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业设计-古代文学论文】试析明代杜诗诗史说分析.doc
4页试析明代杜诗诗史说分析论文关键词:明代杜诗诗史论文摘要:明代诗论家对杜诗诗史说的阐释有着独特的视点,杨慎首发其论, 驳斥诗史合称,认为诗不可兼史;而许学夷等依据杜诗木身特色,虽在理论上同 意杨说,但对杜诗诗艺的评价从另一角度肯定了杜诗诗史说;王文禄则从杜甫本 人人手,揭示出诗史产生最根本的原因他们推动了杜诗诗史说的发展自孟緊《本事诗•高逸第三》以诗史Z称评价杜诗后,这一说法便成为后代诗论 家考评杜诗的重要层而观孟緊所论,“毕陈”、“推见”、“殆无”表明叙事详尽, 而“逢禄山之难J “流离陇蜀”指明所叙事类,由此而论,诗史意应为杜诗详尽地 记述了自己的生活事实,接近似《史记》列传体的诗晚唐吋,李肇的《唐国史 补》,郑处诲的《明皇杂录》,康骈《剧谈录》等书多引杜诗以证史事,如《悲陈 陶》、《悲青坂》、观水涨》、《草堂》等及至宋代,宋祁《新唐书•杜甫传赞》云: “甫乂善陈吋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陈岩肖《庚溪诗话》卷 上云“杜少陵子美诗,多纪当时事,皆有依据,古号诗史以吋事来中述孟緊 语“禄山Z难川流离陇蜀”,已将杜甫个人的历史置换为当吋的社会历史,依据是 杜诗多处涉及当时事,且多首杜诗直叙时事,或叙议时事。
血史绳祖在《学斋占 毕》中云:“……先儒谓韩昌黎文无一字无來处,柳子厚文无两字來处余谓杜 子美诗史亦然为其字字有证据,故以史名姚宽《西溪从语》云:“或谓诗史 者,有年月、地里、本末之类,故名诗史’,此解释方法发展到极致,便出现了 史注杜诗刘克庄《再跋陈禹锡杜诗补注》云:“盖杜公歌不过唐事,他人引群 书笺释,多不咏着题禹锡专以新旧唐书为按,诗史为断,故自题其书日:'史 注杜诗'在他们的论述里,诗史的意义变为杜诗中语言的实际可考了诗史中 史义的变迁,可视为进一步阐明杜诗的必然结果,然时事与一人之史差别巨大, 且以时事义诠释诗史,值得商榷明人对宋兀诗话,多作省悟、反驳他们不拘泥于前代论述,多有发明何景 明《明月篇序》以诗“贵情思而轻事实"为理论基点,对杜诗提出了批评他认为, “博涉世故J多叙吋事的杜诗,比、兴少而赋体多,与《风》诗传统相背,不合 诗旨王廷相亦有相近的看法对“诗史汀说辨证尤力的首推杨慎他紧承二人路 数,对诗史说作了更细致的驳斥《升庵诗话》卷四《诗史》云「宋人以杜子美 能以韵语记时事,谓之'诗史'鄙哉宋人之见,不足以论诗也夫六经各有体,《易》以道阴阳,及至许学夷,其《诗源辩体》对杜诗诗史说的论述,为诗史说提供了新的阐释 意向。
许氏云:“愚按:用修之论虽善,而未尽当夫诗与史,其体、其旨,固 不待辩而明矣即杜之《石壕吏》、《新安吏》、《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哀王孙》、《哀江头》等,虽若有意纪时事,而抑扬讽刺,悉合诗体,安得以史 H之?至于含蓄蕴藉虽子美所长,而感伤乱离、耳H所及,以述情切事为快,是 亦变雅之类耳,不足为子美累也’‘闭诗与史体旨分辨明晰,诗不可兼史固然正 确;杜甫诗史诗抑扬讽刺,虽纪时事,然不离诗体,不应将诗与史合称赞颂杜诗; 述情切事为快的杜诗,皆感伤乱离,耳Fl所及,非史家笔录史实,为变雅体他 肯定了杨慎“诗不可兼史”的理论观点,立论却与其不同:杨慎认为史主纪事,诗 不记事,故诗不可兼史;许氏认为诗能抑扬讽刺,史不能抑扬讽刺,故诗不可兼 史可见,许氏更关注杜诗诗的特征他在《诗源辩体自序》小云「汉魏六朝, 体有未备,而境有未臻,于法宜广;自唐而后,体无弗备,血境无弗臻,于法宜 守易昌:'拟议以成其变化,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呜呼,安得起元瑞于地下 而证予言乎夫体制、声调,诗之矩也,口词与意,贵作者自运焉窃词与意, 斯谓之袭;法其体制,仿其声调,未可谓之袭也叫也认为诗应分体与境或体制、 声调与词意,在论述杜诗诗史说吋,自然也将杜诗的体制和词意区分开来论。
抑 扬讽刺”不是诗体,是诗旨,杜甫诗史诗合诗旨,不能以史称;纪吋事诗,为诗 人亲身所历乂出于感伤乱离,不失《毛诗序》所谓“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由此 而出的诗体可视为变雅体,合诗体,不能以史称,故杜甫这些诗不应以诗史Z词 命名许氏集中论述了杜诗本身的特征,从诗的角度完全肯定了杨慎所反对的“以 韵语纪时事"的诗,说明它既合诗旨又合诗体,最终认为杜诗不应以诗史來称, 可谓与杨慎殊途而同归然而,此论还不能驳倒诗史之名的成立许氏承认诗史 之义应指杜诗纪吋事,其合诗旨,合诗体,对这些诗因纪吋事引起的争论作了新 的解释在杜诗评论上,他不囿于宋人观点,对诗史名篇的艺术特征作了尽情的 发挥如“石壕、新安、新婚、垂老、无家等,叙情若诉,皆苦心精思,尽作者 之能,非卒然信笔所能办也”,“子美五言古,凡涉叙事,迂回转折,生意不穷, 虽间有诘屈之失,而无流易Z病”,“子美五言古,如自秦州人蜀诸诗及新安、新 婚、垂老、无家洎七言律声调浑纯者,为甚精细”,“如《哀王孙》、《哀江头》等, 虽稍人叙事,而气象浑涵,更无有相类者=“谢茂秦云:'长篇最忌铺叙,意不 可尽,力不可竭,贵有变化之妙‘苏子由云:'老杜陷贼时有《哀江头》诗,予 爱其词其如百金战马,注坡蓦涧,如履平地,得诗人之遗法。
如白乐天诗,词甚 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遗,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之藩垣而不及也’愚按: 子由此论,妙绝千古,然子美歌行,此法甚多,不独《哀江头》也二杜甫诗史 诗多用叙事,涉及吋事,但并未伤害诗意的表达,诗艺的创造,其原因一是杜诗 皆作者苦心精思所为,非史实录;二是杜诗皆迂回转折,气象浑涵,表现出作者 个人高超的艺术技巧和独特的个人风格这些论述具体血充分地阐释了杜甫诗史 诗的诗学特征,此非史能比,亦非一般诗人能比纪时事,“不足为子美累也", 不应构成杜诗阐释的中心,杜甫个人的语言创作,杜诗的独特风格才是阐释的重 心所在许氏的这番论述巧妙地回应和深化了孟萦诗史说的本源意义,有关杜诗 的具体阐释也证实广以韵语纪时事,啲诗皆是“杜甫个人创造实践”的结论,使杜 诗诗史说的讨论本然回归到杜市本人然而,因吋事人诗而引起的诗与史的辨证, 以及诗与史能否合一问题的讨论,许氏没有作深入的阐释论述诗史说,必须做到理论和实践的吻合,这是许氏留给后人的阐释方向谢 肇浙《小草斋诗话》云:“少陵以史为诗,以非风雅本色,然出于忧吋悯俗,牢 骚呻吟之声犹不失三百篇遗意焉至胡曾辈之咏史,直以史断为诗矣李西淮之 乐府,直以史断为乐矣。
以史断为诗,读之不过呕啰以史断为乐,何以合之管 舷?野狐恶道,莫此为甚’‘卿湖曾辈之咏史W的史,相对胡曾辈,已经是过去 的历史,故据丄下文可知,“以史为诗"中的史指过去的历史;“忧时悯俗,牢骚 呻吟Z声”指杜甫在诗中表现出来的当时的心境和情绪,前后史义显然存在矛盾 谢氏的矛盾述说,透漏出了诗史说阐释的i个非常核心的问题,即:“诗史冲史 与《史记》、《汉书》、《三国志》、两《唐书》等史书中史,同形而异义依孟緊 所言,诗史之名的核心是诗,在他的论述小,前半为诗之内容,后半为诗之效果诗中“推见至隐,殆无遗事”的正是“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之事,诗史中史的 含义很明确,指"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的事,史字为此现象的符号标识然而, 这样做在理论丄很容易造成意义含混宋人将诗史中史落实在吋事上,使史脱离 开诗;杨慎基于宋人论断,完全将诗史分开来论,说明二者具有各口不同的内涵 和外延,作岀“诗不可兼史”的驳论;这些均可视为诗史中史字带来的负而效应 许学夷更关注诗史说名下杜诗自身的特征,多少回避了诗史概念本身存在的矛 盾,仅论到“夫诗与史,其体、其旨,固不待辩而明矣=谢肇浙依循许氏的视角 (不注重诗史概念本身,只注重杜甫和杜诗的特征),便将此视角存在的矛盾凸显 了出来。
论述杜诗诗史说必须首先辨明诗史概念,否则便造成了诗史说与杜甫诗 史诗的双向背离:杜甫诗史诗在诗艺上阐释越显明,诗史之义越模糊,混乱因 为对二者的任何阐释都只是为了阐明一个问题:以诗史之名指称这些杜诗特征合 适吗?宋代周辉《清波杂志》云:“叩于汝阴李遐年,李日:'诗史犹国史也《春秋》 Z法,褒贬于一字,则少陵一联一语及梅,正《春秋》法也"诗寓讽谏,多 褒贬当时,与《春秋》等史以史事纪录來经世资鉴,虽方式不同,社会功能却是 相同的这可为诗史之名的成立寻找到一•定根据此观点在宋代还不昌明,至明 代则甚多如程敏政云《诗》美刺于《春秋》褒贬同一扶世立教之意,后世词人 遂有以诗咏世者唐杜少陵之作妙绝古今,号诗史第其,且多长篇,读者未能 遽了’‘闱以诗咏世,求美刺,与史寓褒贬一样,可达到匡正吋政,教化子民的 H的,这只能说明诗与史在此点上是和同的,不能就此断定诗可以与史合一;以 诗咏世,也并不能说明记录时事的诗便可以称为诗史;“所识者皆唐事”和“史记 录的唐事''存在本质差异杜诗诗史说的内涵和诗史中史的内涵不应简单地因诗 与史在某点上有相同之处或不同之处就得出肯定或否定的结论在这一点上,王 文禄则另辟蹊径,为诗史说的成立找到了更为可信的根据。
他在《诗的》中云: “杜诗意在前,诗在后,故能感动人今人诗在前,意在后,不能感动人盖杜 遭乱,以诗遣兴,所以叙事、点景、论心,各各皆真,诵之如见为吋气象,故称 诗史当吋气象芍旨诗中事景情的接受性再现的景象;以诗逍兴,合《毛诗序》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之旨兴或意才是诗创造的唯一源泉, 这样,诗才能做到事景隋真实的表达诗史中史由“诗应以意为先"、“作真实的 表达"这一论断衍出,应为诗中再现出來的过去事实具体而生动的事景情并非 一般的史能够囊括,若用史字统摄它们,难以让他人接受然而,王文禄明确指 出杜甫创作的基本原则,为“意在前,诗在后”、“各各皆真”,这为诗史说的阐释 提供了一个重要前提杜甫意在前,诗在后,故能真实的再现出当吋的客观事实, 他的诗也因此具有了史的价值,“如见当吋气象二宋人胡宗愈《读杜工部诗集序》 所说“先生以诗鸣于唐,凡出处去就,动息劳佚,悲欢忧乐,忠愤感激,好贤恶 恶,一•见于诗,读Z可以知其世学士大夫谓Z诗史邛可是此论最好的延仲阐释综而言之,诗史中史指杜甫“禄山之难,流离陇蜀”真实的生活,指真实再现的 肖吋社会历史,还指“出处去就,动息劳佚,悲欢忧乐,忠愤感激,好贤恶恶" 等杜甫和当吋民众真实的思想、情感和愿望。
杜诗不仅是历史事实的真实记录, 而且成为当时人在政治祸乱中哭嚎和呼唤的真实描述,正如浦起龙《读杜提纲》 所言“可见史家只载得一时事迹,诗家直显出一时气运诗之妙,正在史笔不到 处即使诗史中史有了明确而丰富的内涵,那么能否断定诗史Z名在理论上就 一定能够成立?这仍待进一步的探讨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将杜诗这些丰富的 内涵用一个合适的词來命名明人在宋人诗史说基础上进行激烈的反驳与辨证,使诗史说逐渐走向澄明清 人所论视角不出明代,然略为显明如钱谦益《胡致果诗序》云:“而诗中之史 大备,天下称之诗史施闰章《江雁草序》云:“杜子美转徙乱离之间,凡天下 人物事变,无一不见于诗,故宋人H以诗史”陈玉王基《借竹轩诗序》云:“若为 唐人诗尽无撼,何以言诗史者独推一少陵?夫史之可贵者,以其信也,唯真则可 信,此昔人所为善论少陵诗也诗史说是杜诗诗论中的核心概念明人对诗史说的探讨,多不集中于概念, 往往将概念所及的杜诗及其他杜诗作出詁评來辨证诗史;若集中概念,则将杜诗 特征忽略,这样做,杜诗与诗史之名发生了分离诗史之名首先属于杜诗,然其 成立必须在中国传统文论中诗与史概念的内涵中得到阐明诗史中史不仅存在于 一般史的范畴中,更直接存在于杜诗的特征里。
故杨慎等人诗与史的辨证将诗史 之名完全脱离杜诗,以含蓄来反对吋事诗,自然有失偏颇,诗史不是诗的概括, 而是杜诗特征的描述许学夷与谢肇浙回避诗史,只论杜诗的艺术特征,与诗史 说渐趋远矣;从诗美刺与史褒贬同一的事实来肯定诗史存在的合理性,与杨慎等 思维视角相同,忽略了诗与杜诗的区别;王文禄由“真”论杜诗特征,为诗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