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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学院学费差异的多层线性分析 　　摘要：独立学院学费依专业类别、母体高等学校的声望、地区差异而存在显著的差异需求方面的差异是导致地区独立学院学费差异产生的重要原因高等教育预期收益越高、高等教育超额需求越大的地区，独立学院学费水平也相应地越高人均可支配收入对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影响并不显著由于高等教育市场分割的存在，作为替代品的普通高等学校，其学费水平的变化对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变化也没有显著影响　　关键词：独立学院，学费，多层线性模型　　独立学院是我国民办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部发展规划司提供的资料显示，截至2010年，全国共有独立学院323所，在校生260万人，占全国本科大学生的1/5还多[1]独立学院在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与主要依靠国家财政拨款维系运作的普通高等学校不同，独立学院主要依靠社会资本投资，虽然独立学院属于公益性事业，但为了鼓励社会资本进入，也为了独立学院扩大再生产的需要，独立学院需要依靠学费来回收成本，并能给投资者合理回报《民办教育收费管理暂行办法》第六条明确规定，民办学校学历教育学费标准按照补偿教育成本的原则并适当考虑合理回报的因素制定。

在学费管理体制上，民办教育学费实行价格审核制独立学院和普通高等学校投资体制和学费管理制度上的差异，使得独立学院的学费定价行为完全不同于普通高等学校学费的定价行为，但目前学术界对高等教育学费问题的研究[2-5]主要集中在对普通高等学校学费的分析上，而对民办高等教育学费问题的研究，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证上都比较鲜见基此笔者通过对独立学院学费差异的实证研究，探讨独立学院学费的定价行为，剖析影响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因素并且量化其作用大小，为规范独立学院收费提供理论和经验上的借鉴　　一、独立学院学费差异形成的理论分析框架　　专业差异、学校差异和地区差异是当前我国独立学院学费差异的三种最主要的表现形式，也是学费差异形成的重要影响因素　　1.教育成本不同带来的学费专业类别的差异不同专业之间，同一专业的不同学校之间，甚至同一类别的学校不同地域之间，由于专业性质的不同，学校质量标准要求的不同，各地生活费和物价标准的不同，专业的培养成本都存在明显的差异比如工科院校和专业，因为购置教学实验设备费用大，实验和实习费用高，学生培养成本就会相对高一些，而一些文科院校和专业，培养成本就会相对低一些[6]116据国外教育经济学家的估计，培养一个文科学生的费用仅占培养一个理工科学生费用的1/4[6]32。

而在我国，据有关资料统计显示，理工科每个学生的费用是每年1.4万至1.6万元，人文学科是1.2万至1.4万元，理工科的培养成本同样要高于文科类的培养成本[7]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生均成本的差异必然会反映在学费标准的差异上　　2.学校声望差异与学费学校类别差异的产生独立学院和母体公办普通高等院校之间总是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母体高等学校或在师资、管理、资源、校舍上给予直接支持，确保了独立学院的教育质量，而教育质量是人力资本投资预期收益获得的基础母体高等学校或凭借自身的品牌优势，给予独立学院以间接的支持在高等教育质量信息获得方面，独立学院显然具有明显的信息优势，信息不对称的存在使得广大的学生和家长对民办学校天然的存在怀疑，担心民办学校利用信息优势谋求自身的最大利益而损害学生的利益为了避免人力资本投资的失败，人们在学校选择时更加注重学校的声誉这都使得一些声誉较好的普通高等学校举办的独立学院需求更大，市场供求影响的学费标准也相对较高　　3.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与地区学费差异的形成与注重教育机会公平分配的普通高等学校不同，独立学院是为了满足人们对高等教育超额需要而存在的，在产品性质上“私人产品”的特点更为明显。

与实行成本分担与补偿的公立学校不同，独立院校作为自筹资金、自负盈亏的独立办学实体，在定价方式上以市场定价为主，学费反映的是市场价格，是由市场供求决定的在独立学院供给受国家教育规划制约缺乏价格弹性的背景下，地区学费差异的形成主要就来自于需求方面的变化首先，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地区居民可支配收入能力也相对较高，高等教育作为一种正常品，当居民收入能力提高时，会有更多的居民想要接受高等教育，从而刺激高等教育需求的增加，这会带来学费水平上涨的压力其次，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市场化程度相对较高，产业结构水平也越高，对高素质劳动者的需求也越大，人力资本投资预期收益也越高，这会刺激人们对作为投资品的高等教育的需求第三，在基础教育投资分级办学、分级管理、以县为主的制度设计下，地区教育发展水平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之间高度相关地区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基础教育普及程度越高，人们对中等后教育的需求也越强烈最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普通高等教育财政拨款越充足，居民接受普通高等教育需要支付的学费水平相应较低，相对价格的变化会使人们更加愿意接受普通高等学校的教育，而不愿选择没有财政补贴的民办高等教育　　二、分析工具与数据　　在前文的讨论中，我们分析了独立学院专业差异、校际差异和地区差异形成的原因。

显然，这里包含了对独立学院学费三个层次上的影响因素的分析要分清三个层次上的影响作用、量化其作用程度大小、并探讨各层次间复杂的关系，需要有特殊的数据结构和新的分析工具　　1.分析工具在社会科学和行为科学研究中一个常见的现象就是数据结构多呈分层嵌套形式，即低一层的数据嵌套在高一层的结构中[8]如本文研究的问题，大学专业学费是嵌套于不同学校，而学校又是嵌套于不同地区，从而构成一个三层线性模型忽视学费研究中嵌套数据结构的特点，采用常规的回归分析或方差分析处理，忽视数据独立观察的假定，在实践中往往容易导致两个方面的不足：一是标准误较小，导致Ⅰ型错误扩大化；二是不利于对不同层次变量不同作用进行详尽的探讨分层线性模：型通过明确的数据分层，对个体变量和组别水平变量进行分层综合分析，有效地克服了上述弊端[8]，同时也能对大学学费差异的形成原因进行更准确的预测和更合理的解释对本文研究我们采用的是HLM随机截距模型、使用HLM6.0软件进行分析　　2.数据来源和变量说明第一层次数据：独立学院专业学费数据来源于2010年江西省高等教育招生计划上所披露的独立学院学费数据我们共搜集了来自全国29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231所独立学院的2756条学费数据。

由于无法获得和这些专业学费数据相对应的教育成本数据，我们在考察专业层面的影响因素时，选择了专业类别（文史类、理工类、艺术类和体育类）来代替第二层次的数据（学校层面的数据），我们将独立学院的母体高等学校分为两类：即有博士学位授予权的重点高校和没有博士学位授予权的普通高校第三层次的数据（地区层面的数据）主要包括：反映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数据，我们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来衡量；反映地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的数据，由城市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的加权平均数获得（权数是各省的城镇化比率），相关数据由《中国卫生统计年鉴2010》获得；反映地区市场化程度的数据，我们用国有产值的比例来代替；反映地区产业发展水平的数据，我们用第三产业从业人数的比例来代替，经济方面的数据来自中国经济统计年鉴；反映地区高等教育需求状况的指标，我们用普通高中阶段的毛入学率和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占高等学校在校生总数的比例来反映；反映地区公立学校学费水平的数据，我们用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学杂费水平来代替教育方面的相关指标来自中国教育事业统计年鉴和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　　三、分层线性模型的分析结果　　1.方差分析模型方差分析模型又称零模型，即各层都没有预测变量的模型[9]。

方差分析模型虽然简单，但它却是我们进行分层线性分析的起点和基础　　从表2零模型的分析可以看出，独立学院学费专业间、学校间、地区间都存在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差异（p＜0.000），并且学校水平的变异可以解释学费总变异的程度为2114214.1/（2114214.1+1995574.6+14133535.5）=11.6%同理可计算出地区差异可解释学费总差异的77.5%，而专业本身的差异只解释了学费总差异的10.9%因此，在专业层面上建立起学校层面因素的分析，在学校层面上引入地区层面的分析都是十分必要的　　2.只有层1、层2有预测变量的随机截距模型[10]在零模型和完整模型之间，多层线性分析有许多变化的模型，随机截距模型就是其中常见的一种变化该模型的特点是将低层模型的截距设为随机的，而将自变量的系数设为固定的[10]表3是我们进行随机截距模型分析的结果　　从表3模型1中可以看出：独立学院学费依专业类别的不同存在显著的差异，艺术类专业学费最高，相比作为对照组的文史类专业要高3189.3元其次为体育类专业学费，比文史类专业平均高出1140.1元理工类和文史类专业学费水平相近，两者平均相差424.7元。

在层1中引入专业类别变量之后，层1的方差由1995574.6减少到1340328.0，消减比例达到32.8%在模型2中，我们在保持层1模型的基础上，在层2模型中引入独立学院母体学校声望变量结果发现在学校层面上，独立学院学费水平和母体学校的声望显著相关重点大学举办的独立学院学费水平比非重点大学举办的独立学院平均高出406.2元在层2模型中引入学校声望变量后，层2方差消减了18.2%　　3.完整模型在前述估计模型2的基础上，我们在层3方程中继续引进解释独立学院学费地区差异的因素从而构成完整模型，模型分析结果见表4从表4中可以看出导致地区学费差异的主要因素是第三产业从业人数的比例、普通高校学生比例以及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在控制层1专业类别、层2学校声望、层3其他变量之后，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例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将使地区独立学院的学费水平平均提高192.9元这个结果符合我们的预期第三产业比例反映的是一个地区产业结构水平，产业结构水平越高的地区对高素质劳动者的需求越多，高等教育人力资本投资的预期收益也越有保障，人们也愿意为高等教育支付较高的学费水平普通高校学生比例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将使独立学院学费水平下降173.8元。

这说明增加普通高等教育供给，减少人们对高等教育的超额需求是有利于抑制独立学院学费增长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每增加1000元，地区独立学院学费水平下降219元，说明当前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负担落后地区高于经济发达地区，这对经济落后地区独立学院的发展十分不利表4结果还向我们展示了以下几个方面的信息：一是对普通高等学校学费地区差异有重要影响的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对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影响效果并不显著这说明独立学院学费水平的决定，公平因素并非优先考虑的因素二是普通公立学校的学费水平对独立学院的学费几乎没有影响，这说明当前独立学院和普通高等学校之间相互替代的作用并不明显由于独立学院没有财政支持，学生接受独立学院教育的成本较高，而就业、继续升学等方面的歧视和自身教育质量的低下使得学生人力资本投资的收益较少因此，人们在进行高等教育入学选择时会优先考虑选择普通高等学校就读，而无论普通高等教育学费的高低，只有在个人无法达到普通高等学校录取条件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去独立学院就读在引入地区层面的解释变量之后，层3的方差从14133535.5减少到1712357.3，方差消减比例达到87.9%，这说明上述变量较好地解释了独立学院地区学费差异的形成。

　　四、主要结论　　第一，独立学院学费依专业类别、学校声望、地区差异而呈现出显著的差异其中地区层面的差异解释了学费差异的77.5%，学校层面的差异解释了学费差异的11.6%，专业层面的差异解释了学费差异的10.9%　　第二，母体普通高等学校的学校声望对独立学院学费校际差异的形成具有显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