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卓越：教师专业发展的生命观照

1追求卓越：教师专业发展的生命观照摘要：教育、教学不仅仅要“看见”学生，还要有教师的“在场”。关注教师的专业成长已成为现今教育研究和教育改革的热点。从生命的视角来观照教师成长，就应力图共构师生在教育中的“生命场”。生命是追求卓越的，教师的专业成长也在这种追求卓越的路径之中。关键词：教师专业发展；生命观照“教师素质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关键”是人们的共识，教师专业发展问题也是当今教育理论研究和教育实践改革中的热门话题。通常学者们比较多的是从社会学添加教育学的视角来谈论教师专业发展的概念和理念，笔者则试图从生命的视角来探究教师专业发展的现实可能性、理想境界及实现途径。一、关注生命：教师专业发展的新视域（一）缺失与屏蔽教育源于生命发展的需要，生命发展的过程就是教育的过程，教育与人的生命活动和生命历程密不可分。为此，教育必须关注人的生命，关注人的生命存在的价值。由于现代社会理性和科技文化的异化，教育也随着全方位的科学化遮蔽了生命发展的需求，教育异化为知识、技能的简单传递，学校变成了现代化生产的“流水线”，教学等于“告诉”，教师成了“教书匠”，教育背离了“为了人”的初衷， “作为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传授知识技能、培养心智和发展健全人格的教育反过来成为对人性的压迫和摧残”1所有这一切都彰显着教育中生命意识的缺失。教师与学生是教育活动中两个互为依存又各自独立的矛盾统一体，他们都生活在教育的“生命场”中，要想获得各自生命的全面而和谐、自由而充分、独特而创新的发展，必须依赖教育活动中两个生命主体间的交往和互动、理解和支持，依赖对教育活2动中两个生命主体关注的对等性。教育要关注学生生命，关注学生生命的教育必须由教师来承担，而现实中教师的生命价值往往被挤在学生的生命、国家的行政指令和教师职业角色的夹缝中而变形和萎缩。教育理论研究和教育改革实践对教师的生命关注远远不够。这种现象不得不说是教育中生命意识缺失和屏蔽的又一表现。（二）需求与呼唤21 世纪是一个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信息化的时代，在这个急剧变化的社会背景下，学科要想发展，就不得不研究“自我”和“环境”。世界教育改革的核心教师教育课题的深化，必然加快教师专业化的进程，提高教师职业的专业性，使得教师工作更富挑战性。教师专业的突破性发展，如果还仅仅是依赖教师专业发展的事实特性（即事实要求、一般要求）来完成，是无望的，因此，还要挖掘教师的自我专业发展意识，依赖于教师专业发展的价值特性，即在事实特性的基础上，激发教师的内在生命价值和生命活力，使其把教育活动当作一种事业，一种境界加以追求实现卓越。为此，我们要坚持教师专业发展的事实导向与价值导向的双重统一，把教师的生命成长融入其专业发展的历程，激发教师生命的自为价值，寻找教师生命发展的空间和机会。同时，国际教师教育培养范式的知识范式能力范式情感范式“建构论”范式“批判论”范式“反思论”范式的变化历程，显示了教师专业化由强调教师的知识素养、能力素质、人格修养到教师的自主性、主体性素质的演进。2这一过程呼应着不同时代的经济文化和时代精神的要求，也是对教师教育本质规律的认识不断深化的结果，显示了教师教育及教师专业发展对教师生命的关注和理解。由此可见，现实社会变革的强烈需求及教师专业发展的内在呼唤，推动和催生着对教3师专业成长的生命观照。（三）可能与导向教育现实中生命意识的缺失与屏蔽和教育变革中教师专业发展对生命价值的内在需求的矛盾，激起了教育学学者的忧患和反思。20 世纪 90 年代，叶澜教授针对我国教育领域中忽视人的生命价值的现状，提出了教育的生命观问题，并专门讨论“教育的生命基础”。她强调教育研究重要凸显人的生命价值，认为教育的目的就是使受教育者找寻生命的意义，提出“生命是生物心理社会的整体”3。还有学者提出生命论教育观的信念是“关注个体生命潜能的实现，生命需要的健康满足，尊重个体生命的多样性、独特性”4，致力于个体生命质量的提升；呼唤教育交往活动中的“类主体”的出现和创建教育交往中的“公共领域”5；“从生命的视角看学校教育”6，主张学校教育的生命性体现在丰富多彩的学校生活对个体具有生命资源的价值上；进一步揭示“教育的起点是人的生命”的教育生命内涵，等等。以上研究都是以个体生命的立场反观教育，其价值在于为教育的运作和功能的实现提供一种自觉的人性关怀，也为教师专业发展研究中生命观照新视域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和研究上的导向。同样，近年来在有关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中也出现了关注教师生命价值和个体生命发展的探究。如叶澜教授在 1997 年提出必须看到“课堂教学质量对教师个体生命质量的意义”，教师除了教书育人之外，还要“育己”，把教师对创造的追求和实现，视为“教师职业内在尊严与欢乐的源泉”7，探究了教师职业生命价值实现的途径。有研究认为“新世纪教师”应该是自主选择、自主反思、自主建构、可持续发展的教师，即“自主成长型”教师。2还有的研究从“教育理论实践与教师的价值关系”的探究中追问如何才能让教师自觉意识到课堂教学是自己生命价值和自身发4展的体现；从我国传统文化中关注生命的品格来理解教育专业化，从而促进教师专业化实现；以教师自我更新为取向进行教师专业化研究等等。总体来说，这些从教师专业化的视角反观教师的专业发展，虽然缺少了从教师自身、从教师生命成长规律及教师生命价值特点出发去分析教师专业发展的内涵，缺少真正从教师自我成长的基本动力教师内在生命需要的视角来研究教师的专业发展，但仍开拓了一条分析和研究、理解和探索教师专业发展的新视域和新路向。生命的目的在于成就其伟大，使其能竭尽所能地、无所不能地发展，因此，生命就其之所以为生命而言，只要有发展的机会，就能无所不能地发展。大自然中所有生命发展的特性显示，除非受到限制，不然，它们将无限地发展。人的生命就其内在的发展要求而言，是要求无限地发展，需要超脱有形制度及限制的学习内容。因此，培养生命的尊严，建立一个适合每一个人发展的环境，使生命在其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中，都可以拥有无限的可能，进而提升生命的意义，这是教育的内涵，所以，以生命卓越来观照教师的成长也是教育的必然。二、追求卓越：教师专业发展的理想境界从生命底线来思考教师专业化活动，提供了以生命为基础融合科学与人文两大文化的新视野，是提高教师专业化水平的本体追求，教师专业化策略制定的理论基础，也为教师专业化的现实发展开拓了思路。本文所要探索的“卓越”，指的是以关注生命为基点，伴随着教师专业发展过程始终的一种专业追求的理想境界，体现了教师生命价值在其专业发展活动中的和谐统一。（一）关注学生的生命成长成为促进学生生命和谐发展的专家一个追求专业发展理想境界卓越的教师，应该具有高度的学生生命意识，成为促进学生生命和谐发展的专家。他应该珍爱学生的生命，了解学生的生命特征，高5度尊重学生的内在本性，珍视学生精神发展的自主权，让每个学生的心灵更为自由；懂得唤醒学生自我发展的内在动力；能够创造一个有助于学生生命安全、生命舒展、生命涌动、生命创造的民主、开放、多元包容的环境；张扬学生生命的个性，使知识回归生命的意义，使每个学生在知识中寻找自我价值，尊重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特生命体验。一个卓越的学生发展专家应对儿童生命特征有如下体认。1.生命的整体性任何一种活动，人都是以一个完整的人的生命体方式参与和投入的，而不只是局部的、孤立的、某一方面的参与和投入。学生每天来到学校，并不是纯粹的致力于学习的人，他们总是要把形形色色的个性展现在我们面前，他们是作为完整的人而存在。教育说到底是对人整体发展的一种成全，让学生以整个生命投入、参与教学的过程。如果不从人的整体性上来理解和对待学生，而只限于单纯传授知识和训练技能，不考虑学生主动发展和整体发展的需要和可能，那么，教育将类似于“驯兽”，教学难以取得预期的效果。教师应该把学生作为完整的人来对待，还给学生完整的生活世界和展示生命的时间、空间和舞台。2.生命的独特性生命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每一片叶子都有它独特的形状，每一朵花都有它特别的香味，每一个人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个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学生也有权利和义务去发展、探索属于自己的生命特色。卓越的学生发展专家应通过创设生命的“跑马场”，提供给学生把生命的意义充分展示、发挥出来的机会。 3.生命的可能性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一个人不得不等到生命的尽头，因为只有在濒死的时刻他才能通观他的生命整体，并从这个整体出发确定各个生命部分的意义”8。生命总是在还没有充分展现其可能性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终点。人的历史没有一个完成6的期限，人永远是可能性的存在。所以人的生命不是被决定的，而是永远处于不断地生成和完善之中，是永远向着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生命不能被保证”，人的一生都处于一切可能之中可能向善也可能向恶，可能进取也可能退缩。教育有两种功能：良好的教育催人奋进；不良的教育使人退缩。学生由于弱小、稚嫩，更具可变性。教育的方式、方法、态度总是和学生的生活和命运连在一起的。教育的一个失误可能改变学生一生的命运。卓越的学生发展专家应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努力达成使学生向善的可能性。 4.生命的超越性生命的超越性是生命与生俱来的能量与活力。柏格森认为生命是创造的进化， “要么是创造，要么就什么也不是”。西美尔提出，生命有超越生命的能力。生命过程是不断超越生命本身，不断发展自身的过程。它不仅创造更多的生命来时时更新自己，而且从自身创造出非生命的东西，这些东西又具有他们自己的规律和意义，正如教育、文化、艺术和科学。9“人不满足于周围的现实，始终渴望打破他的此时此地如此存在的界限，不断追求环绕他的现实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当下的自我现实”。10如果说人的生命的有限性在于人被抛入了世界的实质，人无法选择，无法逃避，这使得人的存在具有一种悲剧性的色彩，那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和超越性则指出了人的生命的自由性和能动性，表现着生命的价值、意义等等，这都是生命存在的独特方式。卓越的学生发展专家应注重每一个人（生命）的不平凡处，引导学生理解只要能活出自己生命的全部、自己生命的圆满，就绝对可以活得平凡而伟大。只要相信，生命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它的意义和价值，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兴奋或沉闷，群居或独处，我们都可以让它发出光芒，这样就可以在平凡中缔造出丰富、充实而有意义的生命。教师在体认学生生命的成长特性的时候，其自身也在反观自我生命特性的成长。7二者是共振的，是相互作用、共同“进化”的。（二）关注职业的生命成长成为让课堂焕发生命活力的教学专家一个追求专业发展理想境界卓越的教师，应该确立教学的生命意识，成为让课堂焕发生命活力的教学专家。教师应该明确教学不仅仅是一种“告诉”，更重要的是提供“知识生命体”的情境，让学生在情境之中主动地实践、体验、理解、体悟生命。尊重学生的“生命生长”， “依靠学生的生命自身去形成涵养他们的生命体悟的底蕴，依靠生命活动去发展其自身的素质。这也是教育的核心和根本部分，可以说是基础教育之基础”。11现实的教育实践中，依然存在着大量的“告诉”教学，拘泥于教学的知识目标，忽视学生生命的生长，在这种教育中，学生的个性被泯灭了，才情被淹没了，智慧被冰封了；这种教育无歌也无诗，精神家园荒芜萧索，创造之树枯萎凋零，想象之鸟不再高翔。赋予生命的教学实践就是要让每一位教师都强烈地意识到教育工作直接面对的是鲜活的“生命体”，而非简单的“认知体”；就是要变“知识本位”“教师本位”为“生命本位”“学生本位”，引导教师对人的命运和心灵的关切，对人的发展和完善的关切，对人性的完美和丰富的关切。只有拥有许许多多这种珍爱生命的教师，我们才会看到真正的教育充满生命活力的人的教育；我们才会看到真正的课堂充满生命活力的人的课堂；教师才能真正体验“课堂教学质量对教师个人生命质量的意义”；教师将不再把教学当做现存知识直接传递告诉的过程，而是看做生命与生命平等对话、交往与沟通的过程。有了这种以人育人、以生命育生命的教育，才能实现对人的主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