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讲：司马迁与《报任安书》
第五讲：报任安书主讲：宋小克司马迁究天人之际， 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报任安书史家之绝唱纪传体：二十四史十二本纪：黄帝汉武帝十表：排列帝王诸侯王大事。八书：专论经济、文化、天文、历法等。三十世家：诸侯贵族之家的历史。七十列传：各阶层人物传记。项羽本纪世家孔子世家列传史记史家之绝唱， 无韵之离骚。鲁迅汉文学史纲要三不朽 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 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 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 之大者，不可谓不朽。叔孙豹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曹丕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曹丕典论·论文发愤著书诗三百篇，大氐贤圣发愤之所为作 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 述往事，思来者。司马迁报任安书离骚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西伯拘羑里帝纣乃囚西伯於羑里。闳夭之徒患之。乃 求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 他奇怪物，因殷嬖臣费仲而献之纣。纣大 说，曰：“此一物足以释西伯，况其多乎 ！”乃赦西伯，赐之弓矢斧钺，使西伯得 征伐。曰：“谮西伯者，崇侯虎也。”西 伯乃献洛西之地，以请纣去炮格之刑。纣 许之。史记·周本纪 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 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 与饮。 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 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 ，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沛公至 军，立诛杀曹无伤。史记·项羽本纪伯夷叔齐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 耻之，义不食周粟，隐於首阳山，采薇而 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 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 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適归 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於首 阳山。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 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絜行如 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 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 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伯夷列传知我者其天乎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 其莫如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 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论语·宪问孔子作春秋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 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 春秋乎！孟子·滕文公上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於行事 之深切著明也。”史记·太史公自序孙子膑脚孙膑尝与庞涓俱学兵法。庞涓既事魏，得 为惠王将军，而自以为能不及孙膑，乃阴 使召孙膑。膑至，庞涓恐其贤於己，疾之 ，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欲隐勿见。史记·孙膑列传说难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 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 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 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 ，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 用。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 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 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 ，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 ，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 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史记·韩非列传交游莫救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 吏议。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 ，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身非木石，独与法 吏为伍，深幽囹圄之中，谁可告诉者！司马迁报任安书疾贫李斯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郡小吏 ，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 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 之下，不见人犬之忧。於是李斯乃叹曰：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 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 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 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 族。李斯列传四面楚歌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 从；骏马名骓，常骑之。於是项王乃悲歌 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 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 兮柰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 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天命刘邦高祖击布时，为流矢所中，行道病。病甚 ，吕后迎良医，医入见，高祖问医，医曰 ：“病可治。”於是高祖骂之曰：“吾 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 乃在天，虽扁鹊何益！”遂不使治病，赐 金五十斤罢之。 高祖本纪大风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 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 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高祖乃起舞 ，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谓沛父兄曰：“ 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後吾魂魄 犹乐思沛。”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 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 矣。吕后真而主矣。”戚夫人泣，上曰： “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歌曰：“鸿 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 海。横绝四海，当可柰何！虽有矰缴，尚 安施！”歌数阕，戚夫人嘘唏流涕，上起 去，罢酒。史记·留侯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