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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失去了布尔什维克：保罗·列维再访大卫·费恩巴赫对保罗·列维著作的选择让我们不要只去重新评估德国革命鲜为人知 “失去的”领导人，而且还要重新评估德国革命本身的失败这几乎是目前更为恰当的我们正处于一个全面的资本主义危机与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想与之不相关的普遍看法的潜在危险结合中说法是这些想法已经尝试并失败苏联的失败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本杂志与一个传统惯例相关联，即否认失败是不可避免的观点——因为植根于一个错误的乌托邦蓝图，以此在不情愿的人类天性上实行极权主义相反，因资本主义剥削而受到阻碍的人类天性转变的前景——由社会阶层无情地分化社会——由成功的的社会主义布尔什维克简要提供——1917 年 10 月，在农民占多数的俄国，领导了工人阶级革命然而，布尔什维克领导所坚持的一个重要前提条件是：革命必须蔓延到先进的工业国家，否则，占主导地位的小农经济和四周的资本主义国家将会扼杀它德国是最有可能实现这种期望的国家和地区但在欧洲这种最先进的工业经济也有一个先进的产业工人阶级，他们在如何取得进展上有着根深蒂固的想法甚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这些想法仍然拒绝革命赞成改革，混乱、经济崩溃、贫穷、道德败坏，还有革命骚动随之而来。

诚然，工人和士兵委员会，或苏维埃，显露出一个令人兴奋的或对危机的一个潜在的合理应对，提升了陷入困境的俄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前景但他们受到改良主义思想和主要的改革派领导人的支配这使得社会民主党（SPD）在唱衰革命口号的适当时候，抑制住瞬间在工人阶级中扩散的革命热情大量少数民族工人准备推动暴动，但多数人不准备这样做这一复杂的局面使得建立了社会主义革命的领导人，如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遭受挫败这是一个将会在 1918—1923 年间在德国一次又一次重演的问题，它需要新的战术和战略不幸的是，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的暗杀阻止他们汲取教训，少数革命派的运动也遭到中断德国社会民主党巩固了其地位并赢得大多数工人阶级的支持，尽管至少有一些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手上沾有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的血迹我们这里有一个特别残酷和苦涩的警告，即社会主义革命战术和战略不要机械式地自动地从一个情况转移到下一个布尔什维克原则适用于德国和欧洲其他类似国家的情况吗？回答是肯定的，但条件是富有想象力的政治思维努力充分了解改良主义的优势，然后懂得如何用适当的战术和战略培养一个干部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保罗·列维——罗莎·卢森堡的继任者，比任何其他的德国革命领袖更深知这一点。

但事实上，最了解这一点的人是列宁列宁在 1920 年 5 月写的《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文中写道， “政治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自由的艺术为了战胜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必须培养自己的绝不亚于资产阶级政客的的无产阶级一流政治家” 托尼·克里夫曾这样描述列宁这本小册子的重要性，说它可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相媲美它的基本原则号召革命社会主义者到能找到群众的地方去工作列宁特别关注的是，欧洲和其他地区新兴的年轻共产主义政党日益增长的浪潮，同时了解涉及工人阶级运动中少数革命派和多数改革派首先这意味着在改革派工会内工作和非常认真地考虑议会、区域和地方选举是一样的这包括在适当的情况下支持共产主义候选人列宁甚至将其称为“义务” ，即站在革命的无产阶级的立场上来支持候选人当然，在资产阶级民主进程中应该不抱任何幻想，相反而是应该有这样一种敏感意识，即大多数工人认真对待这种选举，而且他们能够为革命的社会主义思想提供一个强大的公共论坛可惜，在列宁的消息遭受一系列非常不同寻常的政治论点击中之前，德国共产党，德国新共产党，还没来得及充分吸收它这试图激活少数革命派为一个革命性的攻势触发大规模行动——众所周知的 1921 年的三月行动——由工人阶级运动中多数人发动。

这一争论引起巨大的反响，因为它似乎是最近成立的共产国际授权的所谓的“进攻理论”有着灾难性的后果，破坏保罗·列维作为一个革命的社会主义者的同时，也使德国社会主义革命可以说是永久的脱轨塞巴斯蒂安•瑟埃特玛依尔，一名德国年轻的社会主义历史学家，在用列维出版的著作来加深我们对涉及的进程的了解上已经做了出色的工作他发展了由普鲁东、克里夫和哈曼使用的论点来展示“进攻理论”是如何反映继内战后俄国革命形成的僵局，和象征喀琅施塔得水兵起义对布尔什维克的反对和对新经济政策的介绍在一定程度上，他证明了俄国革命的失败本身就是德国革命失败的一个关键因素巧合的是，国际社会主义编辑委员会成员加雷思·詹金斯目前正在把法国的原著翻译成英语版的皮埃尔·普鲁东的共产国际历史，加雷思得出确认在这里使用的结论：通常对我来说，我认为，在布鲁看来，部分已经变质的俄国领导人（尤其是季诺维也夫）是如何翻译德国革命的必要性的牺牲它的有机发展（公开信，耐心地赢得改革派和中间派领导的广大群众）来强迫其作为一种帮助困难中的苏联的捷径（通过共产国际使节、高从指令等来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军事化的、纪律严明的政党） 可怕的讽刺意味的是，这种强迫发展与缺乏耐心的左翼主义者相吻合，他们认为新的大众共产党（它本身就是一个质的突破）可能引发不论数以百万计的工人意识实际状况的革命。

因此，官僚的短期行为与自愿的短期行为的结合使得进攻理论成为在运动中深深吸引非常不同寻常的因素认为进攻理论确定斯大林主义革命的命运是错误的另一方面其在关键时刻同时在共产主义的演变在德国和俄罗斯的布尔什维主义的危机不断深化中，它的有毒影响明显加快了斯大林主义的异化进程事实是，在 1918-1921 年期间，列维是俄国之外仅有的共产主义领袖，他强硬的性格和政治渗透使他能够在平等的基础上与俄国领导人讨论对话，而且一旦他被驱逐将无人能够填补空白他是唯一一个在俄国革命胜利后立即在政治方面提出共产主义问题的人，如何对西方工人运动牢固的深深扎根的树进行1917 年革命性进步和会议的权力进行活的移植这是皮埃尔·普鲁东，在德国革命问题上最权威的社会主义历史学家之一，如何以律师保尔·列维为特征在一个专门的历史学家的小圈之外，列维的名字在今天仍不为大家所知但在 1919 年和 1920 年，他是德国国内外众所周知的年轻的德国共产党的领袖他将成为德国共产主义运动中最有争议的人物他主要负责把德国共产党（KPD）从 1918 年一个早期相对较小的组织建设成为一个真正的群众性政党，但随后在他公开批评所谓的“三月行动” （由德国共产党发起的一次不幸的暴动尝试）之后的 1921 年 4 月他遭到驱逐。

1922 年他重新加入社会民主党（SPD） ，他曾经在 1912 年和 1917 年之间所属出于这个原因，社会民主主义者都尝试过，把他作为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一个关键证人然而，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德国社民党极左翼领导人，他仍然不断地反对社民党领导，直到 1930年他去世列维著作的合集最终以英文出版，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了解德国共产主义历史一些关键转折点的重要来源以下是列维在早年间对这段历史的贡献的一个简短评价和关于导致他遭受驱逐的关键冲突的一个分析统一战线的发明者在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遇害后，保罗·列维在 1919 年 3 月成为德国共产党的领导德国共产党始建于 1918 年年底德皇凯瑟·威尔二世倒台后的一次革命群众运动中在德国社民党存在的最初几个月，它是如此的小以致在德国的革命危机的过程中不能起到决定性的影响从 1920 年起，它只主张更广泛的政治影响力，当时德国资产阶级的统治已经开始出现暂时的再次稳定此设置对党的发展有决定性的影响它已形成一个小但经验丰富的前左翼社会民主主义，并在最初吸引了许多新的政治往往年轻的活动家，他们受到1918 年底第一次革命浪潮的鼓舞德国共产党对群众组织的工人运动的影响——1918 年的工人委员会和 1919 年的工会——最初仍然非常有限。

有组织的工人阶级的大多数仍然坚持社会民主党（那时称其为是多数社会民主党，MSPD ） ，或从 “中间派”分裂出来，成为独立的社会主义党（独立社会民主党） 列维，坚定地以工人自我解放原则为他的政治策略，在争取大多数工人民心的过程中看到了德国共产党的主要任务在这样做时，他在以后被称为“统战”的岁月里奠定了基础这种方法最早在 1920-1921 年冬天在共产党的政策中通过一系列的“公开信” 实施，德国共产党在其中处理了社会民主党和工会围绕着数量有限的议题，为维护工人的利益，这些公开信提议联合行动这是一个战术，即一方面有意识地加强工人阶级的自主活动，另一方面在实践中显示社会民主改良主义的限制无论是社会民主和工会官僚都承诺改革，但都不愿意为此组织群众运动公开信背后的策略是基于这样的假设，即在社会民主内部在期望与现实之间存在一个巨大的差距，它可以用来加强共产主义在群众组织中的影响公开信并不意味着仅仅是修辞的需求他们是伴随着下层工人组织的大规模宣传行动，这使得德国共产党直接呼吁社会民主工人共同奋斗这表明了德国共产党统一行动的愿意，从而保护了共产党人免受以分裂方式行事的共同指责列维希望避免众所周知的意识形态的差异（为联合实际举措，两党之间正出现分歧） ，因为他深信通过他们自己在共同斗争中的实践经验，更广泛的社会民主工人阶层只能被迫走向共产主义运动。

通过不断运用这些战术，从 1920 年后期起，德国共产党在德国成为一个群众性政党统一战线战术学说的发展在左翼党那里遇到了相当大的阻力部分成员担心它会带领年轻的德国共产党从刚被他们打破的传统退回到现在被鄙视的社会民主政治传统虽然新方法有助于消除工人对德国社民党改良主义的幻想，从而在组织上加强德国共产党，但它仍然没有而且也不能在 1920 年底的条件下在全国范围内引发真正的群众运动这在那些期望在 1918 年至 1919 年速战速决的左翼共产党人中创造了相当大的挫折感列维和他亲密的追随者在党的领导下，不得不引发一场反工团主义和半无政府主义潮流的尖锐斗争，因为这一潮流自德国共产党成立大会后已经占据支配地位极左分子提出一个否定议会参与原则性的意见并拒绝在现有的工会工作他们只能诉诸激进的少数派无望的行动或单纯的宣传方法为了为德国共产党拉拢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左翼，列维认为有必要把这些潮流赶出党外，这是一个已被证明有争议的决定随着 1919 年秋季的海德堡会议，极左主义倾向的领导离开德国共产党形成共产主义工人党（KAP） 其结果是，在一些地区共产主义工人党在数量上远远小于德国共产党，并持续向德国共产党施加政治压力，从来不懂用非常的外交手段来处理党内对手的列维，成为他们的主要目标。

然而，在 1920年 12 月，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多数决定团结德国共产党，成为共产国际（CI）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这可以归因于那些列维帮助形成的谨慎而坚定的战术苏维埃政权和世界革命在列维和亲密的伙伴的政治领导下， 德国共产党（其中包括克拉拉·蔡特金）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进步但在很大程度上他的成就被忽视，因为在 1920-1921 年冬季爆发了最终导致他在 1921 年 4 月被驱逐的冲突这一冲突，列维事件，是德国共产党历史上的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在共产国际上也产生了一定的国际影响列维事件中的一个关键转折点取决于列维周围的德国党领导和广大的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之间，历次世界大会上共产国际最高权力机关之间的冲突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由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重要成员主导，因此，一些历史学家简单地把这种冲突描绘为所谓的“独裁的布尔什维主义”和民主的“卢森堡主义”之间的冲突，也就是有意识地清除德国共产党任何一个民主的传统，并把它绑定到俄国布尔什维主义的教条中然而，这一写照依赖于一个对“列宁主义”和“卢森堡主义”的概念的非历史的理解列维无疑受到列宁和卢森堡批判性的影响，并于 1921 年在他的著作中反复引用他们他既不能恰当地被称为一个“卢森堡主义者” ，也不是一个“列宁主义者” ，仅仅是因为一个独特的“卢森堡主义”理论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