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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页聂鲁达的诗集精选 巴勃鲁·聂鲁达(pabloNeruda,1904年7月12日-1973年9月23日),诞生于帕拉尔城,智利当代闻名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下面就是我给大家带来的聂鲁达的诗,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聂鲁达的诗1 马克丘·毕克丘之巅 这首诗是聂鲁达最有影响、发表次数最多的诗作之一 最早于1946年发表在委内瑞拉《全国文化杂志》上,1950年 收入《诗歌总集》(一译《漫歌集》)其次版马克丘·毕 克丘位于安第斯山东南部,在库斯科城西北,离城约112公 里,是古印第安人的城堡,南北长700米,东西宽400米,在 萨坎台雪山的山腰上,由216座建筑物的废墟组成聂鲁达 于1943年10月22日骑马参观了这座古城堡,两年后创作了这 首长诗全诗十二章,正如与马克丘·毕克丘(Macchu Picchu)的十二个字母、乃至一天的十二小时和一年的十二 月吻合,尽管这与古印加文化并无相通之处 I 从空间到空间,好象在一张空洞的网里, 我在街道和环境中间行走,来了又离开。
秋天来临,树叶伸展似钱币, 在春天和麦穗之间,是那最宏大的爱, 仿佛在落下的一只手套里面, 赐予我们,如同一轮巨大的明月 (那些动荡的岁月, 我是在身体的风暴中过去的; 钢铁变成了酸性的缄默, 夜晚被拆散,直到最终一点细屑, 那是新婚的祖国受到侵扰的纤维) 一个在提琴之间等待着我的人, 逢到一个世界犹如一座安葬的塔, 塔尖埋得那么深, 比全部的嘶哑的硫磺色的树叶还要深; 还要深,在地质的黄金里, 好象被多变的气象所包袱的剑 我把混沌而甜蜜的手 深化到大地最能繁殖的地方 我把额头置于深厚的波浪之间, 象一个水滴,降到硫磺的安静里; 象一个盲人,回来于 人类的消耗殆尽的春天的素馨 II 假如花还在把长高的幼芽交给另一朵花, 石块还在它钻石和砂砾的 破裂外衣上保留着零落的花朵, 而人则揉皱了从海洋汹涌源头 收集来的光明的花瓣, 钻凿着在他手里搏动的金属。
突然,在衣服和烟雾中,在倾圯的桌子上, 仿佛一堆杂乱的东西,留下了那灵魂: 是石英,是嫉妒,是海上之泪, 仿佛寒冷的池沼:然而他还是 用纸,用恨,杀死它,熬煎它, 把它压倒在每天踩踏的地毯上, 在铁丝网的邪恶衣服里把它撕碎 不:在走廊上,空地上,海上或者路上, 谁不带着匕首(如同肉色罂粟) 保卫自己的血?虎列拉已经使 出卖生灵的凄惨市场气息奄奄, 于是,从梅树的高处, 千年的露水,在期盼着它的树枝上 留下了透亮晶莹的信息,啊,心哟, 啊,在秋季的空虚里磨得光秃了的额头 有多少次,在一个城市冬天寒冷的街上, 公共汽车上,黄昏的船上, 或者最沉重的孤独里,节日的夜晚, 钟声和阴影,人们快乐地相聚在一起, 我想停下来,找寻那深邃的永恒的脉络, 那是从前铭刻在石块上或者亲吻所分别的闪光里的 (谷物里面,是象怀孕的小小乳房似的 一个金黄故事,无穷无尽地重复着一个数字, 那胚芽的外皮,那么柔嫩,而且 总是一模一样,脱壳而出如象牙; 流水之中,就是莹洁的祖国, 从孤寂的白雪直至血红的波浪的原野。
) 我什么也没有抓住,除了掉落下来的 一串脸或者假脸,仿佛中空的金指环, 仿佛暴怒的秋天的衣衫零乱的女儿, 她们使庄重的种族的可悲之树难免战栗 我没有地方可以让我的手休息, 它象套着锁链的泉水那样流淌, 或者象大块的煤或水晶那样坚决, 我伸出的手应当得到复原的热力或者寒意 人是什么?在他说话的哪个部分, 在仓房和嘘声之间,绽开了生命? 在他金属的运动的哪个地方, 活跃着那不朽不灭的生命? III 生灵就象玉米,从过去的事情的无穷谷仓中 脱粒而出;从凄惨的遭受, 从一到七,到八, 从不止一个死亡,而是多数死亡,来到每个人身上 每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死亡,只是尘土,只是蛆虫, 是郊外泥泞里熄灭了的灯,一个翅膀粗大的小小死亡, 刺入每一个人,仿佛一支短矛 那是被面包,被匕首所困扰的人, 是牧人,是海港的儿子,或者扶犁的黑苍苍领袖, 或者拥挤街道上的啮齿动物。
一切的一切都在昏迷中等待他的死亡,他的短 促的每天的死亡 他的日日夜夜的倒霉的苦难, 仿佛一只颤栗地捧起来喝着的黑杯 IV 强暴有力的死亡,多次邀请我, 它好像海浪里看不见的盐, 扩散着它看不见的味道; 它好像下沉与上升各占一半; 它好像风和冰河的巨大结构 我来到铁的边缘;来到 空气的峡谷,农业和石块的尸布; 来到山穷水尽的空虚星座; 来到昏眩的回旋的道路;但是, 啊,死亡,无垠的海,你不是一浪接一浪地 前来,而是仿佛明净的夜的奔驰, 仿佛夜的全部数字 你从不来到了在口袋里翻搅; 你的来访,不行能没有红的祭服, 没有缄默所包围的曙光的地毯, 没有高飞的或者安葬的眼泪的遗产 我不能爱一个生命象爱一株树, 树冠(千万树叶的死亡)上一个小小的秋天, 全是虚伪的死,以及 没有土地没有深渊的复活 我要在更加广袤的生命中游泳, 在更加宽畅的河口, 等到人们渐渐地拒绝了我, 关上了能关上的门,让我泉源的手 不再触摸那不存在的伤口, 于是我要,一条一条街,一道一道河, 一座一座城,一只一只床, 让我的发咸的骨殖穿过荒漠, 在最终的贫困的屋子里,没有灯,没有火, 没有面包,没有石块,没有缄默, 孤零零地,踯躅在我自己的死亡里死去。
V 庄重的死亡,你不是铁羽毛的鸟, 不是那个贫困居处的继承者, 在匆忙的饮食中,松弛的皮肤下所带来; 而是别的,是停息的弦的花瓣, 是不迎向战斗的胸脯的原子, 是落到额头上的粗大的露珠 这一块小小的死亡,它不能再生, 没有和平也没有土地, 只是一副骷髅,一只钟,人们在它之中去死 我掀开碘的绷带;把双手伸向 杀死死亡的无穷苦痛; 在创伤里,我只逢到一阵寒风, 从心灵的模糊的隙缝里吹进① ①以上五节,是诗人在登上马克丘·毕克丘之前,抒发对 人民的苦难、暴力和贫困所造成的死亡,以及自己的不幸遭 遇的悲忿之情 VI 于是,我在茂密纠结的灌木林莽中, 攀登大地的梯级, 向你,马克丘·毕克丘,走去 你是层层石块垒成的高城, 最终,为大地所没有掩藏于 沉睡祭服之下的东西所居住 在你这里,仿佛两条平行的线, 闪电的摇篮和人类的摇篮, 在多刺的风中绞缠一起。
石块的母亲,兀鹰的泡沫 人类曙光的崇高堤防 遗忘于第一批砂土里的大铲 这就是居处,这就是地点; 在这里,饱满的玉米粒, 升起又落下,仿佛红色的雹子 在这里,骆马的金黄色纤维 给爱人,给坟墓,给母亲,给国王, 给祈祷,给武士,织成了衣服 在这里,人的脚和鹰的脚 在一起休息于险恶的高山洞窟, 以雷鸣的步伐在黎明踩着淡薄的雾霭, 触摸着土地和石块, 直到在黑暗中或者死亡中把它们相识 我瞧着衣服和手; 瞧着鸣响的洞窟里水的痕迹; 瞧着那被一张脸的接触所软化的墙, 它以我的眼睛望着大地上的灯, 它以我的手给消逝的木材上油, 因为一切的一切:衣服,皮肤,杯子, 语言,美酒,面包, 都没有了,落进了泥土 空气进来,以柠檬花的指头, 降到全部沉睡的人身上; 千年的空气,多数个月多数个周的空气, 蓝的风,铁的山岭的空气, 如同一步步松软的疾风, 磨亮了岩石孤寂的四周。
VII 独一的深渊里的死者,沉沦中的阴影, 那深厚的程度, 就如你们的庄重肃穆一样 那真实的,那最炽烈的死亡来到了, 于是从千疮百孔的岩石, 从殷红色的柱头, 从逐级递升的水管, 你们倒下,好象在秋天, 好象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空旷的空气已经不再哭泣, 已经不再熟识你们陶土的脚, 已经忘掉你们的那些大坛子, 过滤天空,让光的匕首刺穿; 壮实的大树被云朵淹没, 被疾风砍倒 它顶住了一只突然压下的手, 来自高空,直至时间的终结 你们不再是,蜘蛛的手, 脆弱的线,纠缠的织物; 你们失落的有多少:风俗和习惯, 古老的音节,光彩绚丽的面具 但是,石块和语言坚决不变, 城市好象全部的人手里举起的杯子; 活人,死人,缄默的人,忍受着 那么多的死,就是一垛墙;那么多的生命 一下子成为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