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艺术与文化.doc

全球化时代的艺术与文化 时间: 2004-07-15 主讲人: 张颐武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今天来到这里非常的高兴，希望跟大家有所交流我把中国大陆最近经济、社会发展在文化上的反映跟大家有一些沟通    其实说到建筑，大家都会发现，中国正进入一个新的建筑时代，建筑时代又和中国所谓的青春期一起到来就是说建筑时代，大规模的开发的时代，在中国到来了当然这个时代，大规模开发的时代就是一个资本主义全球化，这个青春时代一到来，使得对房子的需求现在变成了一个无限的需求总的来说，中国人住房的欲望还没得到充分的满足，这一点作为一个建筑师或者一个行业来说是一个时代这个时代从一个建筑师来看，进入了一个最有机会的时期当然这个机会是靠人来掌握的，现在中国人可以施展的地方很多就是有一个说法，最近“中国”这个词（CHINA），中文的译音就是“拆哪”    虽然最近国家中央政府的政策，但是挡不住地方政府强烈变革的欲望中国改革特色就是地方分权地方拿到权利，每个地方的党委书记，市委书记基本上就是董事长一样这个地方的所有成员，老百姓其实就是公司的成员董事长就是市委书记，每一个地方都像一个大公司，大公司就是把这个地块做出业绩来。

地方政府就发现如果不在这个竞争中间取胜的话这个地方就被别人抛掉没人用了就是说每一个地方的政府都要大兴土木，就是要赶上所谓全球化的浪潮就是说这些地方都是自己直接跟世界组织接轨，中央政府只是把这个国家画一个圈圈，实际上各个公司中央政府等于是一个大的总公司，所有的这些上市公司都疯狂地追求自己的利润    这个格局下面，中央政府等于是一个证监会，就是管理这些公司的但是管不住，公司他有自己的逻辑所以你看，每一个市政府基本上就是一个公司的格局，这个秩序是中国非常独特的秩序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中国所谓全球化的程度现在已经是很深的程度    所以今天想跟大家讨论这个全球化在文化上在社会上引起的一些后果是什么我想跟大家探讨对于建筑，因为我们也关心建筑行业现在在北京，北京人他的地标或者象征性的建筑是什么这个概念现在几乎就是，旧的象征现在基本上没多大用了因为我们北京有一个天安门这是我们最基本的象征我到一个地方，浙江的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影视城他做了一个1：1的天安门，后面做了一个故宫这个地区是比较穷的，他也做了一个天安门，就差挂一个相了，上去的感觉完全跟北京是一样的    他这个地方一切中国主要的电影基本上是在这里做的，这是中国一个传奇地方，他原来是做化工塑料的一个地方。

这个人就从银行贷了30多个亿的款，所有人都认为他还不上他是靠塑料起家，这是85年的事最后它创收30几亿，现在做的是中国最大的影视城他做了大量的工作，照搬天安门还不算他还把江苏、安徽这个地方的名居，因为地方要搬掉他就看到有特色的村子，就把砖头都搬到他那里去所以他那个地方建了很多特色的村子，做了很多的工作那里现在变成一个超级影视城，一年都有100多个剧组在他那拍戏他要求把拍摄的道具都要留下这样的话，它就又变成了一个旅游城    他这个做得就非常非常的好，他的开发就几十个公里所有的地方的居民就是他的员工，居民就是完成了转变，从第一产业农民到第三产业服务业的员工这个浙江省有一个电影电视审查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发现设在杭州是不行了，杭州也没什么影视区，最后就搬到他那里他的产业就变成成套的了    中国这样的变化，全世界没有这样的奇迹这是一个小例子，还有例如赵本山，大家看电视剧《刘老根》，这个人物很典型的，中国在全球文化里边重要的象征性怎么看？刘老根原来是乡村权利的象征，他是村长，过去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是政治结构决定一切的，村长在村里边是非常厉害的你发现结构转了，村长一转他不当了中国很多农村发展起来都是这样的，华西村也是，他的接班人也是他的儿子。

这是传统的一套但是刘老根发现，这个政治权利现在没用，时代已经改变了他突然发现这个地方原来我们是第一产业是农业，是最陈旧的产业，他发现这个是不行的他就转化、升华，建了龙泉山庄这个就是转化、升华，原来的第一产业一下子就转化成第三产业这个村子里边的一切东西都活了，山野菜都搞起来了通过刘老根你会发现这是有创造性的，中国原有的固有的产业，这个产业是没用的，现在全球资本主义一来，这个农村里边的这个产业就是就没了但是你怎么灵活、机动一变就变成一个有用的产业    《刘老根》你可以发现整个故事是产业变化中间的故事这个里边包含的启发性就在于中国的全球化是创造性的，原来没有资源的东西，现在就变成非常有资源的东西赵本山个人的经历和刘老根的经历是一样的，大家如果看过《赵本山传记》大家值得一看这里边其实有一个是中国人怎么样实现自己梦想的一个故事，这本书非常好就是讲一个到处流浪的艺人，就是他最善于学瞎子，在这边积累了一套艺术最后他居然把最土的民间艺术转化中央电视台的国家艺术你可以发现小品的东西原来都是由话剧演员表演训练的，你可以发现最早期的小品全都是话剧演员但是后来你可以发现，赵本山的艺术形式一旦进入以后，他很凶狠就把这些话剧演员赶出去了。

现在来了全都是从铁岭来的一大帮，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帮人但是他们可以解决问题，就是说，我这个表演是真正抓住中国人的欲望赵本山的表演非常凶狠，他抓住了中国人的市场化心理这个时候人性的许多弱点，其实你在笑里边的人的时候，其实你也在笑自己其实你自己的欲望也跟他相似，但是你的人性的弱点没有他表现的夸张，但是你内心里边的东西跟他是一样的所以赵本山的东西比话剧的表演要凶狠的多，就是你每次看赵本山，就是从高雅人的角度看是非常不入流，但是你发现你非常愿意看，好像大家都讨厌他，但是他自己认为他自己很高雅    你会发现，一点都不妨碍你看他其实很敏锐，就是中国的民间艺人都很敏锐他抓的很准，就是你的欲望最深的东西，最后你就越爱看他你会发现，这个里边一切人性的弱点，就是贪婪，最基本的欲望是非常明确的所以他就抓住这个最基本的欲望，通过最基本的欲望嘲笑你其实你在笑你们自己但是大家在笑自己的时候觉得跟自己还有点距离，你不会觉得是真的自己，这个时候你就真的很放心但是他说完了，你会发现，自己跟赵本山之间是有联系的    赵本山的传奇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一个从铁岭来的最土的演员，可以成为中国最大艺术家这个故事里边其实跟刘老根的故事是异曲同工。

回到我们的艺术行业，有一位大家可能熟悉，叫蔡国强是中国的一个画家，他后来出国到日本寻找机会他最后发现有一个艺术很厉害，就是放焰火他搞了各种行为艺术，最有名的一次，就是2001年他在威尼斯展览上获奖的作品，叫做《收租院》就是过去我们大邑县有一个叫刘文彩，这个故事由好几个学生创造了一种雕塑的形式，就是把真实的东西，和泥塑结合起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年纪大的人可能有记忆，这个东西非常有名然后蔡国强他就想这个东西留在左派的知识分子，他就想了一下，他有一定的名气，就把原来的老师请去在威尼斯的现场就雕《收租院》，还没做完大奖就已经拿到手了这个引起四川美院师生很大的愤怒，就是说他们自己的知识产权被盗用了，但是说了也白说他就把中国本地过去革命时代的东西变成全球资本主义时代的一个奇观    然后这个蔡国强还设计了上海黄埔江灿烂的烟火，那就是他设计的其实跟赵本山的历史非常接近，你发现成功的中国梦，现在变成个人成功的梦这个是非常独特的就是中国的人性化的结果，才出现这么多的神话这个事情是我们要探索的问题，中国这些年的变化究竟他的意义在那里我觉得现在中国的全球化是从五个方面对我们进行穿透    第一个穿透就是所谓资本对中国大规模的穿透。

中国每年大约有500亿资金流进来，实际上这里边中国有两个最好的条件这两个条件恰恰是中国的社会主义毛主席留下来的一个条件是中国人工资最低，消费水平最低生活水准已经是全世界最低的，为国家积累做的奉献但是中国人是经过训练的，社会主义有一个好处就是强制你学习农村里边培养了好多知识青年，人都被培养出来了有学问的人现在也便宜，无论是高端的还是低端的劳动力成本都是世界上最低的所以中国的劳动力经过一个训练，这一点就不得了了，所以资本就往这里流大家都学过最早的时候，资本是要赚钱，资本的欲望是没有理性的，但是他的运行是理性的它的运行最终结果是没有理性的这个货币你说100万，他在赚200万这个是没有理性的但是我每一步的投资计划是有理性的，这就是资本论讲得最清楚的资本这个东西他就是要生钱，这是没有理性的为什么要钱变成钱，比如说张三，我变成钱我马上买一个房子，或者说买一个车这是有理性的，但是资本本身你说这个社会，这个财富对社会有什么用，这个不好说就是说这个是没有理性，所以就是资本道理就是要赚钱    这有一个笑话，我们过去的革命导师叫列宁他1917年革命的时候，那个时候苏联非常困难，但是他为了鼓舞士气，经常到各个工厂演讲。

他就讲到我们要绞死资产阶级，下面有一个工人就想，我现在连黑面包都吃不上，绞死资产阶级我到那去买这个人就举手，就提问说“列宁同志，我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去绞死资产阶级呢？”结果列宁马上就说，资产阶级会卖给我们的        还有中国这个地方有一个好处劳动力便宜第二土地便宜，就是来自社会主义把所有的土地都国有化了国家的土地就相当于地方政府他对土地有相当大的支配权地租的问题是《资本论》非常重要的问题一切开工厂，你要用地如果印度你会发现这个地和美国是一样的，这个地是属于私人的属于私人就有很多问题比如说我要用这块地，我要修一个工厂我跟你谈，你不给我不给我，我也没办法一般的来说就是告，一告三年也完不了经过法律就很麻烦了中国就不一样了，所有的土地都是国家的，我们这个地方政府我说了“2000块钱你干不干，你不干公安局来，把你带走但是现在我们以人为本现在好多了   中国人最多、劳动力最多、土地挺多这个资本只有到这里来生产东西这是最简单的逻辑资本进来了第二就出来东西，资本进来就生产东西，就是所谓中国制造有两个小笑话，一个就如1997年江泽民主席到美国访问，这个城市叫做费城这个城市是美国宪法签署的地方，是美国开国的首都。

到那去，美国博物馆送给江泽民一个帽子一翻开有三个字，“中国制造”这是中国东莞生产的你就可以发现美国的历史不在美国，在东莞    第二个小例子就是911911之后大家都会知道美国人的爱国热情高涨美国人就开始买国旗，插在房子上这个国旗就脱销了，群众就很愤怒，怎么可以没有呢最后就发现，赶紧订货订货的地方是在我们深圳，在这个地方就生产美国的国旗    产品全球化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个对文化的影响特别大实际上中国一方面消费了很多东西，另一方面中国出口了很多东西最近有一个非常有意思，5月2日，有一个美国的纽约时报一个大的评论员，他是得过两次奖，非常有名他写了一篇文章非常好，《让我们为中国祈祷》内容是，这是我们在东京才学到的，假如你是日本、美国、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等等的领导人，假如你在每天上床前不为中国人做如下祈祷，将难以入眠请保佑中国领导人身体健康，请让他在中国银行系统因为坏帐彻底垮台之前，赋予他智慧让他给过热的中国经济降温的同时避免衰退因为一旦衰退中国就会停止疯狂的进口，转为出口天父请原谅我们在过去几年用在中国领导人身上的贬义词吧，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中国领导人每个人都活到120岁，每年都保持9％的经济增长率感谢天主。

    你可以发现这个祈祷词，中国进入了全球生产的链条里，卡在这个链条里你进了这个链条以后就是说，你是变成了全世界供给商品的主要的地方后就发现世界对你的依赖越来越大了，一方面他的钱都投进来了，他不仅仅投低端的，现在高端的也投到这里来了下的赌注很大，钱一多了以后你发现，人把钱花在这就害怕这里有任何动乱我到美国看到了很多搞民运的，他就特别悲愤他就说，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