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代角度看玉器中的虎.pdf

垫宣 皇9 从断代角度看玉器中的虎 ◎周南泉 古玉器中，主要作礼器用的“ 六器” 巾，就有一器在“ 虎” 字边左侧加“ 王” 字的玉琥 如《 周礼》 称： “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白琥礼西方 ” 伉得指出的是，六器中的璧、琮、圭、璜、璋五种玉器，皆可在各代玉器遗物巾找到对应 唯独： 觉 一器，往日前文物考古界，仍不能确定其具体形翩 笔者认为《 周礼》 所载之“ 玉琥” ，其形应该就是本文所述由玉制成的虎形器 也就是说，在特定的l时期或特定用途巾，玉虎亦可写作“ 玉琥” 关于玉虎的用途，据文献i I 三 述看，除了作西方之神的代表，并作祭祀西方神的礼器外， 尚可作兵象、武象，用其作符信等； 一、新石器时代玉虎及其虎形纹 以玉作虎形或以虎纹装饰玉器， 始于何时至今无法确 定 有人认为， 在红山文化玉器中似已出现 但迄今为止这 些被认为是虎形玉饰的未有科学发掘的出土物见于报告， 仅从民间传世品中的一两件是不能确定的， 还需要更多出 土实物加以证实 但在新石器时代其他一些文化的玉器中， 可见有玉 虎或虎形纹装饰的情况 而这些实例多为科学发掘的出土 物如现藏美 国博物馆 的一件传世 品， 即龙 山文化 玉刀上 的虎纹， 就是其一。

围 1 ) 此外， 在含山文化玉器中， 也见 两件与虎有关的玉器 一件名为“ 兽形玉冲牙” 者， 实为虎 形冲牙 B E 2 ) 另一件名为“ 玉双虎并体式璜” ， 其两端的 虎头， 更加具体写实 B I 3 )良渚文化玉器中普遍有“ 神人 纹” ， 笔者从一件完整的“ 神人纹” 中发现， 神人是骑在一个 神兽上， 神兽 为蛋形双 目，巨齿獠牙 ， 爪足伏地状 ， 当是一 伏卧状的正面虎纹图 ( B E 4 ) 此外， 在石家河文化出土玉器中， 多次见到形状似虎头 的玉饰 圈 5 )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品中一件风格与石家河文 化相似的人首复合式器中， 人下的兽头， 经判断应为虎头的 变形 图 6 ) 值得注意的是， 上述玉器中与虎有关的形象， 一是数量少， 二是形体特征多抽象变形， 三是均具有统一的 时代风格 笔者认为至少其以虎的形象为摹本而制作这点 是可 以确定的， 而更深层的文化寓意则有待进一步的认t 只 0 爹 o2 3 图 良渚文化 玉 神人纹瑞及线摹纹饰圈 良渚文化墓葬出土 现藏浙江省 鲁 所 围 石隶 河文化 玉人鲁蔓合式器及拓片 高八 二一 厘米宽 四厘米 故宫博物 院藏 图 石隶河文 化 玉虎头形器摹 匦 原 器石家河文 化墓葬 出土 现藏荆州市博物馆 02 4 ： 、 殷商玉虎 玉器中能明确识别为虎形 的， 当属殷商时期的制品， 且数量颇 多， 既有科学发掘 的出土物 ， 又有数 目可观 的传 世 品。

在出土 玉虎中， 又 以殷墟妇好墓所出8 件最精美， 可 作为商代玉虎的典型代表 8 4 ~ - 里有圆雕作品4 件， 另4 件 则 为片状平面雕刻作品 ( 图7 一图9 ]近似的传世 品亦很多， 珍 藏在各地博物馆中 ( ~1 o ,-,- w t l 2 ) 从上述各处出土和传世品来看，此期玉虎有 如 下一些共同 特点和艺术 风格 ： ( 1 ) 此期的玉虎， 均是单个成器， 未见有复合状 态者， 而且量多， 其数可居当时写实性玉兽形器的 首位 ( 2 ) 此期玉虎中， 圆雕， 周身刻纹； 凡用扁平玉 料制成的片雕形器， 或作佩饰， 或兼做刻刀用( 即用 尾端磨成刃) 大多有穿孔， 可供佩挂， 两面刻纹且形 式完全相 同 ( 3 ) 此期玉虎皆呈爬行状， 张口 露齿， 云形耳， “ 臣” 字形 目， 长尾后伸并向上卷曲， 昂或垂首， 弯 背， 总的印象是虽形体较写实， 但纹饰变形造作 ( 4 ) 此期玉虎身上器官和毛斑等， 均以双勾线 刻画， 个别虎的爪足用单阴线刻画 ( 5 ) 虎斑纹有鳞片纹、 人字纹和不规则的云纹、 回旋纹等几种不同的形式， 具有装饰性， 与真实的 虎斑有一定的差别。

i ，省 襄 l l 妇 g - 圈 商代玉虎一 三件一 及其拓片一 两件一 河南省安阳 市殷墟一 妇好一 墓出土 现藏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四、 春秋 虎 春秋时期是继殷商、 西周以后玉虎制作的又一个高峰 期， 数量之多、 制作之 精都较前两个时期有过之而无 不及 此期玉虎， 从出土遗物看， 有三处墓葬和遗址所出最多且 最具代表性： 一为河南省信阳地区春秋早期黄君孟夫妇合 葬墓出土 ： 其二是河南省淅川下寺春秋中、 晚期墓所出； 其 三为江苏省吴县春秋晚期吴国窖藏所出 河 玉 图 薯 孟 若 孟 式 墓 玉 出 虎 ( 一) 春秋 早期黄君 孟夫妇合葬墓 出土玉虎 春秋早期黄君孟夫妇合葬墓所出土玉虎， 3 4 件， 可分 六式 ： 一式为单面纹饰玉虎， 形作竖耳， 背上有一虎头， 体较 大， 五官变形抽象， 尾下垂并卷 ， 四足呈爬行状 【 图 1 9 ] 二式亦为单面纹饰， 形似玉璜， 身上纹饰与一式相似， 唯虎背无虎头， 而在尾端饰一似风头纹略异 ( 圈 2 IE 2 1 ) 三式玉 罄 实， 虎勉 略简， 器较小， 亦单面纹饰 旧2 2 ) 河 玉 围 喜 暴 孟 式 墓 玉 出 虎 孟 = 墓 式 出 玉 土 虎 一 及 暮 图 027 四式玉虎有明显的足， 卷尾， 两面均用阴线饰虎斑， 但 两面所饰虎斑纹略异。

图 2 3 一 圈 2 5 ) 五式玉虎亦两面纹饰， 但琢纹的手法各异， 即一面以 阳纹为饰 ， 另 一 面用阴线纹为饰所纹饰， 凡 目早“ 臣” 字，以 卷云纹表示虎斑， 体较厚， 并颇似商周玉虎的形式和纹饰 ( 圈2 6 】 六式玉虎， 形亦如玉璜， 但两端皆为虎首， 虎身于器中 央合并为一体， 一面有纹饰， 一面光素无纹 R i1 2 7 ) oz 8 从上述春秋早期黄君孟夫妇合葬墓出土玉虎 情况分析，春秋早期玉虎与前期比较，又有如下 变化 ： ( 1 ) 此期玉虎数量较多， 曾见一处墓就有3 O 余 件者， 这在历代玉虎出土品中是罕见的， 说明当时 对玉虎很推崇 ( 2 ) 此期玉虎形式很多， 各具特点， 其中虎身上 有小虎头， 虎与风乌同体和两虎同体者此前不见， 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 ( 3 ) 此期玉虎皆用扁平体玉料制作， 玉虎饰件 体薄身轻， 最薄者的厚度仅为O _2 厘米～O 3 厘米， 说 明此时制作玉虎的技术有了很大的提高 从此期玉 虎大多只一面有纹饰且成双成对的情况看， 可能是 先制成一较厚且有两面纹饰的玉虎后， 再对剖为两 件而成 这样制作既可节约玉料， 亦可增加数量， 使 玉虎体薄身轻， 方便系佩 ( 4 ) 此期玉虎的造型， 无论何式， 多作微张口、 卷尾、 爬行或伏卧状， 身饰虎斑等。

这说明此期玉虎 的制作是以往玉虎形制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玉虎的 形体与玉虎身上的细部饰纹较抽象， 强调装饰性， 更有一些纹饰朝与虎斑无关的图案化方向发展 ( 5 ) 此期玉虎的局部器官和斑纹， 多沿用此前 的双勾线琢纹， 但用线较细密， 线条较短： 多以圆圈 或椭圆形环为目纹， 以人字形和中央如卷云、 两端 有圆圈的不规则纹表示虎斑等 这些都具有鲜明的 时代特点 河 玉 瞳 薯 翟 譬 孟 六 墓 式 出 玉 土 虎 河 玉 圈 喜 襄 孟 虎 墓 之 出 = 圈 玉虎 影佩一 四式 玉虎 之l I I 】摹 圈 原器河南 省信 阳市黄君孟蒸 出土 嘲 ●秋 早期 五虎形佩 一 五式玉虎一摹田 原器河 南省信 阳市 黄君孟 墓出土 ( 二) 河南 省淅 川下寺楚 墓群 出土玉虎 河南省淅川下寺楚墓群出土玉虎有十余件， 其年代为 春秋中期至晚期 所作玉虎大体可分为二式： 一式玉虎， 形式大小完全相同， 是先做好一件两面饰 相同的玉虎后， 对剖为两件 分剖后的两件中， 一面有纹 饰， 另一面平素并留有切剖痕 所作两虎， 微张嘴， 上唇粗 长， 下唇短小， 云形耳， 椭圆形 目， 垂首、弓背、 尾下垂， 尾 尖向上内卷， 背、 腹、 尾周缘饰绳索纹， 周身以粗细不等的 卷云纹、 人字纹、 圈纹等饰虎斑。

器较长大， 长1 4 ．6 厘米， 厚 厘 ( m 2 8 ) 二式较多， 体扁平， 作不规则的直身形 玉虎两面纹饰 和形式相 同，皆作垂首， 尾上翘并 内卷， 呈爬行状，以扭丝 纹 ( 又名绳索纹) 、 浅浮雕和隐起的变形夔龙纹装饰周身的 五官和斑纹， 两端各有一圆穿， 以供系佩用 B q 2 9 ． E E 3 o ) 从上述两式春秋中晚期浙川出土玉虎看，知 此时玉虎较春秋早期又有新的变化，主要有如下 几点 ： ( 1 ) 此期玉虎一式中， 凡一器变为二器， 形如 璜， 作爬行态， 垂首， 卷尾和椭圆形目等， 尚有春秋 早期玉虎的遗风， 知它与前期玉虎尚有前后的继承 关系 ( 2 ) 此期玉虎的纹饰， 与前期比较， 除局部纹 饰， 如圆或半圆形 目， 人字形虎斑等有前期的风格 外， 其他纹饰如用粗细不等的阴线和隐起手法琢纹 则尚属首见， 此外前期流行的双勾至此期已消失 ( 3 ) 此期玉虎身上及边缘所饰的扭丝纹、 变形 夔笼纹此前玉虎上未见， 构图精细繁密， 纹饰变形 抽象和纯图案化的艺术处理， 也很富时代特色 ( 4 ) 此时玉虎除一式的两件外， 大多两面纹饰 相同， 这与春秋早期玉虎多一面纹饰， 另一面光素 的情况， 亦有所别， 它不仅又恢复了商和西周的琢 纹法， 且给后期玉虎的制作产生影响。

河 玉 图 薯 !岩 河 玉 图 薯 ! 譬 02 9 檗 裹 嚣 土 主 03 o 原 虎 田 嚣 垩 期 ( 三) 江苏 吴县春秋晚期吴 国窖藏所 出土玉 虎 江苏吴县春秋晚期吴国窖藏所出土玉虎有三件， 其中 一件已残， 另两件较完整 m 3 1 ) 从此两件玉虎看， 知此时 玉虎的纹饰和制作法几与前述春秋中晚期淅川下寺一式 玉虎 同， 亦一器剖 为两件 ，一面光素， 一面有纹饰所纹饰 中， 其用粗细不等的阴线琢纹， 所琢饰的圈环纹、 勾云纹、 变形夔龙纹、 扭丝纹等为虎斑情况亦与前述一式玉虎同 但此对玉虎造型， 凡边缘有脊牙表示耳、 口、 足等， 及背内 弯， 腹弧凸， 尾下卷等则是前所未见的 它说明两地之间虽 在琢刻纹饰的手法上有联系， 但在造型艺术的处理和构思 更趋抽象化， 则又是不同的 除上述三处有玉虎出土外， 另在其他地区出土及博物 馆及私人收藏中， 也有一批玉虎 其形式基本与上述各器 相似， 或略有变化 ( R li 3 2 ~m 3 6 ) 昆 长 玉 间 三 虎 收 厘 藏 米 坠 l 片 图 春 秋晚期 圈 春秋 玉虎形佩 长 九 _ l 一 厘米 故 宫博物院藏 五、 战国玉虎 战国时期的玉虎， 较前期各代都少， 如湖北省随县发 掘的战国早期曾侯乙墓， 共有玉石器数百件， 其中只有一 件玉虎 ； 河北省平 山县 战国中期 的中山国王及其陪葬坑十 余座， 出土玉石器近干件， 而玉虎只有数件即可为证。

这与 春秋时一墓中玉虎就有十至数十件者有明显的变化 曾侯乙墓出土一件玉虎， 长9 ． 6 厘米， 最宽2 ．7 厘米， 厚 叫厘米， 体扁平， 极薄 虎呈微张口， 颈前伸， 鼻上翘， 凹腰 卷尾， 两面纹 饰不同， 其中一面 以双勾线刻 画出虎 的圆圈 目及其他不规则的虎斑纹， 另一面以单阴线刻画出一鹰钩 嘴， 圆圈 目， 展翅、 长尾的鸟纹 ( 圉 3 7 】 中山国王及陪葬坑所出土玉虎， 基本形式相似， 其中 一件最精美者， 长1 1 厘米， 宽4 8 厘米， 体扁平， 形作张口露 齿， 椭圆形目， 拱背， 四周有脊牙以示唇、 耳、 足爪和尾， 一 面以阴线刻纹和隐起的手法刻画出人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