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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页金末元初杨弘道交游考论-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金末元初杨弘道交游考论-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内容提要:杨弘道生逢金代后期,遭遇金末丧乱,曾流寓南宋,后得以北归故里他一生交游广泛,与南北两地、三朝的文坛大佬、地方官吏、方外之士等俱有往来本文通过考察杨氏在金末、南宋、北归三个时期的交游,以期了解其人生境遇、处世心态以及文学创作与理论所以形成的历程与特征关键词:金末元初 杨弘道 交游 杨弘道(1189-1272?)字叔能,淄川(今山东淄博)人在金经历章宗、卫绍王、宣宗、哀宗四朝,亦尝为吏,亲历了金末丧乱从大定二十九年(1189)到天兴二年(1233),杨弘道活动于金;从天兴二年到宋端平二年(1235),流寓南宋;自宋端平二年十二月北归著有《小亨集》、《事言补》等杨弘道的曲折经历是金末元初士人遭遇的缩影他也是金末文坛倡导“宗唐得古”之风的代表之一,其《幽怀久不写》、《甘罗庙》诗受到了金代文坛大佬赵秉文、杨云翼等赞赏,一度享有盛名元好问曾作《小亨集引》竭力为之鼓吹,以为其“诗文似其为人”、“以唐人为指归”,竞开风气之先杨弘道也颇为清代四库馆臣所关注,“今观所作,五言古诗得比兴之体,时时近汉魏遗音,律诗风格高华,亦颇有唐调。
虽不及好问之雄浑苍坚,然就一时诗家而论,固不可谓非北方之巨擘也”金以降,关于杨弘道的生平操守评价不一金元之际以赞赏与同情为主,而清四库馆臣则持消极态度本文通过考察杨弘道在金末、南宋以及北归时期的交游,揭示他的文学创作所以形成的内涵与特征,他的人生轨迹及其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精神风貌、思想性格与心理特点,还原一个真实的金末元初士人的精神面貌 “金末”交游:志趣相投、诗风相近 贞祐二年(1214),蒙古兵围中都,女真王朝遭遇了空前劫难,被迫南迁汴京日趋衰微的国家形势、尖锐激烈的民族矛盾,成为文风转变的契机当时文坛异常活跃,不事雕琢、重在达意的文艺思想占据了主导地位,扭转了弥漫已久的尖新浮艳之气,产生了一批忧国伤时、关注民生的作品羁人同楚社之悲,朝士有新亭之泣其时,赵秉文、杨云翼、李纯甫等主文盟,名望籍盛如赵秉文在推动金末文风转变上绩效卓著,被称为“挺身颓波,为世砥柱”;杨云翼与赵秉文共掌文柄,同知贡举,时称“杨赵”二人针对当时止以辞赋为重的不良风气,“于策论中取人”他们携同翰苑诸贤、社会名士,以文聚会,切磋诗艺李纯甫在南渡后的文坛也颇负盛名,雷渊、宋九嘉等人跟进效法,文多学奇古、诗多学风雅。
同时,赵秉文等人还致力于发现、举荐人才他主持省试时,曾擢拔李钦叔、麻知几等人元好问以《箕山》、《琴台》等诗作受其赏识,遂“名振京师”—批文学新秀纷纷脱颖而出,其中也包括杨弘道《遗山先生文集》卷三六《小亨集引》有云: 兴定末,叔能与予会于京师,遂见礼部闲闲公及杨吏部之美二公见其《幽怀久不写》及《甘罗庙》诗,啧啧称叹不已,以为今世少见其比及将往关中,张左相信甫、李右司之纯、冯内翰子骏,皆以长诗赠别闲闲作引,谓其诗学退之《此日足可惜》,颇能似之,至比之金膏水碧、物外自然奇宝、景星丹凤、承平不时见之嘉瑞叔能用是名重天下,今三十年 元鲜于枢《困学斋杂录》亦有所云杨弘道对这段往事心存感激,念念不忘:“当时好客谁为最,李赵风流两谪仙而赵秉文等人所以赞赏《幽怀久不写》、《甘罗庙》、《空村谣》等,在于这些作品的语言质朴,内容充实,体现了唐诗旨趣,与他们所倡导的不饰雕琢、重在达意、“以唐人为法”的文艺思想契合具体看,杨弘道师法诗三百、魏晋古诗、唐人李杜等,在创作实践中取得了成就,客观上构成了对赵秉文变革文风主张的积极响应与支持 杨弘道在汴期间,结识了一批文坛名流,而最重要的收获是与元好问结为知己。
元好问(1190-1257),字裕之,号遗山,忻州秀容(今山西忻州)人兴定五年进士,累迁左右司员外郎金亡不仕,以著作为己任,“遂为一代宗匠,以文章独步几三十年”其诗“上薄《风》《雅》,中规李、杜,粹然一出于正,直配苏、黄氏”杨弘道与元好问一样,遭遇了金末丧乱,“其迹益穷,其文益富,其声名益大以肆”;从性格看,元好问性乐易,杨弘道资淡泊;从为文创作看,他们都以唐之“风雅”为准二人彼此唱和酬答,相互慰藉支持,为当时文坛新风的形成做出了重要贡献如杨弘道《赠元裕之》云:“日者见君诗与文,知君在嵩少,神马已向西北奔”,“低头拜君昂头识君面,碧天青嶂秋月升金盆”表达了对遗山心仪已久的仰慕之情正大元年(1224),二人再次遇于汴京元好问应宏词科试优等,而杨弘道则落第西归次年,元好问有《怀叔能》诗:“别却杨侯又一年,西风每至辄凄然酒官未得高安上,诗印空从吏部传三沐三薰知有待,一鸣一息定谁先黄尘憔悴无人识,今在长安若个边正大四年,杨避乱由商洛赴邓,途经内乡,其时元任内乡县令,聚集了一批逃亡士人,在元的关照下,饮宴唱和,度过了一段安定时光 金末丧乱,共同患难,促成了二人的友谊,其中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具有相似的艺术追求,“以唐人为指归”的创作倾向。
元好问为杨弘道《小亨集》所作之序云: 初,予学诗,以十数条自警,云:“无怨怼,无谑浪,无骜狠,无崖异,无狡讦,无蛑阿,无傅会,无笼络,无衙鬻,无矫饰,无为坚白辨,无为贤圣癫,无为妾妇妒,无为仇敌谤伤,无为聋俗哄传,无为瞽师皮相,无为黥卒醉横,无为黠儿白捻,无为田舍翁木强,无为法家丑诋,无为牙郎转贩,无为市倡怨恩,无为琵琶娘人魂韵词,无为村夫子兔园策,无为算沙僧困义学,无为稠梗治禁词,无为天地一我、今古一我,无为薄恶所移,无为正人端士所不道信斯言也,予诗其庶几乎!惟其守之不固,竞为有志者之所先《小亨集引》)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二人交情深厚,但杨对元好问卷入崔立碑文事件并未为之讳:“余辈不幸有虚名,一旦为人之所劫,欲以死拒之则发诸公嫁名之机,诸公必怒,怒而达崔立,祸不可测,则吾二亲何以自存?……今天下士议往往知裕之所为,且有曹通甫诗、杨叔能词在,亦不待余辩也杨之词虽不传,从中透出他不无微词的态度 再如刘祁(1203-1250),字京叔,号神川遁士,应州浑源(山西浑源)人祁“少长习时文,为科举计”兴定末,赴廷试不捷,“即闭户读书,务穷远大,涵蓄锻淬,一放意于古文,闲出古赋杂说数篇。
李屏山、赵闲闲、杨吏部、雷御史、王滹南诸公见之曰:‘异才也’皆倒屣出迎,交口腾誉之……自是振落英华,收其真实,文章议论粹然一出于正,士论咸谓得斯文命脉之传”其时,杨与刘相遇于汴,二人俱屡遭科场失意,在文学创作上具有相同的倾向,这使他们走到一起杨诗《酬刘京叔祁》云:“瘦鹤巢西彩风东,差池云路有时同翛然放意嚣尘外,久矣识君文字中洧水絮飞倾盖后,梁园冰释赠诗工情知不得邻丹穴,又整霜毛向晓风他自比“瘦鹤”,以“彩凤”喻刘祁,表达了他对友人的仰慕及依依惜别之情 再如李汾(1192-1232),字长源,太原平晋人工于诗,宗唐人,其妙处不减太白、崔颢为人尚气,跌宕不羁颇褊躁,触之辙怒,以是多为人所恶元光间游梁,举进士不中能诗声一日动京师,诸公辟为史院书写时赵闲闲为翰林,雷希颜、李钦叔皆在院,长源不少下之,诸公怒,将逐去,亦不屑,后以病目免归”,过内乡其时,杨弘道亦在内乡,有《调李长源》云:“何时一斗凤鸣酒,满酌与君洗不平男儿年少鬓如漆,日落胭脂坡上行再如王郁,字飞伯,大兴人王元粹从弟王郁为文,专法古人,一扫积弊其《伤鲁麟》、《导怀》赋及《杨孝童碑》、《王梦祥哀辞》等为麻九畴赏识,荐于诸公,遂名闻天下,以至名流倒屣争识其面。
其游从最久者,日李汾、杨弘道、元好问、魏瑶、张邦直、杜仁杰、曹居一、雷琯、冀禹锡”诸人,杨有《送王飞伯》诗 再如麻革,字信之,自号贻溪子,虞乡人正大间,与众名士投元好问,隐于内乡山中,以诗为业金亡后,隐居教授以终在内乡,杨弘道与之相遇,相得甚欢,杨有《送麻信之》诗 , 再如麻九畴(1183-1232),字知几,易州人少时患恶疾,就道士学服气数年弱冠人太学,有文名,为赵秉文、李纯甫所知南渡后,寓居郾、蔡间,入遂平西山,以古学自力,博通五经,于《易》、《春秋》为尤长兴定末,试开封,夺词赋第二、经义第一,再试南省亦然及廷试,以误绌正大四年,赐进士第,授太常寺太祝,权博士,迁应奉翰林文字,以病告归壬辰岁,遇乱卒,年五十麻知几被恩赐第,杨有《喜闻特赐麻知几及第》诗 杨弘道在金所交游文人,多致力古学,为诗法唐人这种相同的文学志趣成为他们彼此青睐、往来唱和、并成为友好的基础 “南宋”交游:逃避战乱、谋求生计 金朝丧乱使大批士人成为难民,或流寓南宋,如王元粹、元好谦、白华、王磐、李俊民等,其中包括杨弘道他为生存计,不得不与南宋地方官吏交往如《投黄司李》诗云: 未脱来时旧衽衣,语言面目复何施。
无心求僭士人服,糊口可为童子师过世有缘蒙顾遇,穷途乏力仗扶持汉江十月萧萧雨,一夕颠毛半作丝 他自谓“无心求僭士人服”,“糊口可为童子师”生活之窘困、乞怜之悲凉、企盼之卑微,跃然纸上此后,他被授予襄阳府学教谕,暂时找到了安身养命之所,得以免除饥寒之苦他与襄阳司理赵山甫酬唱,对自己受到的“优待”心存感激如《次韵赵司理山甫》云: 身喜沾皇化,心惭赞老成青衫初借著,白发已潜生会计唯期当,康宁未暇营如何清夜梦,常绕大堤行 流寓南宋期间,杨弘道的心态极为复杂一方面,他为求生存,以“归正人”身份到处奔波,以讨好那里的权要,“身喜沾皇化,心惭赞老成”;另一方面,他又“会计唯期当,康宁未暇营”也就是说,他内心所想,不过是混口饭吃后来,他游蕲阳,过当涂、镇江,并结识了赵范他在《投赵制置第三札子》中对赵范给予的礼遇,授以唐州司户,谓之“阁下不之疑而特见录用,求之古人,亦复罕有”,表达了感恩之情同时却请辞“府学学谕”,委婉深曲:“夫教授,学者之师也;学谕,弟子之职也岂有不敢以名之不正充学谕,而敢冒居教授之职者乎!”所谓名不正,实际另有苦衷,以“归正人”身份如何教人子弟? 在南宋,他同其他南来士人保持联系,避难与谋生成为他们共同的话题。
如房嗥,字希白,号白云子,临汾人,为河汾诸老之一金末隐于青柯坪、卢氏山,后避乱入襄阳他天性素淡,安贫自守,与杨弘道不乏相似之处然而,房质朴迂腐,不通世务,困境中仍满口诗书尧舜:“佛岐老经虽高绝,不及中庸道坦然”;“寥寥孔学今千载,赖有斯人可共谈”生活落到无以为计的地步:“旧日逢春喜,而今怕见春红尘长路客,残病老夫身政拙难书考,家贫只累人自怜头上发,更比去年新 杨弘道经历了国破家亡的遭遇后,很快适应了浪迹荆襄的生活,并初步改变了自己的处境同时,他也尽力帮助老友,以治生勉之如《送房希白序》云: 甲与乙俱论事,甲之论质朴可笑,乙之论闲远可谈静而思之,甲论如田父之务耕桑,农功既毕,具牲牢酒醴以供祭祀,以养父母,以温饱其妻子乙论如学仙之人,逃父母,不畜妻子,道引服气,如此数十年,少无升举之验,竞踣于空山尔甲乙之论,善学者奚取焉?方希白之在樊城也,朝不谋夕,诵尧舜周孔不辍襄阳百万人,独以诗见寄某,因谋以王氏之馆寓之他日枉顾,尝切切以治生语之,亦何异甲之论质朴而可笑也延留浸渍,而后试补府学,交游赵山甫、韩景渊诸丈,受知于南漳县令杨君承寄诗之初,但知高尚其事,和而赞美之,以王氏为不可寓,治生为不足语,又何异乙之论闲远而可谈也。
夫五音相舍以成乐,五色相错以成章,故朋友不贵苟同,而贵乎有以相济也闻希白应杨宰嘉招,将赴南漳于其行也,书某所以为人谋者为之赠会袁大本亦请,以是观之 他以“朋友不贵苟同,而贵乎有以相济”鼓励老友向前看,赴南漳之任,度过难关 杨弘道等人在南宋稍有安定后,也流露出些许欣慰之情如雷琯的《南国》、房嗥的《寄西湖》、杨弘道的《澄心斋诗》而对时局的关注与忧心,以及流落他乡的漂泊之感和凄苦无奈之情,仍是这些逃难士人的感情常态,“但看八月草木落,未见中原尘坌清”;“谁言山色可忘忧,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