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长城相遇之后
黄河长城相遇之后自北京西站乘坐火车，到大同转乘去山西朔州的火车。朔州火车站非常冷清，新修建的车站尚未使用。周围有不少当地人开办的旅馆，很干净便宜，40 元一天。从火车站旁边的长途汽车站乘坐去偏关的汽车，120 公里，31 元。10 点抵达偏关县城。 偏关在历史上并不很出名，北宋时期成为与西夏交兵的国防前线，驻扎重兵，地位猛升。到元 1更名偏头关，至明朝万历年又大规模修建长城，被称为“九塞屏藩” 。到清朝雍正年间，改设县，早在 1940 年这里就是老根据地。 偏关为何叫作“偏关” 或“偏头关”?一般认为是由于偏关城地势而得名。偏关县城西面环山，城周 6 公里。东北墙在山上，西南墙靠偏关河，东高两低，主要街道和政府机构均挤在西墙内一片窄小的平地上面。十分像一个卧榻者高枕侧卧酣睡，故名“偏头” 。 偏关县城距离老牛湾大约 50 公里，出了县城沿着黄河前进。司机已经 59 岁了，孩子还没有结婚，自己退了休也只好继续挣钱，为孩子买房子。一路上老司机非常健谈，还停车让我采摘一种类似北京海棠的果子，当地称作“海红子” ，是制作饮料的果子，酸酸甜甜的。 万家寨和老牛堡寨 车开到万家寨。这里原来是古代驻军所在地，有坚固的城堡，后人基本都是驻军的后代，因为姓万的较多，故称为“万家寨 ”。这里是引黄进晋的枢纽工程，原本万家寨基本没人居住了，后来因为工程巨大，修建了许多房屋，又吸引了不少老百姓回来。万家寨将原来运输用铁索桥开辟成旅游景点，长约 50 咪，宽约 1.5 米的铁索桥连接山西和内蒙。从万家寨到老牛湾大约 15 公里，没有长途汽车，可以从万家寨租车去，要 80 元，不如直接从偏关租车合适。有的路书说徒步走过去，大概不现实，因为一路上山，非常累。如果一定要徒步，从万家寨要走 3 个小时左右才能抵达老牛湾。 从万家寨到老牛湾的道路是近两年才修建的，一路沿着黄河往上攀升，现在都是水泥路或者柏油路，非常顺畅。 老牛湾是我多年的梦想之境，最早见到老牛湾的图片和文字还是在文革时期外文书店里一本日文版“万里长城”画册上。据说是一个意大利摄影人，沿着长城历险发现的。这里是万里长城和万里黄河惟一握手的地方。是中华民族两个最有意义的象征在此合和生仪。黄河从西面大山一路奔腾而来，在此左突右转，形成 90 度的大转弯。河水中间的山地向河水平缓地倾斜，形成老牛喝水的形状。这也是黄河入晋第一村老牛堡寨，位于晋蒙交界处，也是黄河和长城交汇处。黄河出河套至此拐弯经流深山峡谷奔腾南下，古长城至此逶迤东去。 现在的老牛湾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了，因为万家寨水库的修建，最精彩的部分已经沉入水库下 60 米处。但是现在暂存的部分仍然非常精彩，因为水库的建成，将黄河水截留在这里，从黄土高坡流下来的黄色河水，在这里沉淀成碧绿色，非常漂亮!综合了所有景观中的元素，有山、有水、有峡谷、有黄河、有长城、有古村落、有古老的民风，而且绝非复制! 村子的规模非常大，都是石头建筑，历史非常悠久，现在部基本保持了原来风貌，弯曲的、绿色的黄河就在老牛寨的下面，景色非常漂亮。原来的老百姓都一般到远离黄河河岸的上面，也开始经营家庭旅馆，基本都是窑洞式的，还很干净，吃住一天 25 元左右。 静静的老牛湾村寨几乎没有游人，清清的河水、静静的村落、古老的民风，让人流连忘返。 娘娘滩罗圈堡 从老牛湾继续沿着黄河再向南 40 公里，在娘娘滩下车。岸边的老艄公用铁皮船将我渡过宽约 50 米的碧绿的黄河。 原来这是万里黄河水上惟一一个可以居住的孤岛，称作“娘娘滩 ”。这里是黄河中的一片沙洲，长约 2 公里，宽约 1 公里。原来岛上有 39 户人家，据说是汉代飞将军李广的后代。当年李广将军护送汉皇娘娘躲避吕后迫害到此。薄姬在此生下汉文帝，后改名为“太子滩” ，后来又改名回来，依然为“娘娘滩 ”。传说这个沙洲会随着黄河水升降。但是1982 年冬天一场大水将沙洲淹没，现在只剩下 10 几户人家。娘娘滩黄河河面开阔，河水干净碧绿。对面堡垒面河据滩，真正是锁阴之地，是封锁黄河的绝佳地点。寒冬来临，黄河冰封，来自鄂尔多斯高原或者河套平原的蒙古骑兵最容易选中沿黄河而下的路线。而娘娘滩一带河中的沙洲，可供大部队集结休整，成为登陆的最佳跳板。因为从娘娘滩向西北，有高耸的大山阻挡，易守不易攻，而娘娘滩这里则是平滩的河面，极易冬季登陆。所以自娘娘滩向下游，沿黄河连绵不断都是各个朝代修建的长城，用来防御北面的骑兵。 黄河对面是陕两榆林地区，而黄河南岸则是高耸的土城墙和土堡。站在娘娘滩上，呼喊对面的黄河艄公带我返回，背上器材，沿着小路弯弯曲曲，气喘吁吁爬上去。只见许多破落的房屋和干枯的土地，沿着陡直的黄土高坡是残破的长城，长城下是逶迤的黄河。原来这里的城堡叫“罗圈堡” ，古人称为“罗巷”。目测城堡大约 2 公里左右，轮廓依然清晰。残留的大戏台、旧庙宇、老房子都有，古风古韵依存。 罗圈堡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堡子两翼都连接着长城，凭高据险。因此喊堡除了屯兵以外，还有直接迎敌的作战城堡。堡子两旁有一些方形或圆形的台子，有的圆形台子很大，比长城略高，不像是烽火台，应该是炮台。明朝末年的火炮技术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居高临下的进口“佛郎机”大炮或者当时的红衣大炮射程均在数公里，完全可以封锁黄河河面。现在也只剩下残破的土台子了，站在长城边上，眼下的黄河弯弯曲曲，娘娘滩则镶嵌在绿色的河水中。 眼前是碧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彩、绿色的河水、黄色的长城，寂静的村庄，简直是人间天堂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