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初步分析报告

对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初步分析振平2012-1-6 14:29:07来源：东欧中亚研究1992年第3期1991年底，在分崩离析的前联残骸上建立起来的“独立国家联合体”，标志着曾经是两个超级大国之一的联作为国际法主体和地缘政治现实的“死亡”。本文拟对此联合体的建立、它的基本结构及其可能的发展前景作一些简单介绍和尝试性分析。一、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之前的联政治现实有着70年光辉历史的维埃联盟的完全解体和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构想的提出及其付诸现实，是联长期积存的一系列矛盾和利益对立空前激化以及联时局演进的必然结果和表现。1.“819”事变后，联政治力最对比发生重大变化。维持联统一的共、军和 克格勃三大主要支柱顷刻间坍塌。联总统的地位和权力急剧衰弱，中央政权无法维持，联盟机构被迅速瓜分肢解。主宰联命运的实际权力完全转到各国及其领导人手中。各个国分离趋势一发不可遏止。立宛、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三国获得了完全的独立。除俄罗斯联邦外，其余的11个前联加盟国均已宣布独立。新联盟条约草案虽几经修改，仍未能签署。维埃社会主义国联盟名存实亡。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解决联盟瓦解后的遗留问题和比较平静地处理善后工作，是摆在联各种政治力量和各国领导人面前一个非常迫切而现实的难题。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构想，无疑是在此方面采取的一种尝试性解决方 案。2.彻底瓦解联盟，摧毁中央政权，是叶利钦政治活动的主要目标之一。早在1991年初，叶利钦曾倡议由俄罗斯联邦、乌克兰、白俄罗斯和哈萨克绕过克里姆林宫签署“四方条约，图谋架空联盟中央和联总统，未能得逞。“819”事变后，叶利钦及其俄罗斯联邦的地位和权力空前提高，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倾向抬头，由此引发了各国新一轮独立浪潮。叶利钦虽然表示支持联总统关于建立主权国家联盟的构想，实则阳奉阴违，釜底抽薪。这位权力显赫的总统不断发布命令，把许多属于联盟管辖的权力和财产转归俄罗斯联邦，甚至对乌克兰提出边界和领土要求，撤销中央政府的80个部门和机构，率先承认乌克兰独立，宣布从1992年1月1日起，不管驻扎在何处的联军队的给养一律由俄联邦提供等。俄罗斯以联合法继承者的身份全面接管着联盟的权力。3.乌克兰独立的冲击。自从同俄罗斯合并的三百多年以来，乌克兰一直存在着争取民族独立的倾向。“819”事变前，尽管主独立的西乌克兰“鲁赫”组织十分活跃，但乌克兰官方和大多数公民仍然主保持联盟。事变后，乌克兰改变初衷，强烈要求独立。国议会迅速通过了宣布独立的法律文件。乌克兰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公开申明，乌克兰绝不参加 任何具有“国家性质的、拥有中央的”所谓“邦联”，1而要成为同俄罗斯地位平等的、拥有完全主权的独立国家。1991年12月1日，鸟克兰举行全民公决，3750万选民中的83%参加了投票，其中，约90%的选民赞成乌克兰脱离联成为独立国家，60%的人投票选举乌克兰最高维埃主席列克拉夫丘克为国第一任总统。消息报认为，乌克兰完全独立是对戈尔巴乔夫鼓吹的建立.主权国家政治联盟构想的沉重打击”。2据塔斯社报道，几乎所有西方主要报纸都认为，乌克兰走向独立意味着联的完结和一个新的欧洲国家的产生。二、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建立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除格鲁吉亚以外的前联11个加盟国便酝酿成立了“独立国家联合体”。它的成立大体上经历了以下几个步骤。1.乌克兰宜布独立后，叶利钦彻底改变了对签署联盟条约的态度。乌克兰全民公决前，叶利钦对组建联总统主的主权国家联盟的努力就不大热心。乌克兰关于国前途的全民公决结果揭晓后，俄联邦总统立即率先发表声明，宣布承认乌克兰独立。在乌克兰拒绝签署新联盟条约的情况下，叶利钦明确表示，如果乌克兰在联盟条约上签字，俄罗斯就签字。这实质上意味着，俄罗斯联邦对成立主权国家政治联盟的设想已不感兴趣。2.明斯克协议。在联盟条约的签署陷入绝境的情况下，白俄罗斯最高维埃主席斯舒什克维奇、俄罗斯联邦总统鲍叶利钦和乌克兰总统列克拉夫丘克等于1991年12月7日至8日聚会明斯克，就联前途问题举行会晤，签署了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宣布在联合体成员国境停止前联法律准则的效力。他们以联创始国的名义正式开始把宣布终结联的程序付诸行动。3.戈尔巴界夫立场的转变。联总统一直主尽早缔结联盟条约，尤其在“819”事变 后，他四处游说，奔走呼号，将此作为自己政治活动的中心任务。戈尔巴乔夫一再强调，未来的联盟必须具有“国家性质”，否则他将“辞职。面对三个斯拉夫国领导人背着联总统签署的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戈尔巴乔夫立即发表总统声明，指出:“一个多民族国家的命运不能由三个国领导人的意志来决定”，“关于停止全法律准则效力的声明是不合法的和危险的”，3仍然坚持签署新联盟条约。然而，在中亚各国和哈萨克等国准备以创始国身份加入独联体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戈尔巴乔夫被迫放弃了自己的立场。他在会见舆论界代表时表示，如果各国赞成在明斯 克开始的建立新的国家联合体的进程，他将同意这一选择。4可以说，联总统态度的转变，标志着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最大障碍已被消除。4、阿拉木图缔约。各国尽管对明斯克会晤的结果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疑虑和担心，但是，大都认为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是一种“自然的进程”，纷纷表示支持和准备加入。最令人关注的是，哈萨克和中亚其他四国首脑12月13日在土库曼首都阿什哈巴德发表声明，准备以创始国身份加入独联体，从而避免了在此之前人们对“斯拉夫国联盟.的成立有可能刺激中亚国建立“穆斯林联盟”的担心。1991年12月21日，前联盟11个加盟国首脑(格鲁吉亚派代表以观察员身份参加了会晤)在哈萨克首都签署了关于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的议定书，发表了阿拉木图宣言，正式宣布11国“在平等的原则基础上作为缔约各方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明斯克协议”及其议定书和阿拉木图宣言在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签署，最终宣判了联即将灭亡和戈尔巴乔夫作为联总统的政治生命行将完结。5.联总统辞职，联盟权力移交。“明斯克协议”签署后的第二夭，叶利钦代表三个斯拉夫国家领导人在同戈尔巴乔夫和纳扎尔巴耶夫的会晤中介绍了三国的立场。12日，白俄罗斯和俄罗斯联邦决定召回两国在联议会的代表。17日，戈、叶举行会晤，双方商定在1991年底之前停止所有联盟结构的活动。18日，俄总统在接受意大利国家电视台记者采访时说，独联体中没有戈尔巴乔夫的职位。同日，联最高维埃国院声明支持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19日，叶利钦签署命令，宣布从即日起由俄外交部接管联对外关系部。12月21日，前联11个国首脑在阿拉木图发表宣言，宣布维埃社会主义国联盟随着独立国家联合体的成立即将停止存在，一致决定支持俄联邦继承联在联合国中的成员国地位，包括安现会常任理事国和其他国际组织中的成员国地位。1991年12月25日晚7时，戈尔巴乔夫在中央电视台发表电视讲话，宣布他怀着不安的心情决定辞去联总统的职务，同时签署法令，把对联武装力量和使用核武器的控制权移交给俄罗斯总统。晚7时38分，联盟总统府降下了红色的联国旗，克里姆林宫上空换上了俄罗斯白蓝红三色国旗。26日，联议会国院举行最后一次会议，代表们以举手表决的方式，从法律上宣布联停止存在。三、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基本结构及其活动方式在关于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和该协议议定书签字后，1991年12月22日，联合体各成员国首脑签署了关于成立协调机构的协议。31日，作为独联体协调机构的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临时协定在白俄罗斯首都签字画押。根据上述协议和协定，大体上可以勾划出独联体的基本轮廓及其活动方式。1.独立国家联合体由阿塞拜疆、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吉尔吉斯、摩尔多瓦、俄罗斯联邦、塔吉克、土库曼、乌兹别克和乌克兰11个国在平等的原则基础上作为缔约各方组成。格鲁吉亚因为乱尚未作出正式决定。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是独联体的协调机构。联合体各参加国的国语为理事会官方语言，俄语是工作语言。选定明斯克市为 联合体协调机构的官方所在地。2.国家元首理事会是独联体的最高机构。它有权讨论关于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和发展该协议其他文件所规定的问题，包括由于联停止存在和撤销联盟结构所产生的法律继承问题。在该机构中，由国家元首代表联合体各成员国讨论与协调联合体共同感兴趣的领域里的活动有关的原则性问题。国家元首理事会每年开会不得少于两次。非例行会议可以根据联合体多数国家元首的倡议召开。在理事会会议上，国家元首根据独联体各国国家名称的俄文字母顺序轮流担任会议 主席。国家元首理事会会议一般在明斯克举行。3.联合体政府首脑理事会会议每三个月不得少于一次。它负责解决和协调各成员国共同面临的经济和社会问题。应联合体国家多数政府首脑的倡议可以举行非例行会议。理事会会议主席由政府首脑按照联合体各国国家名称的俄文字母顺序轮流担任。政府首脑理事会会议一般亦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举行。4.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的活动由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独立国家联合体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临时协定和发展这两个协议、协定的各项协定以及这些法规的程序准则来调节。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讨论并在必要时作出有 关最重要的对和对外问题的决议。侮一个国家在理事会中拥有一票。理事会的各项决议必须根据一致原则作出，即承认否决权。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声明不参与某一问题。联合体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可以举行联席会议。5.国家元首理事会和政府首脑理事会开展活动的基础是:相互承认并尊垂各成员国的国家主权和主权平等，享有不可剥夺的白决权，平等和互不千涉部事务的原则，放弃使用武力和以武力相威胁，领土完整和现有边界不可浸犯，和平解决争端，尊爪人的权利和自由，包括少数民族的权利，认典履行各项义务以及其他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和准则。6.根据联合体国家元首理事会、政府首脑理事会的决定，可以成立常设的或临时的辅助性工作机构。工作机构由各成员国全权代表组成，可以吸收专家和顾问参加其会议。四、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所要解决的问题和达到的目的独立国家联合体面临着解决一系列非常紧迫而又棘手的问题。它所要达到的口的是十分明确而又艰难的。1.保持共同的经济空间。由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来的共同生活，前联各国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在十月革命后开始的联社会主义建设，使全经济实现了一体化，形成了全统一市场;由于工艺旧和科技进步落后的限制，各个国的产品一时不易打入国际市场和很难大规模参与世界经济分工，一个国单独摆脱危机和一下子割断同其他国的经济联系谈何容易。在目前经济状况十分困难的形势下，各国认识到保持共同经济空间的现实性和必要性，以便在共同的经济区域相互协调，保证相互供货和提供消费市场，使各国国民经济得以正常发挥作用，克服危机，加速向市场经济过渡，逐步为国家的独立奠定物质基础。2.协调和解决各国面临的一些共同问题。前联盟遗留下来的许多问题，现实地讲， 非一个国家匹马单枪能够解决，起码在目前情况下，暂时尚需各国共同协调努力。这些间题大体上包括:武装力量和战略核武器控制、协调和发展共同的经济环境、关税与移民政策、保护环境与生态安全、保证交通运输和邮电系统的畅通、协调对外政策、屐行联签署的条约和协定所承担的国际义务、解决前联盟外债和国外财产以及前联盟企业的债务问题、同团伙犯罪作斗争之类跨越国界的问题。3.争取使乌克兰留在“大家庭”。不论是流产的“主权国家联盟”，还是目前的“独立国家联合体”，如果没有俄罗斯联邦和乌克兰参加，都将失去其存在的意义。而根据乌克兰全民公决的结果和克拉夫丘克在竞选总统时的承诺，乌克兰拒绝参加任何具有“国家性质”的联盟，那怕是松散的“邦联”。在这种僵局下，乌克兰向何处去的问题客观上迅速提到了各国领导人尤其是俄罗斯联邦和乌克兰领导人的议事日程上。独立国家联合体恰恰是能把前联各成员国暂时聚集在一起而能为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