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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页清新自然,浸润人心 阅读青海藏汉双语藏族作家久美多杰的散文,清爽自然之风扑面而来,字字句句带着灵性浸润人心,不仅为他真诚朴实的情感所打动,也被他那具有浓郁的藏族思维的方式和诗化的语言、奇妙的构思所折服他那布满藏族智者般思索问题的方式,观看、端详生活的态度,视角独特,语言幽默,令人忍俊不禁他的大局部散文具有以上特征,这是他文学创作在艺术上的追求 为了不遗忘母语而写作的初心,让久美多杰的文学从开头就带上了璞玉的质感;不以写作为功名敲门砖的选择,让文学成为心灵、性灵的自由牧场白天他牧放汉语(工作语言),夜晚或闲暇时在他牧放母语藏文我的文字,最初是想让它们伫立在圣湖之畔,想让他们仰卧在草丛中看云”“我盼望散文记录我的脚步,诗歌掩盖我的脆弱正是这种无功利目的、自由写作的精神状态,让久美多杰的散文和诗歌自然流淌出纯真质朴的真情实感,如青海湖畔夏季早晨盛开的格桑花,清爽自然而脱俗 但这不是说,他的写作就是随便的久美多杰对写作抱有敬畏之心,他在创作谈中开笔就说:“我不是从小喜爱写作的那种人,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他觉得“写作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只要真诚恳在,不求名,不争功、不图利,我的写作过程中就不会有苦痛”他的写作态度是虔诚的,“敬重写作,努力让作品对得起读者”他甚至在写作时会真诚祈求藏族文艺女神央金玛:“殊胜的女神!请赐予我美丽动人的词语,让这篇写给远方的文字清爽自然,浸润人心他的创作与其说得到了文艺女神央金玛的加持,毋宁说是对经年不懈地朝着清爽朴真的方向前行的褒奖,获得全国其次十四届“孙犁散文奖”和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翻译奖,就是对这位藏语言文学专业出身的藏族作家最好的确定 作家谦卑地说:“我情愿提着用散文和诗歌编织的袋子,做一个拾荒者而我情愿从他的袋子里捡取那一块块用真情打磨成的美玉,共享遇见的欣喜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藏译汉翻译集《久美多杰散文集》(2022年)、汉语散文集《家乡与远方》(2022年)以及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藏汉双语诗歌集《一个步行者的梦语》,是我阅读共享的作品集 真 情 “真”是久美多杰散文之魂,也是他作品最珍贵的文学品质内容上的“真”使他的散文成为记录中国安多地区社会生活的史料,具有历史价值和史料价值;情感上的“真”使他的散文焕发出契合心灵的生命力气,浸润人心,具有文学价值。
捧读久美多杰的散文集《家乡和远方》,映入眼帘的是第一篇散文《在延安想起宗果》,我被的“真”所震撼我从小喜爱红军,憧憬和思念红军红军过草地的故事曾经很多次感动过我,我始终纳闷的是红军部队走过了草地,却没有来到我们村庄这应是懵懂基金工程:国家社科基金2022年“当代藏族作家汉语创作价值讨论”工程阶段性成果,批准文号:16xzw031年少时才有的纯净无瑕的真心,历经半世风尘,竟保存得完好如初再读,伴着《红星闪闪》的旋律,八角帽、红五星、红军服、毛主席语录、“敌我战斗”的嬉戏以及对红军的崇敬和憧憬之情浸润心田,唤出那个纯情纯真的年月,这是每一个70后都曾经受的真情岁月还记述了一位红军战士被马匪打散流落到家乡“宗果村”安居的经受不仅如此,用自己最真诚的感谢之情对红军及其长征做出了最纯净的赞颂:“他们用超人的毅力和非凡的士气,拉着奇妙之犁,用才智开垦了一个古老而荒凉的土地,处处撒播了新奇的种子……它有力气点燃一个新的宏大长征的火种正是由于追求“真”的本心,在感知到事实真相时,真情油然而生,汩汩喷涌,让读者看到那颗用真情浇灌出来的纯净朴实的精神家园和心灵世界 久美多杰就是用真情打磨生活这块璞玉,他的爱、恨、乐、悲,他的喜、怒、哀、惧,在文字间不加掩饰地自由行走,语言亦步亦趋,或质朴到浅白、或美丽到华美、或幽默到捧腹、或噎语到窒息、或讽谕至挖苦、或睿智如哲理。
由于爱,他的散文里住满了“宗果”两个词,那是他的家乡,他的情感的发源地故园也的确给了游子心灵的平稳和栖息,所以,对宗果,不吝溢美之词在散文里,“初秋的宗果显得很闲适,夜幕降落后,我的四周一片安静,远处的流水声像童话一样洁净《宗果散记》),在诗歌里“顶峰身披银装传送着坚决的信念/黄河终年浩荡/缔造了绿色家园/白塔托举佛光/矗立在日月顶点/鲜花般的家乡/面对四方深情吐艳”《从宗果到拉萨》) 能让家乡像诗歌一样美丽,像天堂一样吉利的就是作家发自内心的真爱我太爱雪域的人们了,以梦为梭,织一道彩虹;以虹为线,编一条哈达我要向全部和善的人和卑微的人敬献心中的祝愿 由于爱,他不承受有人在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离别的留言:“最终离开这个乞丐居住的地方了是的,无论是谁,只要喝过那个地方的水,吃过那个地方的粮,就不该诋毁有哺育之恩的家园,这是做人的本分 “为了远方的鹿/箭在弦上跺腳”,爱情降临,诗句紧随你我曾有的心跳,可曾与他的诗句契合?抑或,由于他的诗句,你的爱情重现眼前?《恰卜恰的故事》由10首爱情诗组成,以饱蘸爱意的情笔记录下了爱情降临时的情迷意乱、相思的炙烤、等待的焦躁、离别的凄凉,情感细腻而浓烈,最富文学特色和生命力。
诗歌以四、六句式组成,每句六字,形成严正的格律诗的形成,有仓央嘉措情诗的韵律与表现手法的遗韵,语言上的口语化与形式上的整齐美、音律美相得益彰,既有民歌的脍炙人口,又有韵律上的工巧,富含藏文化底蕴,无论从情感还是语言都可堪称描写爱情的精品 “一句真话会遭到嘲讽,满口谎话却有人恭听不知除了面部表情,还有什么是假的不是道除了呼吸,还有什么是真的当求真遇上世相呈假,生气就会从他胸腔喷射,文笔带上杂文的辛辣 “来者不是太阳/走的却是至亲”,玉树地震,同胞遇难,悲从中来家园不见踪影/身边只有寒风”,“空气都在哽咽/让那琴声宁静”,但诗人将悲情化为挽救的力气,“灯光不停移动/在向生命召唤”“伸进废墟之手/在和死神比赛”“只要有颗爱心/我们不靠神灵”地震无情,人间有爱:“擦干脸上泪水/道路仍在眼前/玉树不要哀痛/你有我们陪伴 日月总会放光/只要雪山照旧/史诗千古传唱/只要五湖携手 “母语,是祖先惠赐我们的第一份厚礼”,“雪域儿女可以放弃糌粑和皮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祖先留下的语言和文字对母语和民族文化的挚爱,不仅使作家走上创作之路,而且成为母语文化自觉的思索者、践行者、批判者和传承者。
他不仅自己在使用双语进展创作,经过夫妻商议,大女儿兼修藏语和民族舞蹈,小儿子从小在民族完小主修藏文,为藏文化的传承培育着新的接班人 真情,让久美多杰的文学创作获得了浸润人心的力气和人格品质,久美多杰也有足够自信的为人底气让文字间流淌出人性求真的光线,修养文学的品质 藏 韵 久美多杰散文叙事的特点,就是用藏族民间讲故事的叙事方式构思散文,在文体上介于散文与小说之间,具有小说的耐读性和散文的真实性,富有藏族思维和安多地区地域特色 白天满脸笑容地牵着黄昏怯生生的手,说要到村子东边的那片树林中去漫步进屋生火烧茶时,黃昏单独返回,我看不清他的脸,便问:白天呢?它怎么没有回来黄昏低头不语,我吼道:说话呀!你的嘴巴被谁堵死了吗?黄昏仍旧站在窗外,似乎一只偷吃了酸奶的猫我尽力掌握住自己的心情,大人似的又问:你们是不是打架了?它为什么不和你一块儿回来呢?它现在究竟在哪儿?……这时,我突然听见大门外面有人在说话……我最终松了一口气,放心地走出屋外,不再惧怕背叛和谋害白天的现在已经完全变黑的黄昏《黄昏》) 这段文字完全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和讲故事的叙事方式,变成了一篇黄昏谋害白天的童话故事,而不像是一篇关于黄昏的散文。
时空、物我,完全在主客观合一、物我不分的审美情景中,表达了10岁的“我”面对降临的黄昏的恐惊与孤独 语言中含有民族思维和地域特色,最突出的表达就是在修辞手法的使用上,尤其是比方与拟人能充分表达民族性和地域性 从雅砻河谷到雪域大地,母语是猕猴慈善的微笑和岩女迷人的妩媚,母语是百灵鸟对草原的礼赞,是布谷鸟向田野的问候,是炊烟在黑色帐篷和碉楼、木屋、土房肩膀上幸福的舞蹈《母语》) 《母语》通篇采纳比方与拟人的修辞手法来阐释母语的重要性,布满了藏文化的底蕴和藏区文化事项与地域特色这段诗化的语言,礼赞、问候、舞蹈,猕猴、岩女,黑色帐篷、碉楼、木屋、土房;无论地名、物名,还是本体、喻体都指向藏文化,渗透着藏族的思维,表达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牧区还是农区,母语备受尊崇,广泛使用的事实可见,比方的方法是一样的,构成民族性和地域性的是具有这二者特色的物象,拟人的手法也同此理 阿咪扎嘎尔雪山除了冬天间或戴一下那顶不知戴过多少岁月的白色毡帽外,春夏秋三季根本上都是光着头的,河水自然比以前瘦了许多,从沟口流过的黄河,有时候像一名久病不起的老者,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东西两座绵延不绝的大山像是比身上的肌肉似的全都脱光了衣服,实在是难看死了。
《在宗果河滩思念森林》) 戴毡帽是雪域高原牧民冬季保暖御寒的日常行为,由此联想到雪盖山头像人戴了“白色毡帽”,生发类比联想,有了以下“光着头”“比肌肉”“脱光了衣服”的拟人格的连续使用,来形象地说明家乡生态恶化的景象 这样的例子在久美多杰的作品中俯拾皆是,充分表达了藏族善用比方与拟人的修辞手法来增加作品的文学性和说理的形象性的思维特征和文化特征 宗果以前确定有森林或许,宗果的森林是由于无法忍受村里人的百般刁难和欺侮而逃到别处去了或者,宗果的森林可能是一个喜爱到深山中修行的密宗信徒《在宗果河滩思念森林》) 拟人手法的使用,赐予“物”充分的自办法识,时空被“物”掌控,形成“物拘束”叙事,既形象贴切又亲切睿智,大大增加了作品的可读性 炊烟像一个喝过假酒的小子,在帐篷外面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而炉灶前滚烫的奶茶正望着门外的客人感动不已,它从来不问你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到何处去,总会满意造访者的需求《青海湖》) 在“物拘束”叙事中,还带上藏族的民族性格,比方,热忱好客的性格、男性爱喝酒的性格等等 久美多杰把握着很多藏族的谚语,用在适当的地方,不仅增加了说服力,而且增加了浓郁的藏文化气息与底蕴。
比方,他说,在青海人们常常对家乡人开玩笑说:“赤嘎(贵德)是个好地方,但是人不怎么样我只好借用一句小时候在宗果学到的藏族谚语来应付说‘不弯曲的树,森林里找不到;没缺点的人,世界上不存在《这儿离黄河不远》)吐伯特(藏)人有句谚语:“故土可以淡忘,母语不能丢弃《母语》) 久美多杰还喜爱用数字形成好玩的数字修辞效果数字作为确凿的数据理论,在谈论文或说明文中作为支撑论点、说明事理的重要论据广泛使用,但久美多杰将这种作用在自己的散文中自如运用,给数字一种修辞的效能,增加了散文的趣味性久美多杰喜爱用数字表达数量的变化,好玩的是他会用特别精确的数字表示概数,形成数字表述思想情感的功能,带有鲜亮的藏族思维和民间文化的特征,这是久美多杰独特的文学表达方式 比方,写新农村建立中形式主义的问题,要说明少数路边的农户修理了围墙,多数靠山根的没有修理,他就用数字来表达:少数=十二户二十户,多数=十八家八十家(《邻村》),看前面的数字十二、十八,变化并不大,看后面的数字二十、八十,差距特别大了,这种表达不仅到达了用文字达不到的数字倍增的修辞效果,而且到达了对“面子工程”进展批判挖苦效果,也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
同样,在《远方在哪里》中,用数字表达了抱负生活与现实生活的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