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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页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林泉高致全文及译文 《林泉高致》是郭煕山水画创作的一篇阅历总结,是由其子郭思整理而成的下面我为大家整理了林泉高致全文及译文,梦想能帮到大家! 林泉高致 宋·郭熙 一原文 (一)《林泉高致》郭思序 《语》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谓礼、乐、射、御、书、数书,画之流也《易》之《山坟》、《气坟》、《形坟》,出于三气山如山,气如气,形如形,皆画之椎轮黄帝制衣裳有章数或绘,皆画之本也故舜十二章,山、龙、华虫,曰:“观古人象《尔雅》曰:“画,象也言象之所以为画尔《易》卦说观象系辞谓此《语》:“绘事后素《周礼》:“绘画之事后素功画之本甚大且远自古说伏羲画八卦,读为今汝画之画画文训为止,不知画八卦为何等义故画当为画,但今画出于后世,其实止用画字尔又今之古文篆籀禽鱼,皆有象形之体,即象形画之法也思丱角时,侍先子游泉石,每落笔,必曰:“画山水有法,岂得草草?”思闻一说,旋即笔记今拾掇纂集,殆数十百条,不敢失坠,用贻同好噫!先子少从道家之学,吐故纳新,本游方外,家世无画学,盖天性得之,遂游艺于此以成名然于潜德懿行,孝友仁施为深。
那么游焉息焉此志子孙当晓之也 (二)山水训 君子之所以爱夫山水者,其旨安在?丘园养素,所常处也;泉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猿鹤飞鸣,所常亲也;尘嚣缰锁,此人情所常厌也;烟霞仙圣,此人情所常愿而不得见也直以太平盛日,君亲之心两隆,苟洁一身,出处节义斯系,岂仁人高蹈远引,为离世绝俗之行,而必与箕颍埒素黄绮同芳哉!《白驹》之诗,《紫芝》之咏,皆不得已而长往者也然那么林泉之志,烟霞之侣,梦寐在焉,耳目断绝,今得妙手郁然出之,不下堂筵,坐穷泉壑,猿声鸟啼,依约在耳;山光水色,滉漾夺目,此岂不快人意,实获我心哉!此世之所以贵夫画山水之本意也不此之主而轻心临之,岂不芜杂神观,溷浊清风也哉! 画山水有体,铺舒为宏图而无余,消缩为小景而不少看山水亦有体,以林泉之心临之那么价高,以骄侈之目临之那么价低 山水大物也,人之看者,须远而观之,方见得一障山川之形势气象若士女人物,小小之笔,即掌中几上,一展便见,一览便尽此皆画之法也 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何者?观今山川,地占数百里,可游可居之处,十无三四,而必取可居、可游之品。
君子之所以渴慕林泉者,正谓此佳处故也故画者当以此意造,而鉴者又当以此意穷之此之谓不失其本意 画亦有相法,李成子孙兴旺,其山脚地面皆浑厚阔大,上秀而下丰,合有后之相也,非特谓相兼,理当如此故也 人之学画,无异学书,今取钟、王、虞、柳,久必入其仿佛至於大人达士,不局於一家,必兼收并览,广议博考,以使我自成一家,然后为得今齐、鲁之士惟摹营丘,关陕之士,惟摹范宽一己之学,犹为蹈袭,况齐鲁关陕,辐员数千里,州州县县,人人作之哉?特意之学,自古为病,正谓出于一律,而不愿听者,不成罪不听之人,迨由陈迹人之耳目,喜新厌故,天下之可怜也故予以为大人达士不局於一家者,此也 柳子厚善论为文,余以为不止于文,万事有诀,尽当如是,况于画乎!何以言之?凡一景之画,不以大小多少,务必注精以一之,不精那么神不专,必神与俱成之,神不与俱成那么精不明;必严重以肃之,不严那么思不深;必恪勤以周之,不恪那么景不完故积惰气而强之者,其迹软懦而不决,此不注精之病也;积昏气而汩之者,其状黯猥而不爽,此神不与俱成之弊也以轻心挑之者,其形脱略而不圆,此不严重之弊也;以慢心忽之者,其体疏率而不齐,此不恪勤之弊也故不决那么失分解法,不爽那么失潇洒法,不圆那么失体裁法,不齐那么失紧慢法,此最之大病也,然可与明者道。
思平昔见先子作一二图,有一时委下不顾,动经一二十日不向,一再体之,是意不欲意不欲者,岂非所谓惰气者乎?又每乘兴得意而作,那么万事俱忘及事汩志挠,外物有一,那么亦委而不顾委而不顾者,岂非所谓昏气者乎?凡落笔之日,必明窗净几,焚香左右,精笔妙墨,盥手涤砚,如见大宾,必神闲意定,然后为之,岂非所谓不敢以轻心挑之者乎?已营之,又彻之,已增之,又润之,一之可矣,又再之,再之可矣,又复之每一图必重复终始,如戒严敌然后毕,此岂非所谓不敢以慢心忽之者乎?所谓天下之事,不管大小,例须如此,而后有成先子向思每丁宁委曲论及于此,岂非教思终身奉之以为进修之道耶? 学画花者,以一株花置深坑中,临其上而瞰之,那么花之周围得矣学画竹者,取一枝竹,因月夜照其影于素壁之上,那么竹之真形出矣学画山水者何以异此?盖身即山川而取之,那么山水之意度见矣真山水之川谷,远望之以取其势,近看之以取其质真山水之云气,四时不同:春融怡,夏蓊郁,秋疎薄,冬黯淡画见其大象,而不为斩刻之形,那么云气之态度活矣真山水之烟岚,四时不同: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葱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粧,冬山惨淡而如睡画见其大意而不为刻画之迹,那么烟岚之景象正矣真山水之风雨,远望可得,而近者玩习不能究错纵起止之势。
真山水之阴晴,远望可尽,而近者拘狭不能得明晦隐见之迹山之人物以标道路,山之楼观以标胜概,山之林木映蔽以分远近,山之溪谷断续以分浅深,水之津渡桥梁以足人事,水之渔艇钓竿以足人意大山堂堂为众山之主,所以分布以次冈阜林壑,为远近大小之宗主也,其象若大君赫然当阳,而百辟奔波朝会,无偃蹇背却之势也长松亭亭为众木之表,所以分布以次藤萝草木,为振挈依附之师也,其势若君子轩然得时,而众小人为之役使,无凭陵愁挫之态也山近看如此,远数里看又如此,远十数里看又如此,每远每异,所谓“山形步步移”也山正面如此,侧面又如此,后面又如此,每看每异,所谓“山形面面看”也如此,是一山而兼数十百山之外形,可得不悉乎?山春夏看如此,秋冬看又如此,所谓“四时之景不同”也山朝看如此,暮看又如此,阴睛看又如此,所谓“朝暮之变态不同”也如此,是一山而兼数十百山之意态,可得不究乎?春山烟云连绵人欣欣,夏山嘉木繁阴人坦坦,秋山明净摇落人肃肃,冬山昏霾翳塞人寂寂看此画令人生此意,如真在此山中,此画之景外意也见青烟白道而思行,见平川落照而思望,见幽人山而思居,见岩扃泉石而思游看此画令人起此心,如将真即其处,此画之意外妙也 东南之山多奇秀,天地非为东南私也。
东南之地极下,水潦之所归,以漱濯开露之所出,故其地薄,其水浅,其山多奇峰峭壁而斗出霄汉之外,瀑布千丈飞落于霞云之表如华山垂溜,非不千丈也,如华山者鲜尔,纵有浑厚者,亦多出地上而非出地中也 西北之山多浑厚,天地非为西北偏也西北之地极高,水源之所出,以冈陇拥肿之所埋,故其地厚,其水深,其山多堆阜盘礴而连延不断于千里之外介丘有顶,而迤逦拔萃于四逵之野如嵩山、少室非不拔也,如嵩、少类者鲜尔纵有峭拔者,亦多出地中而非地上也 嵩山多好溪,华山多好峰,衡山多好别岫,常山多好列岫,泰山特好主峰,天台、武夷、庐、霍、雁荡、岷、峨、巫峡、天坛、王屋、林庐、武当,皆天下名山巨镇,天地宝藏所出,仙圣窟宅所隐,奇崛神秀,莫可穷其要妙,欲夺其造化,那么莫神于好,莫精于勤,莫大于饱游饫看,历历罗列于胸中,而目不见绢素,手不知笔墨,磊磊落落,杳杳漠漠,莫非吾画此怀素夜闻嘉陵江水声而草圣益佳,张颠见公孙大娘舞剑器而笔势益俊者也今执笔者所养之不扩展,所览之不淳熟,所经之不众多,所取之不精粹,而得纸拂壁,水墨遽下,不知何以掇景于烟霞之表,发兴于溪山之颠哉!后生妄语,其病可数何谓所养欲扩展?近者画手有《仁者乐山图》,作一叟支颐于峰畔。
《智者乐水图》作一叟侧耳于岩前,此不扩展之病也盖仁者乐山,宜如白乐天《草堂图》,山居之意裕足也智者乐水,宜如王摩诘《辋川图》,水中之乐饶给也仁智所乐,岂只一夫之外形可见之哉?何谓所览欲淳熟?近世画工,画山那么峰不过三五峰,画水那么波不过三五波,此不淳熟之病也盖画山:高者、下者、大者、小者,盎碎向背,颠顶朝揖,其体浑然相应,那么山之美意足矣画水:齐者、泪者、卷而飞激者、引而舒长者,其状宛然自足,那么水态富赡也何谓所经之不众多?近世画手,生于吴越者,写东南之耸瘦;居咸秦者,貌关陇之壮阔;浪学范宽者乏营丘之秀媚,师王维者缺关仝之风骨凡此之类,咎在于所经之不众多也何谓所取之不精粹?千里之山,不能尽奇;万里之水,岂能尽秀太行枕华夏而面目者林虑,泰山占齐鲁而胜绝者龙岩,一概画之,幅员何异?凡此之类,咎在于所取之不精粹也故专于坡陀失之粗,专于幽闲失之薄,专于人物失之俗,专于楼观失之冗,专于石那么骨露,专于土那么肉多笔迹不混成谓之疎,疏那么无真意;墨色不滋润谓之枯,枯那么无生意水不潺湲那么谓之死水,云不自由那么谓之冻云,山无明晦那么谓之无日影,山无隐见那么谓之无烟霭今山:日四处明,日不四处晦,山因日影之常形也。
明晦不分焉,故曰无日影今山:烟霭到意隐,烟霭不四处见,山因烟霭之常态也隐见不分焉,故曰无烟霭 山大物也,其形欲耸拨,欲偃蹇,欲轩豁,欲箕踞,欲盘礴,欲浑厚,欲雄豪,欲精神,欲严重,欲顾盼,欲朝揖,欲上有盖,欲下有乘,欲前有据,欲后有倚,欲上瞰而若临观,欲下游而若指麾此山之大体也 水活物也,其形欲深静,欲柔滑,欲汪洋,欲回环,欲肥腻,欲喷薄,欲激射,欲多泉,欲远流,欲瀑布插天,欲溅扑入地,欲渔钓怡怡,欲草木欣欣,欲挟烟云而秀媚,欲照溪谷而光芒此水之活体也 山以水为血脉,以草木为毛发,以烟云为神彩故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水以山为面,以亭榭为眉目,以渔钓为精神,故水得山而媚,得亭榭而明快,得渔钓而旷落此山水之布置也 山有高有下,高者血脉在下,其肩股开张,基脚壮厚,峦岫冈势,培拥相勾连,映带不绝,此高山也故如是高山,谓之不孤,谓之不什下者血脉在上,其颠半落,项领相攀,根基浩瀚,堆阜臃肿,直下深插,莫测其浅深,此浅山也故如是浅山,谓之不薄,谓之不泄高山而孤,体干有什之理,浅山而薄,神气有泄之理此山水之体裁也石者,天地之骨也,骨贵坚深而不浅露水者,天地之血也,血贵周流而不凝滞 山无烟云,如春无花草。
山无云那么不秀,无水那么不媚,无道路那么不活,无林木那么不生,无深远那么浅,无平远那么近,无高远那么下 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颠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高远之势突兀,深远之意重叠,平远之意冲融而缥缥缈缈其人物之在三远也,高远者领略,深远者细碎,平远者冲淡领略者不短,细碎者不长,冲淡者不大此三远也山有三大:山大于木,木大于人山不数十重如木之大,那么山不大木不数十百如人之大,那么木不大林之所以比夫人者,先自其叶而人之所以比夫木者,先自其头木叶若干,可以敌人之头,人之头如若干叶而成之,那么人之大小,木之大小,山之大小,自此而皆中程度此三大也 山欲高,尽出之那么不高,烟霞锁其腰,那么高矣水欲远,尽出之那么不远,掩映断其派,那么远矣盖山尽出,不惟无秀拨之高,兼何异画碓嘴?水尽出,不唯无盘折之远,何异画蚯蚓? 正面溪山林木,盘折委曲,铺设其景而来,不厌其详,所以足人目之近寻也旁边平远,峤巅重叠钩连缥缈而去,不厌其远,所以极人目之旷望也远山无皴,远水无波,远人无目,非无也,如无耳 (三)画意 世人止知吾落笔作画,却不知画非易事。
《庄子》说画史“解衣盘礴”,此真得画家之法人须养得胸中宽快,意思悦适,如所谓易直子谅油然之心生,那么人之笑啼情状,物之尖斜偃侧,自然布列于心中,不觉见之于笔下晋人顾恺(骏)之必构层楼以为画所,此真古之达士不然,那么志意已抑郁沈滞,局在一曲,如何得写貌物情,摅发人思哉?假使工人斫琴,得峄阳孤桐,巧手妙意,洞然于中,那么朴材在地,枝叶未披,而雷氏成琴晓然已在于目其意烦悖体,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