
清代女性词人研究四徐灿.ppt
90页清代女词人——徐灿,,一、徐灿生平,玉桃绶带,徐灿(1607?-1678?)字湘蘋,又字明霞晚号紫䇾 江苏吴县人,是明朝光禄丞徐子懋的次女,海宁人陈之遴的继室,有《拙政园诗余》留世 陈维菘《妇人集》 :“徐湘蘋 (名灿)才锋遒丽,生平着小词绝佳盖南宋以来,闺房之秀,一人而已其词娣视淑真,姒畜清照”,徐灿娘家居苏州城外支硎山 《怀灵岩》(《拙政园诗集》): 支硎山畔是侬家, 佛刹灵岩路不赊 尚有琴台萦藓石, 几看宝井放桃花 留仙洞迥云长护, 采药人回半月斜 共说吴宫遗屦在, 夜深依约度香车徐灿《初夏怀旧》(《拙政园诗集》) 金阊西去旧山庄,初夏浓荫覆画堂 和露摘来朱李翠,拨云寻得紫芝香 竹屏曲转通花径,连沼斜回接柳塘 长忆撷花诸女伴,共摇纨扇小窗凉一方面,苏州城外的山山水水充满灵气,孕育了她的文学才华,另一方面,其家庭又是一个文学世家钱谦益在《列朝诗集小传》中就讲道她的家族是文学世家,她的祖姑徐媛就是明代著名女诗人,女性文学史一般都要提到徐媛她的家庭有文学传统从大的背景上讲,明末清初江南文风极盛,女性文学也随之兴起徐灿与当时的女子结有蕉园诗社,彼此诗词唱和,据梁乙真的《中国妇女文学史纲》中的记载: 先是,钱塘有顾之琼玉蕊者(有《亦政堂集》),工诗文骈体,有声大江南北。
尝招诸女作蕉园诗社,有“蕉园诗社启”时所谓:“蕉园五子”者,即徐灿、柴静仪、朱柔则、林以宁及玉蕊之女钱云仪也,而徐湘蘋为之长……分题角韵,接席联吟,极一时艺林之胜事一、她的婚姻 丈夫:陈之遴(字彦升,号素庵)海宁人,父亲陈祖苞是当朝中承,陈家是海宁巨族,当时很有名 邓汉仪《诗观三集》评他的诗为“其诗雄浑清壮”; 徐世昌《晚晴簃诗汇·诗话》赞其“七律才情飙举”; 邓之成《清诗纪事初编》称赞“诗格颇似吴伟业”;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其诗才藻有余,而不出前后七子格”诗集名《浮云集》,诗余一卷 徐灿的《拙政园诗余》是陈之遴亲手自编次的,他在序言中说“湘蘋爱余诗愈于长短句,余爱湘蘋长短句愈于诗,岂非各工其所好耶?”可见他对自己的诗与徐灿的词评价是公允的伙伴式夫妻”: 《蝶恋花·每寄书素庵不到有感》: 频寄锦书鸿不去怕近黄昏,帘幕深深处,一寸横波愁几许,啼痕点点成红雨 倚遍栏杆无意绪闲理余香,独自谁为语尽日恹恹如梦里,斜阳一瞬人千里 丈夫陈之遴一连写了四首《蝶恋花·赠湘蘋 》来回答她,不可谓感情不深《唐多令·感旧》中“记合欢树底逡巡曾折红丝围宝髻,携娇女,坐斜曛可见,夫妻感情和谐 陈元龙《家传》中说“既结缡,事舅中承公、姑吴夫人至孝” 可见她也是很孝顺的儿媳妇。
是大家闺秀第一次进京 陈之遴在《拙政园诗余序》 “丁丑通籍后,侨居都城西隅,书室数盈,颇轩敞前有古槐,垂阴如车盖;后庭广数十步,中作小亭,亭前合欢树一株,青翠扶苏,叶叶相对,夜则交敛,侵晨乃舒,夏月吐华如丝余与湘蘋觞咏其下,再历寒暑,闲登亭右小丘,望西山云物,朝夕殊态时史席多暇,出有朋友之乐,入有闺房之娱徐灿《唐多令·感旧》: 客是旧游人,花非昔日春记合欢、树底逡巡曾折红丝围宝 髻,携娇女,坐斜曛 芳树起黄尘,苕溪断锦鳞料也应、梦绕燕云,还向凤城西畔路,笑同语,拂花茵徐灿写《风流子·同素庵感旧》对往事的追忆的惆怅: 只如昨日事,回头想、早已十经秋向洗墨池边,装成书屋,蛮笺象管,别样风流残红院、几番春去,却为个人留宿雨低花,轻风侧蝶,水晶帘卷,恰好梳头 西山依然在,知何意、凭栏怕举双眸旧时燕子,莫过朱楼悔煞双飞新翼,误到瀛洲晚清一代词宗朱孝臧有题清代名家词集的《望江南》二十四首,其最后一首写徐灿云: “双飞翼,悔煞到瀛洲词是易安人道韫,可堪伤逝又工愁肠断塞垣秋 瀛洲:《新唐书·褚亮传》,唐太宗网罗人才设文学馆,任命杜如晦、房玄龄等十八名文官为学士暇日访以政事,讨论典籍;又命阎立本画像、褚亮作赞,题名爵里,号十八学士。
时人慕之,谓登瀛洲后人以“登瀛洲”喻士人获殊荣,如入仙境但接下来发生了家庭灾难是什么?陈之遴在《拙政园诗余序》:“寻以世难去国,绝意仕进······频年兵燹······毋论海滨故第,化为荒烟断草,诸所游历,皆沧桑不可问矣!曩西城书室亭榭,苍然平楚,合欢树已供刍荛陈之遴父亲陈祖苞以右佥都御史整饬蓟辽边备失责 《明史》崇祯十一年(1638年)陈父“坐失事系狱,饮鸩卒帝怒祖苞漏刑,锢其子编修之遴永不叙用 崇祯十年陈之遴中进士时,徐灿写《满庭芳》序言中说:“丁丑春贺素庵及第,时中承公抚蓟奏捷,先太翁举万历进士亦丁丑也徐灿在《水龙吟·次素庵韵感旧》中写道“合欢花下留连,当时曾向君家道:悲欢转眼,花还如梦,哪能长好真个而今,台空花尽,乱烟花草这场灾难留给她痛苦的记忆,觉得官场充满不可预测的险恶,劝她的丈夫从此放弃仕途,莫再作出山想一方面,其父亲自杀狱中,就像《李陵答苏武书》中所说“陵虽孤恩,汉亦负德”的复杂心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还为展开的仕途生涯心有不甘他还很热心仕进,入清仕后,官运亨通,数年之内,一迁再迁,到顺治九年(1652年,出仕清廷七年后),已受弘文院大学士,荣宠备极对于这些徐灿并没有欣喜与畅意,而是更加担忧。
期盼丈夫能赶快隐退,以免招来祸患所以这次进京,她并没有甚么喜悦心情第二次进京 《满江红·将至京寄素庵》: 柳岸欹斜,帆影外,东风偏恶人未起,旅思先到,晓寒时作满眼山河牵旧恨,茫茫何处藏舟壑?记玉箫、金管振中流,今非昨 春尚在,衣怜薄;鸿去尽,书难托叹征途憔悴,病腰如削咫尺玉京人未见,又还负却朝阳来约料残更、无语把青编,愁孤酌这首词感情复杂委婉,家庭变故,官场莫测;国家灭亡,仕清耻辱;深深的不安全感;还有妇人与丈夫小别之后的微微的怨语:“咫尺玉京人未见,又还负却朝阳来约” 陈之遴写的《西江月·湘蘋将至》词写道:“梦里君来千遍,这回这个君来,羊肠虎吻几惊猜且喜余生犹在倒是兴高采烈的,对妻子到来充满喜悦对自己重新被起用充满侥幸······,这一点跟徐灿不同,与徐灿迥然异趣 徐灿的理想是“共挽鹿车归旧隐,待浮渔艇散秋怀” 顺治十五年,吴良辅势败,陈之遴这次坐重罪,勉死革职,籍没家产,全家迁徙流放盛京(沈阳),六年后,陈之遴病死戍所之后七年,儿子们也相继都死掉 吴伟业曾写《赠辽左故人八首》,其第二首中“短辕一哭暮云低,雪窖冰天路惨凄”两句,写陈之遴一家出发时的惨状,第七首为陈母而作,有“生儿真悔作公卿”句,既慨叹宦海风波之险恶,也进一步写出了这一悲剧之惨绝人寰。
吴骞在《重刻拙政园诗集题词》中称其“身际艰虞,流离琐尾,绝不作怨诽语”其实,此时她是流人身分,在写作时,措辞不能不倍加谨慎,即令有“怨诽语”,也决不能示人《清史稿·陈之遴妻徐氏传》记载: 之遴得罪再遣戍,徐从出塞,之遴死戍所,诸子亦皆没清康熙十年(1671年),圣祖东巡,徐跪道旁自陈上问:“宁有冤乎?”徐曰:“先臣唯知思过,岂敢言冤伏惟圣上覆载之仁,许先臣归骨上命还葬 陈元龙《家传》称:“当时同被谪者,例不得还,即家属叩阍悉不准准者,惟徐夫人一疏晚年的徐灿,据吴骞《过南楼感旧》诗前小序有云:“南楼在小桐溪上,故相国陈素庵夫人徐氏旧居也……相国得罪,同徙辽左迨赐还后,故第已不可复问,遂卜居于此日惟长斋绣佛,初不问户外事,人称阁老厅清诗人吴敦写两首诗 《小桐溪杂咏》 阁老厅堂付郁攸,长斋绣佛几经秋 南楼依旧看明月,绝胜如花十二楼 《南楼月夜》 无复庾公啸咏,青灯古佛为邻 坐看月华如水,空明悟澈前身徐灿的好友黄德贞有《五采结同心》词题云:“送湘苹徐夫人归里,时陈素庵相国没塞外”: “文鸾词凤,锦幕瑶扉,天生一个仙姝葩采凌霄汉,联奎宿、倡酬东阁鸿儒瀛洲深处晶廉帘,齐眉倚、玉案欢娱谁知道、烟萦蔓草,合欢树折樵苏。
春明再逢君遇,正鸡鸣翼赞,弼亮璠玙枢有意承平,俄遭蜚语,关山阻绝琼裾那知霜尽阳回日,更温纶、南返桑榆羡拙政园中人老,孤标玉映冰壶概括了徐灿一生境遇和高尚情操徐灿南返后,布衣练裳,皈依佛门,更号为紫䇾,卜居小桐溪之上,盖已萧然物外矣不过她的归佛之念,早在遣戍塞外时已有诗句表明:“朝朝探般若,尘念醒心头渐解经中义,浑忘塞上秋《和素庵写金刚经作》),陈元龙《陈氏宗谱·家传》 “即停管吟,不留一字落人间矣尝以从宦不获亲奉养吴夫人甘旨,发大洪愿,手写大士像五千四十有八,以祈姑寿晚益皈依佛法,更号紫䇾氏绘写几及万卷,人争宝之静坐内养,神明不衰迨没,异香满室,虽盛暑颜色如生施淑仪《诗人徵略》: “夫人工诗词,精绘事,尝以从宦不获亲奉养吴夫人甘旨,手画大士像五千四十有八幅,以祈姑寿世争宝贵;圣主曾取入内廷,宠以御题,为闺阁中荣事”二、徐灿词的艺术,首先,徐灿的词比李清照所涉及的题材更丰富些、境界也开阔 1、由于随夫宦游、避乱随戍,写了旅怀类词(例如《惜分钗·旅怀》(移春槛)) ; 2、咏史、感慨古今(《青玉案·吊古》“伤心误到芜城路”) 3、闺中唱和,具见姊妹情谊(《玉楼春·寄别四娘》“风波忽起催人去”); 4、夫妻酬答,显患难深情(《水龙吟·次素庵韵感旧》“合欢花下流连”),(1)旅怀类词: 惜分钗 旅怀 移春槛,芳菲黯。
咏絮才情浑欲减记江南,熟吴蚕芍药开时,花满澄潭 身长泛,花相赚新来渐把闲愁忏梦魂甘,是烟岚西子湖头,结个花龛2)怀古咏史类词: 青玉案·吊古 伤心误到芜城路,携血泪,无挥处半月模糊霜几树?紫霄低远,翠翘明灭隐隐羊车度 鲸波碧浸横江锁,故垒萧萧芦荻浦烟水不知人事错,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3)闺中唱和类词 玉楼春 寄别四娘 风波忽起催人去,肠断一朝分燕羽无端残梦窃相逢,梦破更添愁万绪 扁舟暂檥鸳鸯渚,几度短长亭畔语雨雨声欲逐泪痕多,知道泪痕多几许4)夫妻酬答类词: 水龙吟·次素庵韵感旧 合欢花下留连,当时曾向君家道:悲欢转眼,花还如梦,哪能长好真个而今,台空花尽,乱烟花草算一番风月,一番花柳,各自斗,春风巧. 休叹花神去杳有题花锦笺香稿红阴舒卷,绿荫浓淡,对人犹笑把酒微吟,譬如旧侣,梦中重到请从今、秉烛看花,切莫待,花枝老其次,在表现社会变迁时,徐灿比李清照的强度更大; 李清照经历了宋室南渡,徐灿经历了清兵入关,对于国破家亡,她们都有共同的感受,但是,把这种感受表现在作品中时,却又是颇有不同的 比较李清照和徐灿的两首《永遇乐》:,李清照 《永遇乐》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事,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拈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徐灿《永遇乐·舟中感旧》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 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消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垣悲咽西山在,愁容惨黛,如供人凄切1)前度刘郎:表现官场没有是非定准; (2)重来江令:感伤往事不堪回首; (3)龙归剑杳:《晋书张·华传》许多抗清志士壮志未酬,中道夭折表现慷慨死难的悲痛 (4)白玉楼前:李贺昼见绯衣人,云“帝成白玉楼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黄金台畔:战国时燕昭王筑台,置黄金于台上,延请天下贤士往昔那些才俊文人贤士都消失无踪,唯有明月夜夜空照沧桑巨变,一派繁华消散的景象谭献在《箧中词》说:“此词殊怨”“外似悲壮,中实凄咽,欲言未言” 陈廷焯《词则·放歌集》卷六:“全章精炼,运用成典,有唱叹之神,无堆垛之迹不谓妇人有此杰笔,可与易安并峙千古矣” 善“用典”也是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