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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毒它灵诱导肿瘤细胞凋亡机制的研究进展 李玮 崔胜楠 周智辉 董昌虎[摘要] 蟾毒它灵是从蟾酥中提取的化合物，属于蟾蜍二烯酸内酯，它不仅有抗心律失常、强心、抗菌、局部麻醉、解热、利尿等作用，并且对许多实体肿瘤和非实体肿瘤也有很好的抑制作用蟾毒它灵诱导肿瘤细胞凋亡的机制主要与线粒体途径、死亡受体途径及内质网应激有关，本文就蟾毒它灵诱导肿瘤细胞凋亡分子机制的研究现状进行综述[关键词] 蟾毒它灵;肿瘤细胞;凋亡;分子机制;研究进展[] R286.91 [] A [] 1673-7210（2019）01（a）-0038-04近年来，中药治疗肿瘤的疗效已得到广泛认可，其可以改善生存质量，减少化疗药物引起的副作用，延长生存期等[1]2015年的《中国药典》中记载蟾酥是一种传统毒性中草药，具有清热解毒、止痛、提神醒脑等作用[2]，是蟾蜍科中华大蟾蜍或黑眶蟾蜍耳后腺及皮肤腺的干燥分泌物[3]，是目前在临床广泛应用的麝香保心丸、六神丸等主要成分之一，可用于治疗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等[4]，单用蟾酥或配合其他中药内服还可治疗肝癌、胃癌、肺癌、妇科肿瘤等疾病[5]蟾酥中含有生物胺、蟾蜍二烯酸内酯、生物碱、类固醇、肽和蛋白质等化合物[6]，而蟾蜍二烯酸内酯有抗心律失常、强心、抗菌、局部麻醉、解热、利尿等作用，近年来研究发现该化合物具有显著的抑制肿瘤增殖的作用[7]。

有研究者从蟾酥中提取了40多种化合物，包括华蟾毒它灵、蟾毒灵、远华蟾毒精、蟾毒它灵等[8]蟾毒它灵（bufotalin）分子式为C26H36O6，属于蟾蜍二烯内酯，具有11-OH或16-OAC基团，可提高血清白蛋白结合率，使其半衰期延长，因此更有助于发挥抗肿瘤作用[9]研究表明蟾毒它灵能有效抑制消化、呼吸、泌尿系统及妇科等实体肿瘤细胞的增殖并诱导其凋亡，但对非实体肿瘤如白血病等的相关研究较少[10-11]现对蟾毒它灵诱导肝癌、乳腺癌、食管癌及成骨细胞瘤细胞凋亡的作用及机制报道如下：1 蟾毒它灵诱导肝癌细胞凋亡研究表明蟾毒它灵能通过磷脂酰肌醇-3-羟激酶（PI3K）/蛋白激酶B（AKT）/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mTOR）信号通路诱导肝癌细胞HepG2凋亡[12]，PI3K/AKT/mTOR通路促進细胞生长、存活、运动和蛋白质合成，并能促使肿瘤恶化[13]，磷酸化的AKT可调节Bcl-2、Mcl-1、Bax和半胱天冬酶（caspase）-9等影响凋亡的关键分子[14]蟾毒它灵还能通过caspase-8激活、线粒体tBid增加、线粒体膜电位破坏以及细胞凋亡诱导因子（AIF）易位等使Hep3B细胞凋亡[15]。

另外，蟾毒它灵能通过下调Aurora A、CDC25、CDK1、细胞周期蛋白A和细胞周期蛋白B1，上调p53和p21等诱导肝癌细胞凋亡[16]蟾毒它灵还能通过激活caspase-3和PARP-1因子促进肿瘤坏死因子相关凋亡诱导配体（TRAIL）介导的Hela细胞凋亡，TRAIL的激活下调抗凋亡蛋白Bcl-XL、Mcl-1、survivin和XIAP，上调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s）和TRAIL受体DR5[17]2 蟾毒它灵诱导乳腺癌细胞凋亡研究发现蟾毒它灵能够作用于TRAIL从而诱导乳腺癌细胞凋亡[18]，TRAIL能够与其受体TRAIL-R1或TRAIL-R2结合，从而激活经典NF-κB途径诱导肿瘤细胞凋亡[19]，并能连接死亡受体DR4/DR5聚簇，随后募集Fas相关的死亡结构域蛋白（FADD）和caspase-8形成诱导死亡的信号复合物（DISC），最终使结构蛋白被破坏，引起细胞凋亡[20]，NF-κB信号通路能通过抑制线粒体的通透性以及细胞色素C（Cyto C）释放来诱导Bcl-XL和A1/Bfl-1的表达，从而抑制癌细胞的增殖[21]3 蟾毒它灵诱导食管癌细胞凋亡研究表明蟾毒它灵对人食管癌细胞Het-1A表现出较低的毒性，但对Eca-109、EC9706、TE5、Hec2和TE11毒性较高，说明蟾毒它灵具有较高的选择性，其机制是通过激活caspase家族导致DNA片段化和细胞核固缩，从而引起细胞凋亡[22]。

凋亡的caspase可分为两类：由caspase-2、8、9和10组成的启动子半胱天冬酶和由caspase-3、6、7、11和12组成的效应半胱天冬酶[23]当外在或内在凋亡途径启动时，外在和内在凋亡途径启动子caspase-8和caspase-9活化，并最终激活两个途径共享的效应子caspase-3，导致细胞凋亡[24]4 蟾毒它灵诱导成骨细胞瘤细胞凋亡研究表明蟾毒它灵在体外能通过内质网（ER）应激激活诱导成骨细胞瘤细胞凋亡，并能在异种移植模型的小鼠体内抑制U2OS成骨细胞瘤细胞生长[25]ER是维持细胞内钙稳态的重要细胞器，且与线粒体紧密相连，保证细胞的正常生长[26]，应激信号可以从ER传递到线粒体，因此，ER应激诱导细胞凋亡类似于线粒体介导的细胞凋亡[27]研究表明ER应激激活可以抑制甲状腺癌细胞、肾癌细胞等的生长并引起肿瘤细胞凋亡[28-29]5 蟾毒它灵诱导肿瘤细胞凋亡的分子机制总结及展望细胞凋亡途径以线粒体膜为界分为两类，一类是内源性凋亡途径（线粒体途径）[30]，另一类是外源性凋亡途径（细胞凋亡的膜死亡受体通路）[31]通过Fas或TRAIL等促凋亡配体与其靶细胞表面受体的同源死亡域结合可触发外源性凋亡途径的激活[32]，TRAIL通过Fas和Fas相关蛋白的细胞内死亡结构域结合可形成DISC，导致caspase-8激活，并激活效应caspase-7和caspase-3，导致外源性细胞凋亡[33]。

当内源性凋亡途径激活时，线粒体通透性增加，Cyto C释放，Cyto C和dATP与细胞凋亡蛋白酶活化因子-1（Apaf-1）结合形成凋亡小体[34]，从而启动细胞内caspase-9的活化，最终导致caspase-3的激活，引起细胞凋亡[35]研究表明Bcl-XL、Bcl-2的下调和BAK、Bax的上调可诱导线粒体外膜的通透性增加，从而增强线粒体途径的细胞凋亡[36]ER是真核細胞中重要的动态细胞器之一，缺氧、炎症或Ca2+等因素可干扰ER稳态，ER应激持续时间延长可发生细胞凋亡[37]PERK、IRE1和ATF6是ER的三个应力传感器[38-40]，ATF4和ATF6可以通过CCAAT增强子结合蛋白同源蛋白质（CHOP）诱导细胞凋亡，IRE1可以通过激活细胞膜上的caspase-12诱导细胞凋亡[41]综上所述，蟾毒它灵可显著抑制肝癌、乳腺癌、食管癌和成骨细胞瘤等实体肿瘤细胞的增殖，并诱导其凋亡，其机制主要是启动死亡受体通路、线粒体通路及内质网应激另外，有研究表明蟾毒它灵对HL-60、MCF-7、PC-3、A549、U373和Hs683等细胞系也有抑制增殖和诱导凋亡的作用，但其诱导凋亡的机制尚不明确[42]，有待将来对其作用和分子机制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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