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讼阅读｜大道至简,缘法而行——检察官辞职做律师后的感悟.doc

无讼阅读丨大道至简，缘法而行一一检察官辞职做律师后的感悟本文为作者向无讼阅读供稿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从 2005 年考入华东政法大学研习法 律，至今 11 年；自 2008 年毕业后从事刑事办案工作，至今 8 年；而辞职到金道律师事务所，也 1 年多了闲暇时光， 回首自己与法律相伴的旅程，特别是从刑事检控转向刑事辩 护一年以来的新体验，深感自己与金道所有缘——做人守信 如金，为业缘法载道！一、我为何选择刑事法律法乃公器！ 因为偏好文科，我对法律较感兴趣，高考填报大学志愿时， 我几乎选择了清一色的法律专业然而，大概是上天有意让 我体验“美式” J.M （法律硕士）学习模式，让我攻读法律 学位之前先读了个财务管理学位大四那年，我考入了华东 政法大学攻读法律硕士（经济法方向） ，圆了我的法律梦 犹记研究生复试那天，我随口编了一首打油诗，以表我对梦 圆华政的感恩和向往：华夏人民谱伟章，东方巨龙欲飞扬 政通又奏和谐曲，法治清明振吾邦研究生三年很快结束 毕业前夕，面对在金茂大厦某证券公司投行职位和杭州某区 检察院检察官职位的两难选择，在“刑法学是最精确的法 学”、“刑法之美，令人向往”的感召下，出于为实现“侠之 大者，为国为民” 、“仗剑以祛除邪恶、护法而维护正义”的学法初衷和其他考虑，我放弃了多年相伴的经济法律，选择 了后者，到检察院从事公诉工作。

这一干就是 7 年 7 年来，我坚守公诉岗位，先后任职书记员、助理检察员、检察员、 主诉检察官、副科长，一共协办、主办、主诉了上千宗刑事 案件，其中不乏全国、 全省有影响的省市运管局受贿窝串案、 杭州市首例“营改增”特大发票案、杭州城北特大组织卖淫 案等一系列大要案我还在 30 余起案件中追诉了漏犯漏罪 和增诉了犯罪事实，改变侦查定性 10 余件，抗诉案件多件， 维护了法律公正 因工作业绩突出， 我先后被杭州市检察院、 区委区政府授予个人三等功 3 次，我的办案事迹还被区政法 委的刊物专版报道在工作受到肯定的同时，我却经常充满 了困惑和迷茫套用萧红的一句话： “基层公诉的天空是低 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 ”基层公诉 案多人少，尤其是 2011 年 5 月 1 日《刑法修正案（八） 》施 行以来，该矛盾愈发突出担任主诉检察官以来，每年我自 己要办案 100 来件，要指导书记员办理差不多同样数量的案 件，还要以主诉检察官身份签批一到二名其他检察官的大部 分案件而这些案件中，绝大部分是危险驾驶、盗窃、故意 伤害、抢劫、诈骗等常见的较为简单的侵犯人身、财产权利 的犯罪时间一长，这样周而复始的简单重复劳作，难免感 觉自己好比流水线上的办案工序，有时感到身心疲惫。

更重 要的是，在目前刑事司法体制之下，公安机关占据了刑事司法的主导地位， “运动式”执法不时出现，案件尤其是涉嫌 经济犯罪案件运动性“选择性执法”的存在，难免让我检视 工作的价值，究竟是让社会更加安详还是不断增加社会的对 立面？在繁重的体力劳动和沉重的心理压力之间，在长期处 理无止尽的社会底层犯罪中，身体慢慢变差，性情也慢慢变 得急躁刑法的知识太冰凉，处理恶缘的经验太冷冽，这 冷峻的被处理对象，会回头吞噬处理者 ”然而，对“革命 之子”、“启蒙遗产” 、“法律守护人”的公诉检察官角色的认 同，我依然坚持和坚守专业的刑法知识必须融合朴素的认 知多年来，我办理了大量改变公安定性的案件，首次将销售盗 版光碟案定性从非法经营改成侵犯著作权；严防一大批涉及 刑民交叉和相关情节轻微的犯罪案件进入审判程序，主张和 呼吁对起诉前归还本息的恶意透支类型信用卡诈骗案不起 诉；主张和呼吁对侦查终结前归还案款的对他人遗忘在 ATM 机银行卡操作取款的案件不起诉；在 2012 年初全国对醉酒 驾驶一片喊打的情况下，抵制压力，依照刑法总则规定和法 律精神，依法对全市首例挪动车位“醉驾”案不起诉……现 行体制下，这些案件的办理需要耗费更大的精力，且基本不 可能被“记功授奖” ，反而难免被人猜忌办“关系案” 、“人 情案” 甚至被人恶意利用和中伤。

然则， 对任何人而言， “流血又流泪”的经历在所难免 身正何怕影子斜？日本检察官的徽章是“秋霜烈日” ，将检 察官比作烈日将公民比作秋霜，告诫检察官不要轻易动用追 诉权我常常告诫自己，只要牢记公诉人客观公正的使命， 保护无辜公民不受追诉，追求犯罪情节轻微的涉案人员尽量 免被追诉，尽量把好起诉关，又何必过于计较个人得失？规 矩不好或者好的规矩不彰，则被误解或者被诬陷在所难免， 即便是检察官、法官亦此，而公民被冤屈追诉，何其痛哉！ 一名公诉人，始终要保持公诉之“公”心，切忌为了省力省 心或者害怕受猜忌受诬陷，对可诉可不诉的案件一诉了之 二、感谢金道接纳了我人生好比预设的轨道，而你却往往不 知在哪里拐弯和调头！ 2015年 3月，我原单位搞了一次中层 正职竞岗安排竞岗，我的理解就好比起诉案件，没有十足 的把握是不会启动的；或者像有人开玩笑说的一样，刑事庭 审好比“形式”庭审我清楚自己没啥斤两，无意无力参与 竞岗，可最终还是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下午报了名应该 是缘分已尽， 像许多离开机关的故事一样， 也像社会流传 “辞 职不外乎两种，一是钱给少了，二是心受委屈了”的说法一 样，由于上述的公诉感受和我的性情，这个活动就成了我的 公诉工作“休止符” 。

竞岗结束后，我含泪手写了一份辞去 公职的申请， 终结了我的共和国检察官生涯 离开并不轻松 七年来，我一直“呆”在公诉，埋首于案卷，除了办刑事案 件，别无长技，对外面的世界完全是两眼摸黑，当时没有找 到“下家”，也不知道最终何去何从在等待申请批复期间， 手中待处理、交接的案子还压得踹不过气来大家得知我的 消息，热心帮我联络上市公司的法务职位以及一些离职后有 所保障的职位可是我除了办刑案不敢轻易选择感谢我的 前同事和现同事赖振华，以及其他一直帮助我的人，推荐我 到金道律师事务所面试金道所名震杭城，多年办案，我早 有所闻和有所接触金道所办理了省内无数的刑事大要案； 创始人胡祥甫大律师先后担任两届杭州市律师协会会长，出 版了《法庭风云录》等多部办案实录著作能加入金道所， 我何其幸哉！感谢金道所的管理合伙人，没有嫌弃我“年老 色衰”，给了我面试机会并接纳了我金道所是诉讼强所， 也是综合大所犹记得面试时崔海燕律师还专门问了我一个 问题：“为什么选择综合大所而不是专业刑辩所？”多年来 埋首于案卷，我对律师行业并不了解，也没怎么考虑过这个 问题还好，我因为平时关注刑事热点，得知翟建律师关闭 了自己创办的专业刑辩所而选择到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 任职刑事部主任，就以翟建律师为例慷慨激昂说了一通。

现 在回头想想，选择什么样的所确实是一门大学问，至今我依 然还是不太明白（或许各有各好，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真庆幸大伙帮我选择了金道，而金道又接纳了我三、我的实习律师岁月和感悟加入了金道所，慢慢对金道所有了更深 的了解金道所由全国优秀律师胡祥甫和王全明律师、崔海 燕律师等高级合伙人发起设立，成立于 2006 年 1 月金道所取名金道，意在“守信如金，为业载道” ，力争为客户寻 求法律问题的最佳解决之道 “专业化分工与团队化运作相 结合”是金道所的经营模式， “传统业务与现代业务并重， 诉讼业务与非诉业务两翼齐飞”是金道所的发展思路， “人 才培养与文化建设相互促进、共同提高”是金道所的内在追 求正因为金道所优质的专业服务、清晰的发展思路、以人 为本的人才机制，仅仅经过 6年，2011年 1月，金道所就取 得了“全国优秀律师事务所”的荣誉称号近年来，金道所 发展更加迅速，成了浙江省综合实力最强的几家大所之一 在这样“高大上”的律所工作，甚感自豪！回顾一年来的工 作、学习，也感觉有可圈可点之处 （一）我的办案工作既 然选择了刑辩， 办案便是养家糊口、 安身立命之本 根据《律 师法》和《检察官法》的规定，我要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满一 年才可以申请律师执业，且辞职离任后二年内不得以律师身 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者辩护人。

感谢我的指导老师王晓辉律 师，一年来带领和指导我办理了十余宗刑事案件王律师是 金道所的管理合伙人、刑事团队负责人，担任了杭州市律师 协会刑事委员会主任，自 2006 年执业以来就专注刑事辩护， 近年来更是专门办理刑事案件和提供刑事非诉讼服务，享誉 浙江刑辩我所协办的案件中，有我首次碰到的走私普通货 物、物品案和骗取出口退税案， 有备受媒体关注的“关键词” 诈骗案，也有关系杭州每个家庭厨房环保垃圾袋的单位行贿 案，都可以说是响当当的大要案王律师对我言传身教，引 领我感受了刑辩的魅力！辩护工作与公诉工作，既有相通之 处，也有迥异之处相通之处在于依照同样的法律和案卷材 料，解决同样的涉案纠纷不同之处，从本质而言，辩护是 基于当事人的委托人，维护其合法利益，而公诉则是力求真 相，客观公正，维护公共利益；从时间而言，如果从侦查到 一审都受托，则辩护战线拉得更长，覆盖了整个公诉阶段； 从法律适用来看，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公诉往往着重于定 性，不太关注量刑，而辩护则必须关心被告人的最终处理情 况；从过程和结果来看，公诉往往偏重于结果，而辩护必须 同时关注结果和过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律师的基本 伦理就是尽职、勤勉、专业。

在王律师的指导下，我们办理 每个案件都尽心竭力，会见当事人十余次乃至二三十次，查 阅卷宗几十卷乃至上百卷，收集案例十几个乃至几十个，撰 写文书几千字乃至几万字……体验了一年的刑事辩护，可谓 跑遍千山万水，说遍千言万语，想尽千万百计，历经千辛万 苦，也体验了别样人生！天道酬勤，地道酬实，人道酬德， 付出总会有回报一年下来，经我们辩护，有的案件被不起 诉，有的案件被改诉（判）成轻罪，有的案件被大幅度减少犯罪数额……我们的辩护工作不仅获得了客户的认可，出现 了回头客，也获得了公检法办案人员的认可和尊重当然， 刑事律师的主要工作除了阅卷、会见、出庭，更重要的是如 何获得案源、 接进案件 没有案源， 空谈辩护则是无源之水、 无本之木然而，怎样从日常接待、咨询中获取信任、获得 委托，这恐怕是比办案更为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在刑事辩护 禁止实际上往往也无法“打包票” 、“风险代理”和竞争日益 激烈的情况下，更为凸显优秀的冰球选手韦恩•格雷茨基 ( WayneGretzky )有句名言： “奔往冰球所向，而非冰球所 在客户找刑辩律师，可能不是需要我们的法律知识，而 是需要涉嫌犯罪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安全、尽快免 除或者减轻追诉之苦。

(二)我的培训学习律师是提供智识 和经验的职业， 法律新问题层出不穷， 法律新市场变化多端， 法律新规定目不暇接， 需要不断学习、 训练、 更新 一年来， 我重新系统学习了刑事司法理论和实务知识，阅读了 50 多本相关书籍，还通过到杭州师范大学钱江学院讲授《刑法分 论》的方式，以学带教、以教促学，温故而知新为了提高 经济犯罪和职务犯罪辩护的专业化程度，我又重新补习金融 财税相关知识和民商经济法律此外，我还参加了中国人民 大学律师学院联合国家法官学院举办的刑事审判培训班，以 及其他各种线上线下的培训、讲座活动一年来，我独立撰 写了《贪污贿赂司法解释的深度解读》 、《职务侵占罪疑难问题的司法认定》 、《刑辩律师的职业之道》 等多篇论文和评论， 先后发表在法律界影响甚大的 “刑事实务” 、“无讼阅读” 、“智 合”等的公众号、 APP 等新媒体上其中， 《贪污贿赂 司法解释的解读》一文获得了 2016 年杭州律协论坛刑事分 论坛的优秀论文奖， 《刑辩律师的职业之道》被《浙江律师》 2016 年第 2 期刊登三）我的转型感悟“万事开头难” ，转 型之路亦此，破“检”化蝶，甘苦自知回首在金道的一年， 感觉自己之所以能够坚持，首先要感谢我的指导老师王晓辉 律师，在王律师的身上，展示了一名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