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doc
7页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伟人戏剧家的人文关怀——浅论曹禺戏剧对人性问题的开掘孙永安[内容摘要]本文通过探讨曹禺先生对■人性方面的不断开掘的问题,发现出在他的话剧 中开掘出了两方面的人性,即残缺、变态的人性和完美理想的人性;而11剧作家対前一方 面的人性既是批判的乂是同情的,对后一方面的理想的人性美却是在不断丰富、发展和完 善的;并试图总结出曹禺先生通过他的剧作对人性等问题开掘的意义和作用[关键词]曹禺戏剧人性繫漪愫方曹禺的一牛:都在强调,他的戏剧作品是以“人”为中心的,并且强调对人的思考,强调 认识人的价值,尊严和力量,强调探索人的灵魂的秘密,去努力斛决一个人应该如何活着 得的问题曹禺的剧作人胆揭示和批判了黑喑社会中人性的恶,并且执著的追求人性善的 理想他曾说过:“我看戏,读文艺作品,我所注目的是人,人是最重要的 [1]一、 曹禺戏剧对人性的格外关注对人性的探索一直是曹禺剧作永恒的主题有评论家认为按文学的标准曹禺的戏剧和鲁 迅的小说都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文学的标准只能有两种,第一,是对人性刻画的深度 和人性所展示的丰富性枇界一流的文学,人性的展示,一定是丰富的,而不是单调得”,, 我认为,曹禺先生当时23岁时候写的《雷雨》,完全能够达到世界一流的水平。
[2]而且 曹禺的据作不仅揭示了人性的丰富性、深度性,也揭示了人性的悲剧性《雷雨》通过周朴园30年前对侍萍的始乱终弃,以及周鲁两家五对爱恨交织的爱情的 悲剧结局,展现出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束缚和人性自我的放纵而《日出》通过竹筠和陈白 露的前后对比,以及陈门露最后的自甘堕落以至最终的死亡,展现的是人性的善良和人性 的惰性《原野》通过写仇虎报仇,残忍的杀死仇人的儿了焦大星和焦大星的儿了小黑了 的故事情节,以及仇虎最后在森林逃亡中陷入精神恍惚等情节,展现了人性的蛮性《北 京人》通过写任劳任怨、心地善良的愫方与没落的北京士大夫文化熏染下已堕落成生命空 壳的曾文清的一个虚幻的爱情故事,以及愫方最终的出走,展现了人性的韧性和极端的怡 性,以及人应当像人一样地活着的问题《王昭君》通过改写有关王昭君的历史传说故 事,塑造了一个自愿远嫁匈奴最终实现胡汉民族的长期的民族团结和融合的完美的理想人 性的女性形象,展现的则是人性的至善至美曹禺的剧作对人性的深刻开掘,体现了他对生活真实认识的深刻性和复杂性,这源于他 对生活执著的追求、观察与思考他的很多剧作和人物都在生活中有真实的根据和原型关于这一点,将在后而详加论述)。
二、 对残缺、变态人性的揭跟、批判和赞美、同情的统一曹禺创作《雷雨》是“一种 情感的迫切的需要” [3],他要把因封建大家庭束缚人性(包括对自己的)的自由而产生的抑郁的性情发泄岀來,控诉那个黑喑、压抑、摧残人性的封建社会也许写到末了, 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推动我我衣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的家庭和 社会 [4]剧中的繁漪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她对111式封建大家庭束缚的愤懑的发泄和 对真正爱情婚姻的欲望的追求都走向了极端,定向了人性的扭曲与变态正如緊漪在第一 幕刚出场就喊着屋子里的“闷热”,这里不只是犬气的闷热,其实更是她在诉说着周家公 馆这个封建人家庭给她带來的心情的压抑和忧郁也正是这样郁热的氛围和沸腾的欲望, 把繁漪的人性中的恶推向极致当被周萍拒绝后,繁漪失去母性死心裂肺地喊到:“我没 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我——我是你的 [5] 繁漪的人性中的恶被“逼”上极端后竟丧失了连自然界中动物也普遍存在的伟人的母性一 —这也是人类道德的最低线她会爱你來像一团火,那样热烈,她恨其你來,也会像一 团火,把你烧毁” [6],我们显然应对繁漪“玩火自焚”的激进、冒险的方式进行批判一 —她虽然不是夺取周鲁两家三个年轻人的生命的直接“凶手”,但是正是繁漪最后的极端 的举动加速了他们的半命的终结。
关于这一点我们应该耍冇一个清醉的认识但我们也注 意到作家除了对她失去母性的变态行为给与批判以外,显然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甚至是 赞美在《〈雷雨〉序》里作者这样写到:我想她应该能动我的怜悯和尊敬,我会流着泪水哀悼这可怜的女人的我会原谅她,虽 然她做了所谓“罪大恶极”的事情,——抛弃了神圣的母亲的天责,,,,在遭遇这样的不幸的 女人里,他干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虽然依旧落在火坑里,情热烧疯了她的 心,然而不是更值得人的怜悯与尊敬么? [7]这是因为繁漪拥有“雷1何”式的性格,她狂风暴用、雷鸣闪电般迅速地冲破封建礼教 “三纲五常”对妇女人性的朿缚,勇敢地追求口己的口由幸福的爱情婚姻,所以作者刈于 他的“雷雨”式的性格人加赞赏:“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于冲破一切的 桎梏,做一次闲兽的斗 [8]这实在是比过着平庸、怯弱生活的阉鸡似的男子们更值得人 佩服与“成天就知道叹气,做梦,忍耐,苦恼,懒,懒懒的动也不动;爱不敢爱,恨不 敢狠,哭不敢哭,喊不敢喊” [9]的己经堕落成生命的空壳的曾文清比较起來,繁漪至少 是敢爱敢恨的然而当繁漪撕碎着周公馆这个腐朽罪恶的伪善而纱时,同时也撕碎了她自C母性神圣的 面目,并且无意中摧毁了周鲁两个家庭和三条鲜活的生命;当她破坏着自己的罪恶家庭 时,也在破坏着别人的幸福;当她要求着口己个性自由和爱洁吋,也在损害着别人同样的 个性自由和爱情。
所以繁漪正是一个冲破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束缚与珞入失去作为基木人性 的母性——继母与儿子乱伦的深渊的矛盾形象《雷雨》通过縈漪追求个性自由和幸福爱 情的悲剧结局,展示了人性的复杂、深刻的悲剧性所以,《雷雨》展现的是封建制度对人性的來缚和人性自我的放纵陈白露是一只折断了翅膀飞不起来的“騰” [10],她有高贵的灵魂和善良的心,但是 她却走不出“习惯的”牢笼,最终成为一只倦怠飞翔的岛儿作品中当年的竹筠带着青春 的梦想来到大城市里,但她-玄到临死去的那天早晨,也最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理想的精神 家园陈门露永远地“卖”给了这人都市里的高级人旅馆,再也“冋不去” 了:不仅是外 在环境的不允许,更是“自己所习惯的种种牛活方式” [11]桎梏了口己——这是人的口 由生命的白我剥夺曹禺称这类“习惯的桎梏”为生活的“白来的残忍”曹禺在作品中当然对陈门露这种人性的堕落给了了恰如其分的批判,作者在剧中也特别 的安排了这样的一个情节:陈白露在死前朗诵了这样一首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 Tfilo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12],而且此时外面响起了工人打夯的声响 这也足以说明曾经热烈的爱着A阳,耍求积极向上的陈白露并不代表新生的力量和新时 代,只能算作落口的黄花一一她最终“断然”的跟腐朽的制度、肮脏可恶的黑暗势力和那 个漫长的黑夜一起走了。
而冃作者也对此批判道:“除了去掉这群腐烂的人们,我看不出 眼前又有多少光明"我要写一点东西,宣泄着一腔愤懑,我要喊:你们的末日到了,对于 这帮荒淫无耻,丢弃了太阳的人们 [13]但作者在戏剧总往往通过环境的渲染,人物的语言和动作,或多或少流露出对这些人的 “温情”、怜悯和同情,这也是从人道主义原则出发的例如对李石清这个人物,作者既 对他的奴才像进行批判,又対他最后的悲惨的处境给予同情;他既是那个黑暗时代的帮 凶,同时也是受害者当然相比Z下,陈白露这个人物形彖能更多的引起作者和我们读者 的同情和怜悯,甚至是赞美陈白露是一朵水莲花,她鲜艳、芳洁、单纯和美好当年的竹筠不是曾说过“我喜欢太 阳,我喜欢春天,我喜欢年轻,我喜欢我自己 [14]吗?对见,她也有一颗积极向上, 纯洁、快乐、自信的品性,而且从她勇敢的保护“小东西”这件事情上,我们乂看到了她 善良、富有止义感的人性的光辉但是陈白露这朵水莲花却不幸长在了污泥中,尽管她试 图从中挣脱出来,但是人性的惰性还是把她逼上死亡的绝路因为她只冇一死,才能摆脱 大旅馆的束缚和金钱的诱惑,更重要的是防止灵魂进一步门我的堕落和腐烂所以《口 出》展现的是人性的善良和人性的惰性。
我们述可以发现陈口露和繁漪身上都折射出人性病态美的光辉一个虽是追求着畸形的 爱情和个性口由解放,却带冇五四解放狂飙突进的风格;一个在新时代來临前勇敢地与旧 社会一起“同归于尽”,果敢的退出历史舞台,这多少有些奉献的精神《原野》是对人性灵魂的拷问,已经曲《雷雨》和《日出》展现的外在命运的挣扎,转 向了人物自身灵魂的挣扎仇虎虽有满腔的仇恨,却在焦阎王死后,无奈的把复仇的欲火 转嫁他的儿子焦大星身上,并且用焦母的手残忍的杀死了她的孙子小黑子作家当然对这 种“父仇子还”的封建11陋思想进行了揭露和批判,所以曹禺先生最后特别的安排了仇虎 即使C经“报了仇”,但却在森林逃往中陷入了精神恍惚的境地——这是有意安排仇虎对 他IT己的“罪行”进行反省和自责,也同时表明了作者的批判态度但曹禹先生对人性的 揭露不是简单公式化的划分绝对的善恶,而是在人性恶中发现善,人性的11陋中发现美; 繁漪、陈门露都是这样的,仇虎也何尝不是这样?《原野》中的仇虎没冇《雷南》中的緊漪尖锐的魅惑力,也没冇《HIB》中的陈白露那 迷人的美貌,他而貌丑陋,他有的只是复仇的念头,呈现的却是人性的野性和蛮性而有 的评论家却据此发掘出仇虎身上的人性的闪光点。
他认为曹禺创作《原野》以及在昆明上 时,都是在抗战时期前期,而人们止好从《原野》中发现了人类原始的蛮性,來救治封建 礼教影响下的现代柔弱的人性,來激发国人抗日的热情和士气:“闻一多企图通过《原 野》唤起城里人广大门脸斯文人’的蛮性,",这片蛮荒蒙味的森林,激发人的只能是悲壮 崇高的美德 [15]况11作者也在《日出》中対仇虎赞美道:“在黑的原野里,我们寻不 出他一丝的丑,反Z,逐渐发现他是美的,值得人的高贵的同情的 [16]三、对完美人性的不断开掘,形成作考清晰的理想人物周冲是年轻时的曹禺的理想人性的憧憬,他富有正义感,同情像鲁大海一样的工人;他 有平等的思想,想把自己的学费分一半给四凤;他善良、纯洁、高尚总Z,周冲是“这 烦躁多事的夏天里一个春梦”,是作者自己理想的化身但是周冲这个人物形象毕竟是 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他述单纯、富有幻想《日出》中的方达生是成年了的“周冲”,他 们都很犬真,总是怀抱着幻想,他们幻想着有朝一口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社会,可最终 他们的结局是可悲的一一两个人的所谓的“爱情”最终都烟消云散,周冲最后死去,方达 生也依然过着书呆子式的个人生活但随着曹禺个人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不断丰富,他心 冃中的人性美的理想的人物形象也发生了变化。
这就是后来的《北京人》里的袁氏父女和愫方剧中里的袁任敢,不仅研究北京人,还 研究人类学,也就是他深知人性的问题,也知道应该如何让人性自由健康的发展,并且他 还说过:“那时候的人(指北京原始人类),要喊就喊,要爱就爱,,”他们是非常快活的” [17]——这正道出了他心中理想的人性因此,在他的教育影响下,女儿袁圆是一个活 泼、可爱、单纯、善良、有生气的小姑娘,她的人性自由健康,很大程度上不同于在封建 人家庭里受着各种束缚成长起來的同龄人一一曾霆和瑞贞即使在服饰着装等细节上,袁 圆与曾霆和瑞贞有明显的不同:袁圆穿的是一件印度红的短毛衫和一双白帆布运动鞋—— 显然这更多寄沖了剧作者的希望和理想;而曾家老老少少却都穿着IH式的令人压抑窒息的 黑或青色的袍子——这些服饰打扮显然也具冇象征性意味的虽然袁氏父女是曹禹戏剧中健康人性的理想的人物,但剧作家却没有用多少笔墨去极力 地刻画他们,所以他们的人物形象也不I•分的丰满,但在愫方和后来的王昭君身上多少得 到些弥补愫方是曹禺戏剧中极力刻画和寄予最深情感的人物形象,而且在生活中有真实的影子 作者在谈关于《北京人》的写作时说:“愫方在剧中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我是用了极人的 精力写她的,可以说是根据我的爱人方瑞的个性写的,她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