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人道主义书信,海德格尔,pdf.doc.docx
41页关于人道主义书信,海德格尔,pdf 篇一:海德格尔论人道主义的双重意义 海德格尔论人道主义的双重意义 张旭 【专题名称】外国哲学 【专 题 号】B6 【复印期号】20XX年06期 【原文出处】《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XX年2期第74~79页 【英文标题】Heidegger on the Two-fold Meaning of Humanism 【作者简介】张旭,哲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北京 100872) 【内容提要】 海德格尔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信》中批判人道主义具有双重含义 他批判了萨特的存在主义,这是他对《存在与时间》的“此在形而上学”的自我批判;另一方面,这也是对《存在与时间》中的“生存论的历史哲学”与纳粹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的亲和性的自我检讨第二层含义以往未被重视通过细致分析海德格尔对人道主义的批判,可以找到海德格尔对纳粹意识形态隐含的批判因此,海德格尔晚年哲学也应该同时被视为克服其早年哲学与纳粹意识形态亲和性的尝试 In Letter on Humanism, Heidegger's critique to Human has a two-fold meaning. On one hand, his critique of Sartre's existentialism was his self-critique to the Metaphysics of Dasein in Being and Time. On the other hand, it was also his self-reflection to the affinity between the existentialist philosophy of history and Nazi's ideology of nationalism. After examining Heidegger's critique to Humanism, his implicit critique to Nazi's ideology can be discovered. Thus later Heidegger's philosophy should be conceived as an attempt to overxxe his early philosophy and its affinity to Nazi's ideology. 【关 键 词】海德格尔/人道主义/双重意义Heidegger/humanism/the two-fold meaning 一 在《存在与时间》发表20年后,海德格尔在法国发表了《关于人道主义的信》,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哲学界一个重要的事件。
[1]在这封“20世纪最著名的哲学书简”中,海德格尔严厉批判了萨特在两年前的著名演讲《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将萨特的“作为一种人道主义的存在主义”定性为现代主体性哲学的顶峰此举为法国开启了一种新的“主体性之死”和“人之死”的“反人道主义”哲学潮流,成为后现代主义的重要源头 海德格尔的《关于人道主义的信》何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产生了巨大的效果?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人们从这封哲学书信中第一次了解到海德格尔的思想在30年代已经发生了重大的“转折”[2]海德格尔在信中宣称,《存在与时间》的此在分析是不充分的,必须转向从“存在的真理”即“无蔽”的敞开和蔽护来规定此在从《关于人道主义的信》中人们发现,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海德格尔的“新哲学”不再是人们所熟知的“存在主义”了,海德格尔的新哲学关注的不再是人的“生存”问题,而是“存在的真理”和存在本身的问题因此,萨特的《存在与虚无》中的“存在主义”对《存在与时间》的推进的意义就十 分有限了,因为《存在与时间》中的哲学在海德格尔那里不仅成了明日黄花,而且成为颇成问题的东西了《关于人道主义的信》其实是海德格尔借着批判萨特的演讲《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而对《存在与时间》所做的自我批判。
由于海德格尔转向从“存在的真理”而不再从此在的“基础本体论”出发来思考人的本质,他就获得了超出《存在与时间》限度的新视野,因此他也能清楚地看到萨特的“作为一种人道主义的存在主义”的前提和预设的问题所在 海德格尔清楚地看到,萨特的存在主义之所以是一种人道主义,就在于其仍然跟随《存在与时间》把“人的本质”等同于“人的生存”萨特的人道主义仍然是从形而上学出发对人的本质的一种设定,只不过这种本质是“无本质”,或者说是“生存先于本质”也就是说,人的生存并没有也不应该设定人的本质人的本质无非就是赤裸裸的荒诞的生存,人必须选择他自己的生存,并且通过这种自由的选择塑造自己人被判定为彻底的自由,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发现“自我的超越性”、发现“人的本质就是没有确定的本质”对于自由的意义这就是萨特所理解的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的含义萨特所谓的人道主义乃是通过人的自为捍卫人的绝对自由然而,这却并不完全是《存在与时间》的含义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把胡塞尔的现象学分析方法和狄尔泰的历史学解释方法融合在一起,分析了在克尔凯郭尔和尼采以及生命哲学家那里视为不言自明之物的“生存”概念,从人的在世性、时间性和历史性来描述人的非本真和本真的生存结构。
本真的生存结构并不是在非本质的日常的生活结构之外的绝对自为的自由,而是从本真的时间性对日常生活世界的重新安排而已因此,此在的生存的时间性和历史性仍然奠基于“在世界中”的生存结构之中这个“世界”是由上手的事物显示出来的相互关联的此在自我领悟和意义构成的边缘域,在这个有限性的“周围世界”之中,此在在畏的情绪中才有可能通过可能性的筹划从中返回彻底个体的必死性,并因而获得自己本真生存的可能性正是从此在被抛于其中的“世界”作为解释学境域这一观念出发,海德格尔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发展出新的“大地”概念,并将“世界”重新理解为存在的真理的敞开与发生的空间这一思想转折标志着海德格尔已经不再从此在的生存去理解人的本质了人的本质根本不是赤裸裸的“人的生存”本身或“人的生存”的先验结构,而在于人与存在“之间”的紧密关系,在于人要归属于“存在的真理”之中而萨特仍然将人的本质仅仅置于人的生存之中,因而就不可避免地陷入到现代人道主义的哲学前提,即人的自由在于人的主体性自身之中海德格尔亲历了《存在与时间》中类似的“思想的经验”和“道路”,所以能清楚地看到萨特的存在主义对人的本质的规定的局限所在对萨特的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的内涵的批判,实际上是海德格尔对自己的《存在与时间》中的“基础本体论”或“此在的形而上学”的自我批判。
这是海德格尔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信》中批评萨特的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的第一层含义 二 福柯在《何谓启蒙》中说:“人文主义是一种主题,或更可以说是各个主题构成的整体,这个整体横越时空,多次在欧洲社会中再现:这些主题总是同价值判断相关联,在它的内容及其所保持的价值上,显然一直在发生重大的变化此外,这些主题曾是分化的批判原则:曾有过作为对基督教或一般宗教的批判而出现的人文主义,也曾有过与苦行的和以神学为中心的人文主义相对立的基督教人文主义在19世纪,曾出现过怀疑论的人文主义,它对科学持敌视和批判的态度而另有一种人文主义却正是把自身的希望寄托于科学之中马克思主义是一种人文主义,存在主义、人格主义也是人文主义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时期,人们为国家社会主义所体现的人道主义价值辩解;还有斯大林主义者也自称是人 道主义者不应当由此得出结论,认为所有可能称为人文主义的东西都要抛弃应当这样说:人文主义这个主题本身太灵活,太多样化,太不一贯,以致不可用作反思的纲目这是一个事实,至少从17世纪以来,凡属人文主义的,都一直不得不以从宗教、科学、政治学中借鉴来的关于人的某些概念为依据人文主义被用来美化和证明它不得不求助的‘人的概念’。
[3]海德格尔对人道主义的总批判集中在古今人文主义的本质上,也就是对人的本质的理性主义的规定 海德格尔认为,现代人文主义起源于文艺复兴,而文艺复兴所复兴的乃是西方第一个人文主义即罗马的人文主义罗马的人文主义的基础在于希腊的教化观念希腊哲学认为人的本质在于人有其特殊的理性,而这一本质只有通过教化才能得以实现希腊“教化”概念是历史上希腊人自我认同以及后来希腊化运动的基本动力[4]罗马人受希腊化运动的影响,把希腊人的教化概念理解为使人合乎其本质,使人变成具有理想的人性的人这样,他们就把“教化”的概念转化成了“人性”的概念,这就是罗马的人文主义就西方古今各种人文主义都以希腊哲学对人的本质的规定为前提而言,可以说,人文主义在本质上就是希腊的“古典人文主义”就人文主义接受希腊人关于人的本质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实现的观念而言,可以说,人文主义在本质上就是希腊的“教化”现代人文主义,无论是15世纪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还是法国18世纪的启蒙运动,还是德国18世纪、19世纪的人文主义,都与罗马的人文主义理念息息相关,进而与希腊的“教化”概念息息相关在温克尔曼、歌德和席勒那里的希腊文化复兴,乃是基于对希腊的“教化”的重新发现。
可见,无论是罗马的人文主义,还是希腊的教化观念,现代人文主义运动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希腊哲学对人的本质的独特规定之上尽管各种现代人道主义对人性的规定各不相同,但是,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的人道主义,还是萨特的人道主义,都不主张回到希腊对人的理性本质的规定之上,更不主张古典人文主义及其教育这些人道主义与古今人文主义的区别就在于此 海德格尔也不再将人的本质视为“理性的动物”,也不再诉诸人文主义及其教育来实现人的目的和人格的完善他拒斥古典哲学把人规定为“理性的动物”很重要的原因是,经过了启蒙运动之后,“理性”一词已经贬值了[5]海德格尔断定,“理性的动物”对人的本质的规定还不够高《存在与时间》从“实际性的生存”来理解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就不在于人的理性能力,而在于此在的在世之中及其时间化的先验境域海德格尔重新解释了亚里士多德的“审慎”概念,阐发了人的“解释学的处境”和“实际性的生存经验” [6]海德格尔一方面强调“审慎”具有日常生活世界的意义自行构成和形式显示的维度,另一方面通过克尔凯郭尔的哲学将其彻底时间化和意志论化这样,人的特殊的理性能力和理智德性便在其日常生活的非本真的生存论和本真的意志论的决断主义中销声匿迹了,对人的本质的规定就落在人的日常生存的事实性和人的决断性生存的意志性两种规定之上。
而海德格尔对“常人”的批判表明,《存在与时间》最终对人的本质的规定只剩下一种意志论的规定,即在罕见的“畏”的处身性情绪中领悟到人的生存是一种有限的时间性存在,并作出决断从日常生活世界返回到这一本己的有限性的时间性之上通过领悟和决断进入“此在与时间性”的“解释学循环”,这就是《存在与时间》中的“基础本体论” 由于人的生存对“存在的意义”的自我理解的处境,此在对自身存在的意义的领悟尚缺乏“存在的真理”的前提,此在与存在之间的互属性仍然付诸阙如,因此,未完成的《存在与时间》陷入了形式主义的决断主义困境正是这一决断主义的生存哲学和历史哲学,为海德格尔哲学接受纳粹的领袖决断的原则和纳粹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奠定了基础海德格尔在《关于人道主义的信》中的自我批判,在哲学上是从此在转向对存在本身的思考并批判《存在与时间》中的“此在形而上学”,在另一层面上也是清理《存在与时间》与纳粹意识形态 亲和性的哲学基础,反思自己当年卷入纳粹的思想因素这是海德格尔批评人道主义隐含的第二层含义 三 海德格尔的弟子洛维特认为,海德格尔介入纳粹与《存在与时间》中的决断主义和历史哲学密不可分[7]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亲和性呢?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断言,人的本质在于由畏的情绪性和死的不可替代性唤起的良知意愿,决断进入个体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