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龙门二十品＞的书法艺术研究.doc

北魏V龙门二十品〉的书法艺术研究陈益民《龙门二十品》的形成清代学者黄易最先收拓龙门造像题记四品，即：《比丘慧成为亡 父始平公造像记》、《新城县功曹孙秋牛:、刘起祖二白人等造像记》、 《陆浑县功曹魏灵藏薛法绍造像记》、《辅国将军杨大眼为孝文皇帝 造像记》简称：慧成（旧称始平公为规范起见，均以发愿者命名, 引文原不规范者加傍注孙秋生、魏灵藏、杨大眼清同治九年（1870年）河南太守德林（字砚香、收藏家、工篆 隶选拓龙门造像记中上乘者十品，即：《北海王国太妃高为孙保 造像记》、《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贺兰汗造成像记》、《广川王 祖母太妃侯造像记》、《比丘尼慈香、慧政造像记》、《安定王元燮 造像记》、《比丘道匠造像记》、《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为亡息 牛橄造像记》、《高树、解伯都卅二人造像记》、《北海王元详造像 记》、《云阳伯郑长猷为亡父母等造像记》简称：高太妃、前侯太 妃（旧称贺兰汗，景明三年刻侯太妃有二品造像记，为加以区别， 乂便于行文，依发愿者及年份先后命名后侯太妃（景明四年刻）、 慈香、元燮、道匠、尉迟、高树、元详、郑长猷为《龙门十品》后在上述基础上乂增加了六品，即：《一弗为亡夫张元祖造像记》、 《比丘惠感为亡父母造像记》、《韩曳云司徒端造像记》、《比丘法 生为孝文皇帝并北海王母子造像记》、《齐郡王元祐造像记》、《司 马解伯达造像记》。

简称：一弗、惠感、韩曳云（旧称优填王）、法 生、元祐、解伯达遂成为现行的《一•十品》另外，韩曳云被清代学者方若断定为唐刻（参见方若《校碑随 笔》）中国书店版本收了韩曳云，不收《马振拜造像记》，简称马 振拜而文物出版社（1983年版）的本子则收了马振拜，不收韩曳云 可见现行的《二十品》是依方氏的看法以马振拜替代了韩曳云至于 《平乾虎造像记》则本不在《二十品》之内，由于太靠近《后侯太妃》 而拓工并拓所致以上两版本都有并拓这一情况这里以文物版《龙 门二十品》为依据，不涉及韩曳云、平乾虎龙门二十品为：（以文物出版社1983年版排列为次序）尉迟一弗慧成 元详解伯达高太妃郑长猷孙秋生 高树 惠感前侯太妃马振拜后侯太妃法生杨大眼 元燮元祐慈 香道匠魏灵藏龙门二十品的书法艺术特征一、用笔就用笔而论，大多数碑帖是方圆并用的，《二十品》虽纯方笔或者说主方笔的占大多数，但也有方圆兼备的以我的看法大体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主方笔的有：慧成、魏灵藏、杨大眼、孙秋生、尉迟、一 弗、郑长猷、惠感、解伯达、道匠、高树、前侯太妃十二品第二类主圆笔的有：元祐、法生、后侯太妃三品第三类方圆兼备的有：元详、元燮、马振拜、高太妃、慈香五品。

点，第一类大多为三角点，见棱见角，锐气逼人落笔方切，干 净利落另有一种比较独特的点，形如飞鸟状，称之谓“飞鸟点”如 魏灵藏的河、之、方，孙秋生的洪、高、祖、郭、郎，惠感的亡、永 等写法与捺点略同，露锋起笔，只不过尾巴稍往上翘，收笔出锋稍 快第二、三类圆点为多，间用三角点，枣核点，如法生的弥、法、 演等横，第i类大多方起方收，落笔斜切，果断利索，形成斜方的形 态，随即调成中锋运行，这里有一个捻管动作，这是关键，处理不好 变成偏锋，感觉就会薄弱龙门造像记的横画始终坚实丰满，朴拙劲 挺收笔斩钉截铁，意到则止魏灵藏、杨大眼、惠感、郑长猷、前 侯太妃等几品横画收笔还带有微微的波磔，具有很浓的隶意这是隶 书向楷书演变的痕迹但临习吋不必刻意写成隶书的波磔，有隶意就 行，因为毕竟不是隶书了第二、三类的横画有方起圆收的，也有圆 起方收的，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竖，落笔横切，旋即调成中锋下行，至收笔处稍驻，垂露1ft笔回 锋即收；悬针提笔出锋收笔，笔尽则势尽第一类大多用悬针，第二、 三类垂露、悬针兼而用之唐楷竖法一般在字的最后一笔是长竖的情 况下才用悬针第一类似还没有这种迹象，而二、三类则已露这种端 倪竖钩则竖至钩处，笔锋稍侧，着意于笔腹，用力向左或向右推出, 钩可大可小，视具体情况而定。

横钩、斜钩与弯钩写法基本相同，只 是方向形态不同罢了■世星亡*■兰HE撇，《二十品》的撇绝大多数为成熟的楷法了，即由重至轻的用 笔方法但也不尽然，有的也保留了隶意，即行笔至将收笔处反而粗 重，谓：“螳肚撇”，最明显的是慧成的“石、答、夫、九、月、大”， 魏灵藏的“爰、及、不、後、元、庆"，另有前侯太妃的“大、永"，元 详的“外、太，'等捺，第一类除尉迟外多写得短直，显得厚重朴拙，并且常常缩成 点捺，较明显的如郑长猷、孙秋生、前侯太妃、惠感的“像、敬、猷、 款、李、吴、录、朱、太、夫''等，也右少量的长捺而第二、三类 大多细长而挺秀较明显的有元详、元燮、慈香、法生等折角，《二十品》的折角有双折单折之分第一类的多用双折，且雄 奇角出，而以尉迟、杨大眼、惠感、孙秋牛、解伯达为显著二、三 类基本上为单折，也偶有双折的，但已化为圆笔，双折的感觉不很明 显，如元详、慈香的“内、期、母、南、且、是、同"等单折用翻笔, 切勿虚脱，也不能耸肩双折写法与单折相同，只是将折角一段稍作 延长其实，《二十品》的笔法变化多端，很难详尽，这里只是谈了几种典型的用笔而已二、结体祝嘉先生在《论〈龙门二十品〉》中认为：“孙保（高太妃）、 元详、法生、优填王（韩曳云）四种，都是龙门中较为薄弱的……， 此刻（高太妃）笔势稍弱，结构也颇疏松，……元详比孙保（高太妃） 更疏松。

看来祝先生早就看出了宽松的特征赵发潜先生的《魏碑 笔法及碑志》中也提出：“《龙门二十品》中的比丘法生造像趋于横 画宽结’-类，其笔画略平直，用笔方圆相兼，平和内敛，是隋碑《龙 藏寺》一路的先导"这自然也是很具慧眼的以我的看法属“横画宽 结”类的不仅仅是法生，象元详、高太妃、元祐，横画基本上没有斜 势，均属此类，甚至是郑长猷也属此类就结构而言，斜画紧结的有：慧成、魏灵藏、孙秋工、杨大眼、尉迟、 高树、惠感、前侯太妃、后侯太妃、道匠、一弗、元燮、慈香、解伯 达、马振拜十五品;平画宽结的有:法生、元详、元祐、高太妃、郑 长猷五品以前有学者将《龙门二十品》统统归为斜画紧结一类，现在看来 述有待进一步探讨、研究具体来说有以下三个特征：（一）、雄强茂密、意态奇逸这一特征主要以慧成、孙秋生、惠感、前侯太妃为代表慧成的碑额 特别雄强茂密，如纽鈔字，疏可走马，密不透风，平生绵密：―字 中截丰满，劲健非常；“公”字上两点呼应顾盼、下部三角稳实如山， 整字显得意态奇逸，雄强无匹；“真”字上密下疏，下横则横空出世 像这样的字还有：“濯、暨、国、逢”等，孙秋生的“龙、起、夏、高、 阳、鲁、陶、寿，，等，惠感的"感、敬、造、像、属、父、宝,，等，前 侯太妃的“广、兰、造、因、连''等，都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特征。

这里 恕不一一作具体分析二）、疏密敬正、结构天成 这一特征在《二十品》中随处可见我们不妨來看儿个典型例字，如 魏灵藏的“映"字，右边英字最后一横竟向左出，将LI傍承住，左疏右 密郑长猷的“儿''字，上疏下密，很是奇特，重心上提，但还是很稳 孙秋生的“属'‘字，则上下疏中间密，两个“卫呼，一个左密右疏，一 个左疏右密慧成、魏灵藏的“逢^字，"倾斜，而“丰^部几欲向右脱 出，待走之部写出，全字顿觉化险为夷再如“智”字，放大“矢”部缩 小“口"部，而将“日''部安排于“口"下，将上下结构写成左右结构，整 个字既显得敲侧多姿，又显得很安稳像这样结构的字还有解伯达的 “智"，慧成、杨大眼等好儿品的“资'，字孙秋生的“光"字，写地很是 奇怪，下部极力向右移，且并不收敛反而是放纵，竖弯钩狠狠向 上钩出，画尽而意未尽此类结构的字尚有另外几品的“光”字、“元” 字几乎每品都有“区"字，但各个不同，其三口有大小、方圆、疏密、 斜正的变化，甚是高妙郑长猷的“躯”字也是如此《二十品》中结 构敲侧的多，但不是一味欹侧，平正安稳的也不少这里就不例举了三）、长短俯仰、兴趣酣足一弗造像的“张''字，左右都不端正，一俯一仰，合在一起乂那么紧密 平衡。

慧成的“使”字，单人傍很短，而最后一捺特长，并和左半部连 接，不使涣散再有“真”，上横短而下横长，“焉”上面的横都短，而 最后一横特长慈香的“政”字，左短右长，右半要大左半两倍余其 一-心一短，一俯一仰的姿态，真是兴趣酣足，意味无穷《二十晶》的结体变化多端，千姿百态，岂是区区儿点能说明得 了的正如清代学者包世臣所说：“北魏字有定法，而多出之自在， 故多变态……三、章法华人德先生认为：“行列整齐是龙门二十品的共同特征除侯太 妃（前侯太妃）有行无列外，其他不管是书刻峻整如魏灵藏，还是稚 拙粗率如郑长猷、马振拜、慈香等都是如此有的如始平公造像记（慧 成）还特将棋秤格刻出……S确［实从大的方面看，行列整齐也是《二 十品》的章法特征，但细看还是有很多变化如元祥最后一列开头紧 密，到最后又松了，且字比正文小高太妃最后一列就不与前四列同 行惠感最后两列更是如此，最后一个“区"字只有上半部分慈香的 下中部也是有列无行的慧成虽然刻出了棋格，但字的排列并不整齐, 常常不在方格正当中，偏上的有：玄、系、答、亡、薨、放、焉、慧; 偏右的有：真、有、奄、来等；偏左下的有：兹、始、躬、大、母、 斯、达等；还有个别偏左上的。

试想将棋格抽掉会如何呢？前人己有 “字形大小如星散天，体势顾盼如鱼戏水叩勺形容再有吸收了行书章 法的意蕴有很多局部的组合很精彩，借助字势的融侧，跌宕起伏， 给人以动感如尉迟的第四列下部，从第一个“生"开始向左，接着 “生J “於"字还向左，直到“天上，，才把势拉还，整行字又不失重心， 象杂技节目中的叠椅，虽然椅子有正有斜，但不会坍塌这是要有本 领的一弗的最后一列，高太妃的最后一列，前侯太妃、慈香的后部 分，魏灵藏的光、大、之、迹，元、身、眷、属等局部组合都是如此《二十品》的章法是自然的它的特征是伸缩与跌宕兼具，呼应 与顾盼相生，有行而越行，相揖而相让，既不是行书章法的实笔引带, 也不像唐碑那样行列整齐总之，在有意无意间一任自然 文物版《二十品》每品前有整拓图版，从整拓来看，龙门造像题记的 形式是多样的，有长形、长方形、正方形，好似今天的横批、中堂、 斗方不妨从整体上加以留意龙门二十品的临摹许多碑派书法大家都主张学书当从方笔始这是很有道理的清杨 守敬在《学书迩言》中说：“北魏造像，至今存者盈千累万其最佳 者，有龙门之始平公（慧成）、孙秋生、杨大眼、魏灵藏，谓之《龙 门四品》，后又增至《二十品》。

迩来说北碑者大抵从此入手……”《二十品》中纯方笔的占大多数，点画峻厚，雄奇角出，是魏碑的代 表作品因此，被康有为称为“方笔之极轨”的《二十品》也就成了学 习魏楷的首选范本一、学习的次序及重点学习的次序、重点不能作硬性规定，也是因人而异的但有一个相 对正确的、切合实际的学习次序、方向，无疑会对学习起到事半功倍 的效果这里谈一点个人的看法康有为认为：“学习次序，当从体方笔厚，画平竖直的《长乐王丘穆 陵亮夫人尉迟为亡息牛概造像题记》（尉迟）开始次之杨大眼， 骨力峻拔，遍临诸品，终之始平公（慧成），极意峻宕，骨格成，形 体定，得其势雄力厚，一生无靡弱之病以尉迟开始自然是很有道 理的，但这一次序很笼统而祝嘉先生认为元祐、郑长猷、始平公（慧 成）放在最后学，慈香、太妃高（高太妃）、元详、法生四品则不必 学了，余下的十三品则先学，但谁先谁后则不论康有为主张最后学 慧成没有说明道理，祝先生明显受康的影响，他试图说明这个道理， 他认为“此刻用偏锋去学很容易学得象，但一走上这条路，就终身无 法写得好了其实不光此刻涉及偏锋的问题，其他诸刻也同样涉及 这就要看怎样去理解了祝先生说慈香太高不必学，我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