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于实践课程的实习教师身份认同考究.docx
8页基于实践课程的实习教师身份认同考究 摘要:作为实践类课程的教育实习,可以为高师学生提供真实的身份体验场域在此场域之下,实习教师经历着原有学生身份的顺延、教师身份认同焦虑以及他者镜像下的群体身份认同、自我建构后的教师身份自觉等几个阶段在充满教育意义的实习实践中,实习教师完成的是“此刻我是谁”的身份认同,实习教师既可能在今后的专业生命历程中进一步建构其教师身份,也可能削弱乃至摧毁教师感觉,从而在教师个体的职业生涯中形成身份的断裂 关键词:实践课程,实习教师,身份认同 吉登斯认为,认同是“个体依据个人的经历所反思性地理解到的自我”[1]身份认同是在一个动态的过程中完成的若想发生深层次的身份认同,个体必须经历与身份认同有关的各种事情,个体经历在历史的维度上书写了个体对于身份认同的观望、迷茫和确认等错综复杂的动态历程个体经历是个体在时间坐标和空间范围上进一步确认“我们是谁、我是谁”的延展和拓展在此历程中,个体不但以社会结构对于自身角色的规约来认识“作为一类人而言,我们是谁”,同时个体还会在社会角色期待和自我身份确认的互动中反思性地理解自我,从而完成“我是谁”的身份建构对于师范大学的学生而言,四年大学教育经历促使个体反思性地理解“教师是谁”、“我是谁”、“我的教育信念是什么”等问题。
在四年大学的教育经历中,高师学生不断地建构着个体的身份认同相比较而言,作为实践类课程的教育实习,可以为高师学生提供真实的身份体验场域,促使实习教师在实践层面上真正体验到教师之感,这种来自实践层面的原初的身份体验会积淀在个体的生命之中在教育实习实践中,实习教师经历着原有学生身份的顺延、教师身份认同焦虑以及他者镜像下的群体身份认同、自我建构后的教师身份自觉等几个阶段在此过程中,实习教师一旦完成了相对稳定的身份认同,身份认同便具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促使实习教师采取与其身份相对应的行为模式此时,身份认同成为隐性的力量,自觉地支配个体在一定情境中的具体行为 一、身份惯习:原有学生身份的顺延 初入实习学校,对于实习教师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学生,陌生的教师,陌生的校园,当这样一幅陌生的教育画卷展现在实习教师面前的时候,未来实习生活的不确定性让实习教师有些紧张和焦虑与此同时,作为不同于自己熟悉了的大学校园而言,实习学校作为一种别样的教育图景还是深深地吸引着实习教师尽快地融入到其中,他们对新人、新事探究的热情油然而生初人实习学校,实习教师还没有获得实习学校师生的内心接纳相比较而言,实习教师更多地是实习学校的局外人,这种局外人的感觉促使实习教师采取各种措施,如按照实习学校教师的衣着风格来装扮自己,这些举措能够在外在形式上把实习教师包装得更像实习学校的教师。
一般而言,在此阶段,实习教师只是通过参观等方式来熟悉实习学校尽管实习教师尽力把自己包装成教师,但由于实习教师还没有真正地参与到学校的教育教学活动中,不具备教学管理等专业能力,缺少教师身份的真正内涵,这确实让实习教师无法产生教师的专业身份之感因此,在此阶段,更多的实习教师把自己的身份仍然定位为大学生,他们还是保持着进入到实习学校之前的身份认同究其原因,主要在于身份惯习作为一种已经结构化的结构,促使实习教师顺延着原有的学生身份 所谓惯习,“是一种结构形塑机制,其运作来自行动者自身内部,但惯习既不完全是个人性的,其本身也不是行为的全部决定因素惯习是外在结构内化的结果,以某种大体上连贯一致的系统方式对场域的要求作出回应惯习是创造性的,能体现想象力,但又受限于其结构,这些结构则是产生惯习的社会结构在身体层面的积淀”[2]个体在长期的历史实践中习得了一种身份惯习,即对于“我们是谁”、“我是谁”的持久、稳定认同,这种认同作为已经结构化了的结构,在个体生命与其他经验的相遇中又不断地促进新的认同的发生多年的学生身份已经深深地镶嵌在实习生个体的生活之中,并成为教育世界下典型性符号的历史记忆因此,当实习生初来到实习学校之时,尽管实习学校的人、事、物对于实习教师而言是陌生的,但彰显这些人、事、物最本质关系的教育活动却在实实在在地发挥着作用。
实习学校的教育活动尽管在教育目的、教育内容、教育形式等方面有别于大学教育,但不管怎样,大学和实习学校都在进行着培养人和传承文化为双重旨趣的活动在此旨趣之下,实习学校的教育环境、教育活动、教育情境和自己生活、学习的大学之间只是形式上的不同,二者内在的相似性仍清晰可见,这种相似性最初带给实习教师身份上的同质感,并没有在最根本上促动实习教师的身份认同 二、身份认同焦虑:多元冲突中的挣扎 随着实习活动的进一步展开,实习教师慢慢地介入到实习学校的有关教育活动之中一般而言,实习教师所在实习学校会有专门的指导教师,并且通常都是以一对一的形式进行的实习学校的指导教师一般会循序渐进地让实习教师参与到教育教学活动中来由最初的辅助管理学生自习、观摩优秀教师的课堂教学、帮助批改作业等活动慢慢地过渡到让实习教师独立讲课、独立组织团队活动、独立管理班级等当实习教师由初来实习学校的局外人,通过管理学生自习等教育活动,慢慢地被实习学校的师生所熟悉,他们就逐渐向实习学校的局内人过渡由于实习教师初步参与了实习学校的有关教育教学活动,因此,在活动之中,实习教师会偶然间有自己是教师之感,但这种教师身份的体验是在一定条件下产生的,即教师身份认同是在相对的关系中完成的。
只有在和学生的相对关系中,实习教师才会有自己是教师之感,而在和实习学校指导教师的交往中,实习教师还是更多地感知到自己是学生随着实习活动的深入,由于实习学校的学生已初步认识了实习教师,当实习教师再次到自己所在班级观摩听课的时候,该班学生会称呼实习教师为某教师,这样的身份称谓让实习教师有了自己是教师的意识,教师意识有了初步的萌芽,但离开了具体的情境关系,即不在自己所管理的班级内,实习教师的学生身份还会跳出来在此阶段,实习教师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他们时而觉得自己是教师,时而觉得自己还是学生,处于学生和教师双重身份的挣扎之中 在这样一个过渡的边界上,教育实习对于实习教师而言,就为实习教师提供了一个特有的域限,此时,实习教师站在教师身份与学生身份的边界之上,在此域限之中,身份认同焦虑困扰着实习教师,在痛苦的挣扎中,来自于时间、空间、制度等方面的冲突形成一种强大的文化震荡,撞击着实习教师的心理,这种困惑让实习教师不知该何去何从在此阶段,实习教师既疏离于大学,又疏离于中小学,他们和自己生活、学习的大学处于时间、空间上的暂时性隔断,又没有完全融入实习的中小学校实习教师通过参与教育教学活动后,他们逐渐发现,大学课堂里刻画的教师形象和实际的教师形象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社会视阈之下的教师角色和真实教育生活的自我教师角色相差甚远,自己期待能够成为的教师和自己正在担当的教师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偏差。
这带给实习教师极大的冲击,使他们产生身份认同焦虑身份认同焦虑就是身份的冲突以及身份的不确定性,这种不平衡状态在心理上给个体带来焦虑等消极体验在此过程中,实习教师在多元冲突中苦苦地挣扎 三、群体身份的习得:他者镜像中的社会规约 “身份认同是人们对我(们)是谁以及他(们)是谁的理解,反过来,即他人又是如何理解自我和他人的[3]由此可见,身份认同不仅包括人们对于自身个体和群体的深刻认识,也包括对他者个体和群体深入的了解‘身份’是由社会所建构的,是行为者通过其在社会环境中不断和他身外的或者未曾预料到的经验相遇,并把某些经验选择为属于自身的东西因此,身份是一种建构的过程,是在演变中持续和在持续中演变的过程[4]在身份的社会建构之中,行为者必然要在具体的实践中完成社会环境与自身经验的互动,并且这种互动在不断变化实习实践为实习教师提供了深入体验社会环境与自身经验的互动与对话过程在持续的变化之中,社会对于教师的角色要求、角色期待为实习教师规划了整体的教师形象角色规范(社会认同的教师角色规范)规约了实习教师的行为,当实习教师的行为与角色规范相一致时,实习教师就会认为具有此种行为的人才是教师,从而不断内化外在的角色规范。
但外在角色规范并非总是和实习教师的内在认同相一致,实习教师个体会以自身的经验、个体的个性倾向等与角色规范之间不断进行互动、调整,从而在内在的个体认同与外在的社会认同之间互相博弈,最终完成外在形塑与内在建构的和谐统一相比较而言,社会对于教师群体的角色规约相对于实习教师个体而言就像是社会提供的一面教师群体的镜子,是对于“教师们应该是什么”的复数刻画作为他者镜像的社会规约是先于每位实习教师个体而存在的,这种先在的身份观念、先在的身份行为方式作为强大的社会力量,促使实习教师在实习活动中进一步完成对自身所处的群体即教师这一角色的社会群体的整体认同 社会通过多种途径和手段来完成对于教师角色的规约例如,社会制度以法律的形式赋予教师群体以一定的权利和义务,教师在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时,获得与之相应的权利,从而在一定意义上习得教师的身份人类学家玛丽道格拉斯(Mary Douslas)认为,制度赋予了人们身份(identity)制度是人们讨论和思考问题的前提,人们必须基于制度这一前提才有可能达成共识首先,制度产生凝固性、稳定性,为基本范畴的建立提供了基础;其次,制度制造出相同性,即它将各种事物放入不同的类别,并赋予道德和政治的内容,加上价值判断。
[5]由此可见,制度为人们提供了共同对话的基点,在此基点之上,人们才有了对话的可能在社会制度等不同类别社会方式的道德观照和价值判断之下,随着实习活动的深入,实习教师在课堂教学、班级管理、批改作业等教师所参与的教育教学活动中不断地内化着社会对于教师群体的外在规约通过进一步深入到教育教学实践之中,实习教师逐渐将自己归人到教师这一群体,并在实践中进一步习得教师群体所具有的普遍特征,在通过教师群体与其他群体的比较中不断确认自己的教师身份 四、身份自觉:个体建构后的深层认同 对于身份认同研究路径,有学者提出可以“从两个路径进行分析:一是较为稳定的制度—结构(institutional structural)方面,旨在考察社会对其成员身份的期望、配置和安排;二是较为变动的个体能动(individual agency)方面,旨在考察人们如何进行自我身份的选择、建构和认同”[6]尽管社会层面和个体层面为我们提供了两种不同的研究路径,但真实的身份认同必然是在制度结构的社会规约下的个体选择性建构过程笔者曾有多年担任大学实习带队教师的经历,在此经历中曾对实习教师的身份认同进行过深入细致的调查调查表明,实习教师在实习实践中通过与其他群体的对比,从而以他者作为自我身份认同的参照物,在此参照物之下,实习教师看到了不同社会角色的差异,从而形成群体身份认同;群体身份认同还只是社会对于“我们是谁”的外在规约,是社会对于教师职业的角色规定,群体身份作为实习教师身份认同的他者镜像,为实习教师呈现了教师形象的概貌。
在群体身份之下,实习教师个体通过反思性实践,找到自身独特性的差异,从而在个体自我与群体自我的互动中,建构深层的身份认同 自我身份的迷茫与外在期望的压力会使实习教师产生一种焦虑,他们急于把自己在短时间内扮演得更像教师笔者认为,教师身份不仅仅是一种形式上的模仿、扮演,更重要的是教师身份丰富的内涵,教师身份不仅仅是担当某种角色的社会符号,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与教师身份相应的专业情怀、专业信念和专业能力实习教师若能在其实习实践中初步树立成为某领域教育家的专业理想,初步产生对教师所参与各项专业活动的探究兴趣,初步形成一名教师的基本素养,那么他们定会逐渐走向更深层次的教师身份自觉通过对实习教师实习过程的深层考查表明,课堂教学活动是促使实习教师完成教师身份认同的关键课堂教学活动作为教育教学活动的最典型、最集中体现,它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