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的活动.doc
19页论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的活动•期刊原文论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的活动——兼论佛教的“中国化”段玉明[成都]四川大学学报, 2004 年第 5 期49-55 页【作者简介】段玉明 (1958-) ,男,四川成都人,四川大学道 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教授四川 成都 610064 【内容提要】唐宋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寺院——相国寺,在北 宋帝国的政治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 制度性的活动,定期及非定期的计有祈报、国忌行香、诞节 赐宴、巡幸、迎待使节种种这些活动揭示,佛教在北宋时 期已被深深地编织进了帝国的政治生活中,而不再给人一种 “外来的”感觉关 键 词】北宋皇室 |相国寺 |佛教 |帝王政治【参考文献】[1] 圆仁,白化文,等校注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 [M]. 石家 庄:花山文艺出版社, 1992.[2] 薛居正,等 .旧五代史 [M]. 北京:中华书局, 1977.[3] 魏齐贤,等 .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 [Z]. 文渊阁四库全 书电子版 .[4] 苏颂.苏魏文公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5] 徐松辑.宋会要辑稿[M].北京:中华书局,1957.[6] 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 [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7] 徐乾学.资治通鉴后编[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8] 王应麟.玉海[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9] 欧阳修.文忠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10] 王溥.唐会要[M].北京:中华书局,1955.[11] 志磐.佛祖统纪[M].续修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 1995.[12] 王溥.五代会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3] 熊伯履 .相国寺考(修订本) [M]. 郑州:中州古籍 出版社, 1985.[14] 洪迈.容斋随笔[M].长沙:岳麓书社,1994.[15] 庞元英 .文昌杂录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16] 召M白温.邵氏闻见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3.[17] 朱熹.二程外书[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18] 王钦若,等•册府元龟[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19] 郑獬.郧溪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20] 彭百川 .太平治迹统类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21] 宋庠.元宪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22] 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23] 王安石 .临川集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24] 孟元老,邓之诚注•东京梦华录注[M].北京:中华 书局, 1982.[25] 欧阳修 .归田录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26] 朱熹 .宋名臣言行录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27] 王琪屆老谈苑[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28] 胡宿.文恭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29] 慕容彦逢.文堂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30] 徐梦莘 .三朝北盟会编 [M].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31] 成寻.参天台五台山记[M].东京:东洋文库,1937.[32] 佚名.靖康要录[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33] Ch'en,Kenneth K.S.Filial Piety in Chinese Buddhism[J].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y,1968,vol.28,pp.8197.[34] 太史文 .幽灵的节日 [M]. 侯旭东译 .杭州:浙江人民 出版社, 1999.[35] 吉尔兹 .地方性知识 [M]. 王海龙,等译 .北京:中央 编译出版社, 2000.河南开封相国寺始建于唐睿宗景云二年,历代屡有翻修 重建。
作为唐宋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寺院之一,相国寺以其相 当特别的身份,在帝国的政治生活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值得认真加以研究限于篇幅,本文仅就北宋皇室在相国寺 中的活动予以考察(注:按,熊伯履在其《相国寺考》中对 此曾有涉及,然仅是部分材料的简单罗列 ),期能由此获得 中国寺院之于帝王政治的某些认识,并及佛教中国转型的另 一层面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的活动,最频繁而虔敬的首数祈报 祈为祈请,报为报谢先是有目的的祈请,应验之后复有报 谢宫观寺院祈雨于唐代已较普遍 [1]( 106 页、446 页)至 于五代,随着汴州升为都城,相国寺变成了皇室祈雨、祈雪 的重要场所之一天福二年十二月甲辰,晋高祖曾至相国寺 祈雪 [2](1009 页)天福八年五月乙巳, 开运三年四月戊寅, 晋出帝亦曾两至相国寺祈雨 [2](1077 页、 1114 页)宋朝建立,于相国寺祈雨、祈晴更见频繁兹据相关资 料制表于下,以见大略——实际情形应该较此更甚,这可以 从宋人文集中大量的祈报斋文获得支持尤其是祈晴活动当 绝对不止一次,因“仲秋届节,暴雨为灾” [3(]卷, 76,12 页 a) 的情形并不罕见同时,徽、钦二宗的情况亦乏记载。
祈报 的方式,苏颂在其代拟的斋文中一再提到“皇帝遣某官某请僧 三七人于某寺大殿上开启某某道场七昼夜” [4] (27卷,13 页 a-14 页 b ),说明其仍与唐代相似——令僧人在寺院中设立 转经道场略不同的,是京师寺院一般需要皇帝亲至寺中致 礼,并由词臣拟制骈体祈报斋文,但有时皇帝也遣近臣代其 至寺致礼说祈报是北宋皇室在相国寺中最虔敬的活动,因为常常 是在被干旱或雨涝困扰之后,他们除了求助于宗教的灵力没 有别的选择 故与此配合, 他们往往还有撤乐、 吃斋、检狱、 罪己等等措施例如,建隆二年太祖祈雨,同时“下诏撤乐, 太官进蔬食” [5] 2(092 页上)太平兴国六年祈雨,“上躬亲 听断京城诸司狱,有疑者多临决之” [6]18(6 页下)庆历三年干旱,仁宗亦在“宫中蔬食, 密祷上天, 引罪责己” [(5] 737 页上)故获应之后,他们总是喜不自胜咸平四年祈雨获 应,真宗临轩,“御衣沾湿,左右进盖,却而不御” 7[53]5 ( 页上)庆历三年祈雨获应,仁宗已经就寝,“忽闻微雷,遽 起,冠带露立殿下,须臾雨至,衣皆沾湿” ([7卷] 52,24 页 B)除至寺报谢外,他们还会赏赐有功的群臣僧寺,“宴宰相近臣” [8](卷0,8页B), “赐僧道钱帛荈茶” [535(页上)。
即使是在高度集权的帝王政治下,将要影响到国计民生的干 旱、雨涝之类灾害, 仍然是理性君王真诚关心的事务 当然, 在有应验的祈报活动中,他们获得的将不仅是形而下的利益, 同时还有形而上的好处——其真命天子的身份可以藉此获 得认证在肯定相国寺于北宋皇室祈报活动重要性的同时,我们 也注意到这些活动几乎总是与别的宫观寺院一并分享,常见 的如建隆观、上清宫、景灵宫、会灵观、礼泉观、开宝寺、 太平兴国寺、天清寺等如果不将视野仅仅置于京城,则此 活动的卷入面更宽,甚至连五龙堂、城隍庙、扁鹊庙、单雄 信庙之类皆在其中” [5]7(33 页下)由此看到,在帝国等级化祈报系统中,相国寺并不具有唯独权威,只是诸多尝试之 一质言之,在祈报活动中,北宋皇室需要的只是灵验,而 与寺院宫观本身的宗教属性无关唯此,每一次祈报活动总 是在不同的寺院宫观同时举行而其获应,即使是在相国寺 中的祈请,也不必非要在相国寺中报谢例如,咸平元年五 月与熙宁元年正月的两次报谢,就分别是在太平兴国寺、启 圣院、建隆观与西太一宫尽管如此,在帝国等级化祈报系统中,相国寺仍然处在第一层位,需要皇室亲自或钦差近臣 前往致礼除干旱、雨涝的祈报外,北宋皇室还借相国寺举行一些祈福活动[9](卷85,9页b;卷89,6页b-7页a)。
他如郊祀、恭谢、有疾、退兵等,相国寺也是一个重要的祈报场所国忌于寺设斋行香中唐已成“令式” [1805]3 (页) 至于 五代, 天福年间, 晋高祖曾敕令国忌日“宰臣百僚诣寺行香饭 僧” [11] 7(11 页下)五年正月,御史中丞窦贞固复奏:“每 遇国忌行香,……伏请宰臣跪炉,百官依常位立班”,“仍令 行香之后,斋僧一百人,永为定制” [12]62(页)虽均未明 言行香饭僧何处,以汴州为都城与相国寺为大寺推测,熊伯 履认为“相国寺自当在内” [13]3 (页)宋代立国,咸平元年三月,左巡使刘益上言,称太宗忌 日百官未审行香何寺,真宗诏诣启圣院 “先是,诸忌分诣大 相国寺、太平兴国寺、报慈寺行香时启圣院初奉安太宗圣 容故也其后诸忌,亦止集大相国寺如殿皆有道场,或集 兴国寺” [(5]1408 页)如果五代时国忌行香设斋是否已有相 国寺在内还不肯定,降及于宋,则可非常肯定地说相国寺是 其主要场所真宗时因初安太宗御容,曾移于启圣院中,其 后又移回了相国寺,在其另有道场时也或会在兴国寺内宋 初“百官”行香并不包括枢密副使以外的内诸司官,真宗时方 才卷入此一活动 [14] (504 页)景祐二年六月,因国忌行香 入寺无定例,太常礼院复又建言文武臣僚须“于相国寺南门 入” [(5]1411 页)。
关于国忌行香的仪节, 庞元英《文昌杂录》 有详细记载:大忌日,百官集于相国寺 先至斋院, 左右巡使、 御史、 两赤令夹街 宰相过, 百官立班于庭中 宰相揖讫, 方行香 既毕,御史台知班复传呼立班,而朱衣吏乃曰:“相公传语, 请不立班遂退,百官见宰相 [15] (卷 1,6 页 a/b) 元丰五年十二月,御史王桓上言,以为此一活动旨在敬 奉祖灵,“大小之臣交相致恭”不妥,左右巡使、两赤县令“立 班迎候”宰相的仪节遂被废弃 [6] (29 页 b-30 页 a)熙宁年间, 丞相梁适死, 光献太后有旨“于相国寺饭僧资 荐” [16(] 146-147 页)在相国寺中追荐重臣, 其性质与国忌 行香斋僧相同朱熹《二程外书》记载:苏轼与程颐不和,时时非难程 颐他日国忌,祷于相国寺”,程颐以丧礼“不饮酒食肉”,苏 轼则偏“令具肉食”于是乎,“范淳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 [17] (卷 11,9 页 b )排除苏轼与程颐的私人过节不论,在此一 趣闻中,相国寺斋筵非常热闹,素食荤腥并存由此推测, 宋代国忌设斋或并不严格北魏时,泰武帝已令天下佛寺于其诞节设立祝寿道场至唐,玄宗、文宗并曾诏天下寺观于其诞节行道散斋 [11(] 710页下)。
然至五代,皇室诞节始与相国寺发生联系开平二 年十月己未大明节, 宰臣百官设斋于相国寺为梁太祖祝寿 [2] (64 页)天成三年九月九日唐明宗应圣节,“百官修斋于相 国寺,宣教坊乐及左右厢百戏以宴乐之” ([18卷] 2,22 页 a/b )乾祐三年三月丙午汉隐帝嘉庆节,“群臣入相国寺齐(斋) , 赐教坊乐” [18] (卷2,27 页 b )广顺元年、二年七月戊子周 太祖永寿节,“群臣赴相国寺斋设” [18] 2,28b )显德五年九月壬子周世宗天清节, “百官诣相国寺修斋” ([1卷8] 2,31页a)o五代时期皇室诞节在相国寺中的活动, 主要是行香斋僧与陈演百戏前者意在祝,后者意在贺祝之意义倾向神 圣,贺之意义倾向凡俗相国寺同时满足着此一活动空间的 双重需要宋代立国,承五代遗制,亦在相国寺中祝贺皇室诞节太祖以二月十六为长春节,太宗以十月七日为乾明节,真宗 以十二月二日为承天节,仁宗以四月十四为乾元节,神宗以 四月十日为同天节,徽宗以十月十日为天宁节,届时均在相 国寺设立道场, 斋僧赐宴 [5] (1600 页下-1610 页下) [19](卷 10,11页b)o除帝王外,某些皇太后诞节也在相国寺举行活 动[5](1600 页下) [6](4382 页下) [20](卷 8,58 页 b)。
按熊伯履的意见,这些皇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