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视角下我国食品安全规避路径

经济法视角下我国食品安全规避路径张潮（湖南大学，湖南省长沙市，410000）摘要：文中通过我国近年来的重大食品安全事件归纳了食品安全问题具有危害性、社会性、公共性、可调 控性等主要特点，并从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和经济法的社会利益本位原则等经济法的基本范畴分析了经济法 对食品安全问题规避的适用性，并创新的从经济法的市场主体、经济法的社会团体行为以及经济法责任等 方面探 讨了经济法视角下的我国食品安全问题规避路径。关键词：经济法；食品安全问题；规避路径一、 食品安全问题的主要特点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食品产业高速发展，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2009 年的统计数据为例，“2009 年，我国已有 44.8 万家食品生产加工企业，200 多万家餐饮服务单位”。 1通过统计数据，我们可以发现，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工业化程度的不断推进，我国 的食品供应保障能力不断增强， 庞大的食品生产经营企业为社会提供了充足和便利的食品饮 用服务，单从数量层面上而言，食品已经基本上能够满足人民群众的食品消费需求。而食品 作为一种商品，既有商品的一般属性，又有食品的特殊性质，即涉及到公众的健康幸福乃至 生存的基本权利，食品的供应生产和质量保障，既是市场分散决策和充分竞争的结果，也是 政府实施监督的结果。 “食品安全的保证来自于食品生产企业的质量保证， 来自于政府食品 监管部门的监督”2。目前，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还趋于走向转型和成熟的过程之 中，还没有完全形成公平有序、高度规范的市场环境，不少不法生产者和经营者的道德良知 和社会责任还相当缺乏， 部分企业和地方政府的监管也还存在漏洞， 加之我国食品安全信用 体系还未建成， 作为食品传播流通链条的终端消费者在市场经济中处于弱势地位， 近年 来食品安全问题比较突出。特别是 2008 年以来，“三鹿”奶粉事件、河南“瘦肉精”事件、 上海“染色馒头”事件、“地沟油”事件、白酒塑化剂事件等涉及民生日常生活常见食品被 爆出安全问题后，食品安全一度成为政府、社会公众、民间组织等最为关注的社会现象。人 们对食品安全的生活恐惧、 焦虑和不安全感， 在社会各界引发了杜绝食品安全问题的呼声和 期盼。现结合我国近年来比较重大的食品安全事件对食品安全问题的主要特点进行归纳。（一）食品安全问题具有很大的的危害性。食品安全问题一旦产生，不仅仅损害消费者 经济利益， 还损害到消费者的身心健康乃至生存的基本权利， 对国家的经济秩序正常运行等 也具有破坏作用。如“阜阳大头娃娃”奶粉事件和“三鹿奶粉”事件导致无辜婴儿的患病或 死亡，使众多家庭陷入悲痛境地。同时，使得国人对国产奶制品产生了信任危机，导致我国 国产奶制品企业纷纷重组或倒闭，严重制约了我国国产奶制品行业的健康发展。（二）食品安全问题具有社会性。食品安全问题不仅仅涉及到食品原料来源、生产加工、经营销售等产品提供者，还波及所有使用该产品的消费者。（三）食品安全问题具有公共性。在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食品安全问题的后果已经不 停留在只影响当事人， 而是既可能影响到社会公共秩序或利益， 也有可能危及当事人之外的 第三人的重大利益。2011 年，济源双汇食品有限公司收购“瘦肉精”猪肉事件，对食用过 的消费者身体产生不同程度的危害性，消费者对双汇质检、管理产生严重质疑，也使双汇产 品的销售额从 2010 年的 600 亿元下降到 2011 年的 500 亿元， 农业部、 国务院食品安全委员 会办公室、国家质检总局等九部门联合开展为期一年的“瘦肉精”专项整治行动。（四）食品安全问题具有可调控性。当食品安全问题发生后，国家就会以法律等方面的 措施对食品安全问题进行控制，以便将食品安全的消极后果约束到一定的限度之内。如“三 鹿奶粉”事件发生后，我国政府积极采取了食品安全危机治理措施，包括重新对我国奶制品 市场进行检测和市场清查、 做好患病婴儿的救治与赔偿工作、 对相关责任人进行责任追究等， 对于挽回受害人损失、净化社会主义市场环境和树立政府公信力等都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 用。二、经济法是解决食品安全问题的重要法律部门（一）食品安全问题的法治需求 法治从根本上来说包括立法与法治两个最基本的要义， 即是指建立健全法律制度和按照法律条文依法执法。食品安全是一个系统工程，从生产、加工、流通、经营、消费、技术、 监督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有效的全面全程监控，食品安全涉及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闪失， 食品安全问题就会出现并引起系列连锁负面效应。在我国还不完全成熟的市场经济环境下， 为了规范食品生产者、 食品加工者和食品经营者的市场行为， 维护食品市场的合法竞争秩序 以及解决食品安全问题引起的社会矛盾和社会纠纷， 必须充分发挥法治在食品安全治理中的 核心作用，为全面建立健全我国食品安全监管体系，营造良好健康的食品市场运行环境，提 高食品安全工作效率提供法律制度保障。 国内很多著名法学研究者也强调了法治在食品安全 中的重要性，如华北电力大学教授杜波等指出：“世界各国的食品安全实践表明，用法律手 段解决食品安全问题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用法律手段规范食品安全， 旨在保护消费者的安 全和合法利益；规范食品生产者的行为，防止食品问题的出现；促进食品企业的公平有序竞 争，并推动世界各国的正常的食品贸易的开展”3。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吴宏伟教授也指 出： “法治是化解食品安全问题重要乃至根本的手段， 如何在法治框架内构建食品安全治理 体系，对我国的食品安全法制建设具有相当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4。2009 年 6 月 1 日，食品安全法正式施行，成为我国食品安全监管的基本法。2009年 7 月 20 日，食品安全法实施条例颁布，使得食品安全法的规定更加明确，可操 作性更强。除此之外，我国与食品安全相关的法律还有产品质量法、出入境卫生检疫 法、农产品质量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刑法等等，从数量上看，我国的食 品安全法律体系已经初步具备。然而在市场经济不完善、食品安全事件频发、监管形式日益严峻的社会形势下，如何在食品安全的分段监管模式、食品行业市场准入制度、食品召回制 度、“民事赔偿优先”程序保障、消费者参与监督维权等食品安全法治环境优化有所突破， 建构食品安全多元治理的法律体系和执行机制仍然需要在保障食品安全的实践中进行探索 和完善。（二）经济法规制食品安全问题的适用性 在食品的自给自足时代， 生产者与消费者合为一体， 偶尔的分离不会产生严重的消费者问题。只是到了现代社会，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分离及其利益的分化，信息的偏在，道德风险 的丛生， 食品消费者问题才不断出现。 传统民法与行政法不断被证实不足以防范食品安全危 机，同时，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都难以给食品安全危机以充分的诠释和矫正，有限理性的生 产者、 经营者和有限理性的消费者在市场中不能达到和谐的统一， 市场自身不能解决彼此之 间的矛盾。 现代政府对秩序的维护也主要是通过法律的干预， 即使一般意义上的政府失灵存 在，也主要是法律的缺失或者失范。中国经济法研究会副会长、武汉大学漆多俊教授在其主编的教材经济法学中指出： “经济法是调整国家在国家调节社会经济过程中发生的各种社会关系， 促进社会经济实现国 家意志所预期目标的法律规范的总称”5。 从经济法的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经济法主要 是以社会为本位的法律，“国家调节”是经济法的本质属性。而食品安全的法治体系建设是 为了适应现代社会对安全食品的需求，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应运而生的。现代经济的全球化、 社会化、信息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人们对经济社会的依赖性，是经济法存在和发展的基础， 经济法理论与现代社会食品安全问题领域有密切的联系， 经济法的特点与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有很强的契合性， 我们可以从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和经济法的社会利益本位原则等经济法的基 本范畴来进行分析。一是从经济法的调整对象来看，克服市场失灵与规制政府失灵是经济法调整对象的范 围，市场规制关系和宏观调控关系是经济法的两种调整对象。中国经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 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王全兴教授主编著作经济法前沿问题研究也指出：“将市场经济关 系和宏观调控关系作为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已经成为学界共识”6。 食品安全的生产、加工、 流通、消费、管理、监督等等任何一个环节都离不开市场经济的运行环境，规范的食品市场 环境更离不开政府的宏观调控， 食品安全的每一个环节都符合经济法的市场规制关系和宏观 调控关系两种调整对象， 食品市场的健康有序运行需要政府规制各种食品市场违法行为， 食 品市场中的制假、掺假、投毒等不正当的市场缺陷必须依靠政府宏观调控，才能够促进食品 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二是从经济法的社会利益本位原则来看，社会整体利益是整个社会所有成员共享的利 益， 维护社会整体利益原则是经济法的基本原则。 “经济法是社会整体利益维护机制的法律 化形式，维护社会整体利益原则不仅契合于经济法的精神、理念和价值旨趣，而且贯穿于经 济法制度设计的始末”7。 食品安全是社会中的每一个生命个体享有的生命权利和身体健康维持需求， 符合经济法维护社会整体利益的基本原则。 食品安全的保障需要国家运用经济 法形式进行干预，体现出了经济法对社会整体利益关系的调节功能。因此，只有充分发挥经 济法的矫正与防范功能， 将经济法的调控视野扩大到包括市场与非市场等社会主体， 才能够 从根本上建立和完善食品安全法律防范体系， 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保证人们的健康幸福生活， 进而增进人类社会的福祉。三、经济法理念与食品安全问题规制路径选择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 经济法在保障和规制国家调节、 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效率与公平、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方面都发挥了其他部门法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今后， 随着经济法的进 一步完善， 也随着人们对经济法的本质属性及其价值、 功能的认识和在立法与实施中的准确 把握，经济法对于推进改革和转型，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必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8 我国当前正处在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深度转型过程中， 社会的转 型和相关法律制度的缺失， 导致食品安全问题的频发， 传统的食品安全法律和监督管理体系 已不适应当前社会发展的需要。 改革传统的法律体系， 建立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 与国际接轨的新型食品安全法律体系已成为我们面临的艰巨而紧迫的任务。 笔者认为， 从我 国近年来的重大食品安全事件的处置来看， 当下， 我国食品安全问题规避应该从经济法的市 场主体、经济法的社会团体行为以及经济法责任等方面着手。（一）从经济法的市场主体来看，强化食品企业的社会责任 市场主体是市场能够正常运转的主要参与者， 受经济利益和侥幸心理的驱使， 我国目前还有一些不良企业在其生存和发展的过程中为了最求经济利益最大化， 往往舍弃社会整体利 益，丧失社会道德和社会责任。中国经济法研究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武汉大学冯果教授主 编的全国法律硕士专业学位教育综合改革试点规划教材经济法制度·学说·案例中 指出：“与商法视域下的企业社会责任相比，经济法视域下的企业社会责任，无论是在责任 主体还是责任内容上均有其特殊性，也需要法律作出有针对性的制度设计”9。我国食品市 场环境的优化， 很大程度上有赖于食品企业树立起社会责任和社会道德良知， 这一方面有赖 于食品企业自觉加强社会责任和社会道德良知， 从食品安全的源头上杜绝生产问题食品； 另 一方面， 还有赖于政府加强对企业运行环境的宏观调控和全程监督， 通过完善法律制度和企 业惩罚、退出机制强化食品企业的社会责任和社会道德良知。（二）从经济法的社会团体行为来看，注重培育食品团体行为的组织化 中国法学会副会长、 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张文显教授曾指出： “由于社会关系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交互行为，因而法律调整的对象实质上就是行为”10。中国经济法研究会学 术委员会副主任、 武汉大学冯果教授主编的全国法律硕士专业学位教育综合改革试点规划教 材经济法制度·学说·案例中指出：“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