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和态度

简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和态度北京师范大学黄济弘扬 中华民族优秀 文化,提高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 自豪感,是 进行爱 国主义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实现祖 国统一的巨大凝聚力量,也 是 建设具有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精神文 明不可缺少的课题。文化是一个极为广泛的概念,有着各种不 同的定义,但就一般的理解来说,广义的文化,系指 人类所创造的一切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狭义的文化,即指社会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及结构等表现形式。仅从社会意识形 态来说,中国的传统 文化,包含的范围和内容也是极为广泛的。诸子百家都是 中国的传统文 化?但 自汉 代“罢默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的思想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其 中影 响较大的更是儒家的伦理道德思想以及与之 相关的行为准则和规范等。儒家思 想,自汉 代以来,在中国长达? 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其 间经过了多次的修整和变动,而且同封建宗法 制度结合起来成为封建社会中长期占统 治地位的意 识 形态。“五四”前后,我国的一些接受了西方资产阶 级思 想的先进知识分子,高举“打倒孔家店”的旗帜,用“科 学”和“民主”思想,向封建思想及其宗法制度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但是儒家思 想并未因此退 出历史舞台,重新提出“一 尊孔读经”,以此来 维护封建的统 治者有之?从中吸取精华,以区分 封建糟粕与比秀文化遗产的不 同者有之?企图使中西合 流,以重振儒学者亦有之。当代的“新儒学”的出现,也足证 其强大的生命力。总之,从“五四”以来,对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持肯定的和否 定的两种不同态度一直是在斗争着,其 中也包括了在肯定与否定中的不同 观点的斗争!如肯定中的“国粹主义”与批判 继承之争。对 于儒家的思想,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是批判还是继承,它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 位以至它对我国 民族性格的影响,是否定不了的客观事实。对中国传统的儒家 文化持完全否 定的观点的代 表作,莫过于丑陋的中国人一书,它对中国人 民性格中的劣根性#落后、保守、愚 昧、自私,等等,作了多方 面的无情揭露,对于儒家思想作了全 盘否 定,他认为#“儒家最高的理想境界似乎只有两个项目#个项目是教小民如何藏头缩尾,国家事管他 娘,而去维 护自己的身家财产。另一个项目则 是求求 当权派手下留情,垂怜小民无依 无 靠,而用御脚乱踩的时候稍为轻一点,”这样,儒 家思 想 自然就成为中国人性格中一切劣 根性的根 源。这种全盘 否定中国传统文 化的 思想,在一 些青年学生中是有一定 市场的,虽不 尽如 丑陋的中国人 一 书所描绘的那样。另外,在一部分老 一 辈的专家中,甚至在一些中年专家和世界 上 知名的 第一 流科学家 中,不乏有肯定 中国传统文 化和儒家思想的主张,张岱年多次强调易传 中所倡导的“天行 健,君子自强不 息”的精神,是古往今来激 励 人们前进的精神力量“。并 认为“这一思 想传统,表现在民族关系方面,就是维护民族独 立,对外来侵略坚强不屈,这就是爱国主义的传统。这一 思 想传统,表现在个人行为方面,就 是坚持人格独立,肯定 人格的价值,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 移,威武不能屈,就 是强调人格的独立。这些优秀传统,正是中华民族 延续发展的精神支柱,也 是我们继 续前 进的思想基础。”这正是我 们应当发扬的传 统文化。杨振宁从他自己对 他老母的孝敬中,具体体会到养老、尊老应当是中国的传统美德!见后感。即使为青年们 所 崇拜的鲁迅,他在深 刻地揭露和批判 中国人的劣根性的同时,也 赞 扬了“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 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 就是 中国的脊梁。”“正 是这些“中国的脊梁”的言与行,熔铸了我们的民族精神,使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人类历史中创 造 出灿烂的古代文化,经受住多少次内忧外患的冲击,永远作为一个独立的国 家,智慧的民族,屹立于世界先进民 族之 林。毛 泽东 也 曾这样总 结过#“中华民族不但以刻苦勤劳著称于世,同时 又是 酷爱 自由、富于革命传统的民族。”“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发 生过大小几百次的反抗压迫和剥削的农民起 义和反 抗外 族侵略的英勇斗争,中国有素 称发达的农业和手工业,有许多伟大的思 想家、科学 家、发明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和艺术家,有丰富的文化典籍% 。中国是世界文 明发达的最早 国 家之 一,中国人民对世界文化曾经 做出过!现在还在做伟大的多方面的贡献,中华民 族是一个智慧的和英雄的民族。关于中国在古代 自然科学方面的贡献,我们很 少 进行 过总结,相反的一些西方学者反而在这 方面作了不 少的工作,如英国学者坦普尔,他在 中 国发现和发明的国度 一书 中,介绍了中 国& 多个“世 界第一”。书中指 出,“除了指南针、印刷术、纸、火药众所周知的四大发明外,还有 多种创 造发明,如水下鱼雷、枪炮、降落伞、多级火箭、载人飞行、白兰地,甚至蒸汽机的核心设 计等,都来 源于 中国。”“上 述事实(足以说 明我们的祖先是一个智 慧的民族,在世 界自然科 学发展史上也 是首 屈一 指的,落后 仅是近代的事。这仅 是一例,属于 这样的记载还 可以找到很多,如李约瑟也 曾写过介绍 中国人 对科学技术的伟大贡献的著 作。在中国古代 文献中也有不少有关科学技术的专著,如 齐民要术、! !梦溪笔 谈、 天 工开物 以及 数学、天文、医学等 方面的专著,我们就不一一列举了,这 些 都充 分证明了在科学技 术方面,我 们的古人也是 先进的。现在我 们还是从儒家思想、特 别是从伦理道德方面来谈 谈 中国人民对世 界的贡 献。就其大者而言,如“天下为公”的大同理 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社会责任 感?“民为 贵”,“民为邦本”的民本思想?“四海之 内皆兄弟”的平等观 念?“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忠 恕之道?“自强不 息”的奋进精神?“富 贵 不能淫,贫贱不 能移,威武 不能 屈”的高尚情操?“杀身成 仁,舍生 取义”的凛然正 气,等 等,都是值得我 们发 扬的。特别在今 天,当资本主义赤 裸裸的金钱关系,你争我夺,尔 虞我诈,铜矣已经渗透 到一些人的细胞 之中去的时候,如 何处理好人 与社会、人与 人之 间的关系,中国儒家的伦理 思想更显示 出它的现 实 意义。中国传统文化 中的仁爱和仁政思想,曾经为欧洲启 蒙思 想家赞扬过,如 德国杰出的哲学 家莱布尼 兹认为欧洲文化长于思辨,中国文化长于实践,并认为中国的伦 理学 说是最完善的,只有它才能解救欧洲道德沦丧的处境。法 国百科 全 书派思 想 家霍尔巴赫 认为中国是世界 上 唯一的将政治与伦理 道德 相结合的国家,主 张“欧洲政府必须以中国为模范”。英国的著名学者岁素、美国的著名学者 杜威和印度的 著名 学者 泰 戈尔来中国讲 学时,也都认为 中国文 化的优点,正好可以弥补西方文化的弊病”。所有这 些都 说 明了作为实践型的伦理 文化和思辨型的科学 文化,在社会发 展过程 中都是不可缺 少的,可以起到互补的作用。在今 天不少外国学者和政治家,都想从中国古老的伦理思 想中,找到一些解救时弊的东西,以解决 由于生产和科技发展而带来的物 质生活与精神文明发 展 的不平衡问题。新加 坡 为 中学三四年级的学生开设 儒家伦理选修课,对于建立新的人 际关系起到了很 好的作用。日本也在注意发扬东方文化,前首相中 曾根曾经 表 示日本已经不满足充 当经 济技术大国的角 色,而要成为世界范围 内哲学 文化故 乡。日本所要求发 扬的东方文化,其 中不 少与我国的儒 家思 想有关。所以,当代“新儒 学”的兴起,不是偶然的,它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时代 的需要。当然,以儒 家为代 表、以伦理思 想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文化,并 非 没有缺 陷。由于 它更多的重视人 际关系,对人 与 自然的关系则探讨不够?由于它的思维方法 偏 贡于实践经验,比较 忽视理论思 辨?在知识方面,具有明显的“知德 论”的特点,这 些都 不 利于自然科学的发展。特别 是儒 家的伦理 思 想,在中国长 期的封建 社会巾,为统 治阶 级所利用,经过不断地补充和修改,同封建宗法制度紧密结合起 来,形 成了“三 纲”、“五常”一整套封建 沦理道德 规 范,成为 禁锢 人们思想和行 为的绳索,对于这 些不 能 不有所批判。为此,不仅“五四”时期的先哲们 曾经对它进行过无情地揭露和抨击,就 是历史上带有进步 思想的改革 家,他 们 也要 或多或少地对阻碍 进行改革的儒家思想作某 些批评和修正,以致成为所 谓儒学的异端 者。那么,我们对于传统的文化应 当采取什么态度呢)下面 我们再从三个方面谈 谈这个问题。对于传统 文化的批判继承,概 言之,应取实事求 是的 科学的态 度。根据当前存在的问题,我 们认 为 应该坚 持 做到以下几点#&(持分析态 度。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都不可能 全优 或 全劣,有精华,也 有糟粕,有所 长,也 有所短,而且有自己的 特点,这就要求我 们对它持分析态度,扬长 避短,去粗取精,做到批判 继 承,古为今用。一个民族文 化的形成,是长 期历史的产物,又大部分 时 间是在 阶级社会中形成和发展的,因而 不可避免 地会带有历史的和阶 级的局限性,良荞 杂陈。比如在天 人关 系问题上,既有天人之分,又有 天 人合一,还有天人感 应,其 中有人定 胜 天的积极因素,也有受命于 天的消极因素,有 自觉性,也有奴隶性。对于这 些都 需要作出具体的、实事求 是的分析,才能 达到 取其精华,发挥其所长?大其糟 粕,避 免或弥 补 其所短。全盘肯定,甚至 把封建的糟粕 也拿来当“国粹”宣 扬,当然是错误的?相 反,采取民族虚 无主义的态度,全盘否定,其 结果也否定了自己,丧失了民族 自尊 心、自信心和自豪感,更 无法建立起具有自己民族特色的社会主 义新文化。列宁曾经 批判过在苏俄 曾经 出现过否定一切文化 遗产的无产 阶级文 化派,强调 指出#“无产阶级文化 并不是从 天上掉下来 的,也不是力 些 自命为无产 阶级文化专家的人 杜撰出来的,如 果认 为是这样,那 完全 是胡说。无产 阶级 文化应当是 人类在资本主 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 迫下 创 造 出来的全部知识合乎规律的发展。”& ”&毛泽 东同志也讲过#“我们 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 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对 于这 些,我们 还是 小学 生。今天 的 中国是历史 的 中国的一个发 展?我们 是马克思 主义的历史主 义者,我们不应 当 割断历史。从孔夫子 到孙中山,我 们 应当给以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 对于指导 当前的伟大运 动,是有重要帮助的。”这些话是在抗日战争时讲的,对于我们今天来说也不过时。他又 指出尊重历史“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 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 发展,而不 是颂古非今,不 是赞扬任何封建的毒素。”& ?所以弘 扬不 是 复古,继 承不是简单地搬用,而是一个吸取、改造、创新和发展的过程。我们不应把中国古代的人本主义思想完全等同于欧洲文艺复兴时 期的人文 主义,也不应把欧洲的人文主义完全等同于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对 于这 些思 想的异与 同,都应有具体的分析。批判 继承历史文化遗产,是一项很细致的工作,任何简单化都是要不得的。有些在历史 上争论过的问题,初 看起来都是错误的、或是片面性的,但 经过 仔 细分析之后,也可能从他们的错误或片面性中得到启 示。比如孟子和告子有关人性的争论,孟子强调人性的社会属 性,并 把人的社会属性混 同于人的自然属 性!如把仁、+ 义、礼、智“四端”混同于人的手足“四体”?告子只强调人性的自然属性,而忽视人的社会属性!如认为“生之 谓性”,“食色性也 ,&“,。从他 们的 争论 中启 示了我们#在人性问题上,必须正确处理 自然 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关系,把社会属性混 同 于自然 属性,或 只强调自然属性而 忽视社会属性,都是错误的或 者是片面的。错 误有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