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暑期音系学III 李兵

暑期语言学课程之一音系学 III南开大学 李兵2009年8月 北京目前的主要工作(7)（七）优化大学英语教师队伍的学历结构引进具有博士学位的英语教师（10人），进一步提高教学、教学研究和科学研究的水平。优选论的形式主义批评一、优选论产生的理论背景二、优选论的基本假设三、优选论的形式主义批评优选论自1993年产生以来，出现许多变种理论。我们这里讨论的是传统优选论 (Prince 在词项方面语言之间不存在原则性差异，不存在词项羡余规则，不存在语素结构限制，或其它类似的限制。(McCarthy 2002: 70)。（2）根据分析自由假设，生成装置的功能（改变输入项音系结构的功能）不受任何限制。生成装置可以制造数量无限，形式结构各异的输出项（包括所有可能的和所有不可能的）。优选论的逻辑是：一方面，制约条件层级排列是唯一具有解释作用的语法部分，（输入项和生成装置不具解释作用），另一方面，为了保证输出项集合包含优选项，所以，输出项集合必须是无限集合；为了保证输出项是无限集合，生成装置不受任何限制。生成音系学批评在生成音系学里，底层表达的结构或形式受到限制，音系规则的应用受到限制。只要音系规则的输入项符合音系规则的结构描写，音系规则自动地把输入项转换成输出项。输出项是音系规则推导的逻辑必然，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对输出项实施限制。但是，在优选论里，语法系统不对底层表达的结构和形式加以限制，也不对推导过程（计算过程）加以限制，反倒对推导过程的结果实施严格的限制。这一作法不仅是“本末倒置”（put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 Halle 2002），而且无济于事。3.7 制约条件排列的阶乘类型问题制约条件层级排列是阶乘类型式的，因此，结构类型的数量庞大。假定有10个制约条件，结构类型的数量是10！ 3,628,800。进一步看，绝大多数制约条件的层级排列推导出的不可能的结构类型。阶乘类型是随机的，制约条件之间的层级关系缺少语言学基础；符合语法的优选项也是随机的，3.8 简单原则问题 简单性是发现和建立科学原理（包括语言学理论）的原则之一。在形式语言学里，简单原则体现为：底层音系表达简单，音系规则简单和推导过程简单。优选论认为，简单原则体现为优选项最大限度地满足制约条件层级排列，即优选项是最少违反制约条件系统的候选项。形式语言学的批评是：优选论违反简单原则，例如生成装置的输出项是无限集合，制约条件的数量庞大，出于阶乘类型关系制约条件层级排列数量庞大。如此庞大的（乃至是开放的）语法系统制造出数量无限的候选项当中只有一个优选项，大有大海捞针、瞎猫撞上死老鼠之嫌。3.9 连续推导的问题在生成音系学的规则推导论里，中间表达层次是连续的音系规则应用的逻辑结果；更重要的是，中间表达层次上音系结构具有解释作用。例如 ladder lP:¹È / latter lP¹È。两条规则：（1）短元音变长规则V V:/ _ C +cons. conti. son. +voiced(2) 闪音化规则t, d ¹ / V _ V +stress stress推导过程：底层表达底层表达ladder lPdÈ latter lPtÈ 短元音变长 lP:dÈ n.a.闪音化 lP:¹È lP¹È表层表达 lP:¹È lP¹È两条音系规则的关系是反阻断关系（counterbleeding）; 中间层次的表达lP:dÈ解释了表层的长元音P:。如果没有中间层次表达，表层的lP:¹È将无法解释。lP:¹È是晦暗形式（opaque form）。优选论承认两个表达层次：输入项和输出项，否认中间层次的存在；从输入项到输出项的映射是一次完成，因此无法识别和描写中间层次上的音系表达，更无法解释表层的差异。输入项输出项（优选项）lPdÈ lP¹È *lP:¹ÈlPtÈ lP¹È 优选论的分析（制约条件的评估和选择）无法识别符合语法的优选 项，即晦暗形式lP:¹È；而不符合语法的候选项lP:¹È却被当作优 选项。晦暗性是连续推导的产物。类似与连续推导有关的现象还有 祖父效应（grandfather effect），推导性环境效应（derived environment effect），非重复性过程（non-iterative process），融合 悖论（coalescence paradox），转圈式推导（Duke of York derivation）以及链移（chain shift）等连续结构变化过程。 这些音 系现象是OT面临的主要困难。规则推导论对优选论的批评：晦暗现象是音系规则推导的必然产物，对于否认音系规则和中间表达层次的OT来说，晦暗性是一个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Chomsky 1995；Halle & Idsardi 1997；Noyer 1997；Bradshaw 1999）据此，优选论不可行。 为何不可行？OT以结构类型预测为其理论终极目标，试图通过同一组制约条件的不同层级排列推导出不同类型的结构，但是，同一组制约条件的不同层级排列不仅没有推导出不同的符合语法的形式，而且无法识别符合语法的形式（blind to grammaticality），说明OT在概括、解释和预测方面存在严重的局限性。OT首创者之一McCarthy（1995）承认，如果不能解决晦暗性问题，OT将失去可靠的基础。优选论为解决音系晦暗现象做出的种种努力归纳起来，OT的种种尝试分为两大类（两种思路）：一、用静态的制约条件关系体系再现音系规则应用的动态过程。二、把推导概念引入分析过程。简要评介 (李兵 2005)：一、用静态的制约条件关系体系再现音系规则应用的动态过程：对应论（correspondence theory）共感论（sympathy theory）比较标记论（comparative markedness theory）二、把推导概念引入分析过程：有限和谐序列论 （limited harmonic serialism）层面优选论（strata OT）候选项链论 (OT-cc, candidate chain)2.10 功能主义倾向问题制约条件的基础： 功能主义优选论的理论来源是传统功能主义音系学的语法构建 原则，即“听话人对话语清晰的要求和说话人发音容易的倾向之间 的对立是音系学里最显突和最古老的解释性原则”（Donegan & Stampe 1979：130）。功能主义优选论的基本理念是“音系学的解释 最终应当依赖听感清晰（强化听话人的听觉感知）和易于发音（简 化说话人的发音过程）”（McCarthy 2002：220）。 “制约条件的动 因是功能性的：制约条件应当具有表现为语音产生和感知特点的语 音学基础”（Kager 1999：11）。强化听觉感知是F-制约条件的动 因，简化发音过程是 M-制约条件的动因。 如果F > M，自然语言里没有交替、变异、中和等音系过程。 如果M > F, 自然语言里每一个语素都会受到音系过程的作用。 这两种极端的情况都是不存在的，因此, 具体的语言是 Fb Mx > Fx > Mx-1 > Fx-1 > Mn > Fn 音系知识的来源：功能主义优选论认为，制约条件的来源是说话人的语音知识。“语音知识是说话人对话语产生和感知的物质条件的理解。语音知识对语言类型的作用源于某些限制语音产生和语音感知的基本条件，这些基本条件是所有的语言所共有，是所有说话人共同的经验。这些共有的经验知识是语言习得者能够独立地设定相似的制约条件。这些相似的制约条件的作用是具体语法具有系统相似性的来源，而且生成特定音系结构类型”（Hayes & Steriade 2004：1）。优选论的功能主义分析方法例子之一：元音之间辅音弱化 (Kirchner 2004）输入项：apa输出项：apaabaaaawaKirchner（2004）提出了M-制约条件Lazy（懒惰）和Maximise Contrast （最大对比度）。Lazy 和 Maximise Contrast 都是一组制约条件。根据Kirchner的分析，元音之间位置上的辅音弱化是Lazy-n相对层级排列的结果。Lazy-n对音段发音过程所需的气力加以限制。从生理-物理的角度看，每一个音段的发音过程必须花费一定的气力；不同音段发音所花费的气力是不相同的。n 表示特定音段发音过程所需气力的大小。如果Maximise Contrast >> Lazyn 那么 apa 是优选项如果Lazyn-1 >> Maximise Contrast 那么aba 是优选项如果Lazyn-2 >> Maximise Contrast 那么aa 是优选项如果Lazyn-3 >> Maximise Contrast 那么awa 是优选项如果 Lazyn- >> Maximise Contrast 那么何为优选项？问题： （1）Lazy是音系语法知识吗？（2）在“懒惰”和“勤劳”之间存在无限个点，如何定义n?即使从物理的角度看，仍然存在连续物理事件本身的范畴化问题。Lazy-n逻辑上是一个制约条件无限集合。这一逻辑结果违反了优选论的语法原则：语法是制约条件的有限集合。 例子之二：语音演变语言演变是制约条件的重新排列的结果（Archangeli 1997）。 这里涉及两个问题，一是共时的制约条件的动因，二是诱发制约条件层级排列发生变化的原因。根据功能主义优选论的理解，共时变异是历时演变的来源。如果共时变异源于发音省力和感知分辨，并以M-制约条件排列得以体现的话，那么，历时演变的本质是以更加省力或感知分辨程度更高为导向的制约条件系统的重新排列（Anttila & Cho2004） 。这就是说，制约条件本身具有功能，制约条件的重新排列具有功能性动因。在优选论的功能主义语言演变观里，语法和语法变化的动因是一致的，语音演变的结果是语法优化：具有感知功能的制约条件向着发挥最大功效的方向发展，制约条件系统以功能为导向重新排列。 根据Anttila & Cho（2004）的假设，语音演变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C >> Cm （绝对层级排列）第二阶段：或者C ：Cm （无层级排列）或者C >> Cm （任意层级排列）或者 Cm >> C（任意排列）第三阶段：Cm >> C （绝对层级排列）第二阶段的无层级排列说明共时自由变异；任意层级排列说明共时的有条件变异。从音系处理的角度看，以听觉感知为基础的M-制约条件Cm在第二阶段层级排列不稳定，易于因语音形式的听感分辨度过低而导致识别混乱。为了保证语音形式的听感分辨度，语法从若干种Cm 的层级位置中选择一种：Cm >> C。通过Cm 层级的稳定，渐次效应被范畴化，共时变异经音系化进入第三阶段（语音听觉感知分辨度增大）。例子之三 儿童音系获得概括起来讲，典型的功能主义优选论音系获得假设的主要内容是：（1）语法初始态由难度不同的语音产生和感知分辨机制组成；（2）语音机制逐渐发展为具有语法意义的且对立的制约条件；（3）语音的功能决定着制约条件层级排列的发展。Boersma（2000）：“儿童音系语法初始态里只有先天的发音-听觉机制。制约条件是儿童就发音机制和听觉分辨难度事实的概括；制约条件层级排列是儿童解决不同概括发生冲突的有效手段”。需要指出的是“语法初始态由语音产生和感知分辨机制组成”，因此，在语言方面，儿童和动物没有区别，因为动物也有先天的发音机制和听觉感知机制。据此，制约条件都是后天学会的。根据Boersma的假设，语法由三个子系统构成：（1）语法感知系统（感知机制）（2）语法认知系统（认知机制）（3）语法产生系统 （发音机制）说话人语法产生系统决定话语的表层形式；表层形式源于由说话人的语法认知系统决定的底层形式。听话人的语法感知系统决定如何把声学信号转换成感知上的表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