黉利行 潮商银行的开山鼻祖

1、1黉利行黉利行潮商银行的开潮商银行的开山鼻祖山鼻祖清稗类钞农商类潮人经商篇载：“潮人善经商，窭空之子，只身出洋，皮枕毡衾以 外无长物。受雇数年，稍稍谋独立之业，再越数年，几无不作海外巨商矣。尤不可及者，为商 业之冒险进行之精神。其赢而入，一遇眼光所达之点，辄悉投其资于其中，万一失败，尤足自 立；一旦胜利，倍蓰其赢，而商业之挥斥乃益。 ”此段叙述，放在澄海人陈焕荣身上再贴切不过。 澄海是个文化积淀深厚的地域，特别是樟林古港和盐鸿（西方传教士在潮汕较早传教 的地点之一）是个与外来文化交流甚密的商贾和文人辈出之宝地。 隆都青年陈宣衣（陈焕荣）于鸦片战争后曾在红头船（清朝广东的海上 渔船及商船， 船头油刷朱红色 ，便于与其他省份船舶区别 。潮汕一带俗称“红头船” ）上当舵工， 后自购红头船，变成了船主。由于精于计算，陈宣衣很快成为有相当实力的船主，人称” 船主佛” 。他把泰国的大米运到新加坡、香港、汕头等地出售，又从汕头、上海、青岛、天 津把当地的特产运到新加坡、曼谷售卖。陈宣衣在南来北往的航行过程中，发现香港是南北货物贩运的中心。当时的香港被英 人占领，同时被宣布为自由港，于是成了中国沿海贸

2、易与远洋贸易的转运站。陈宣衣深感 在香港设立一间货栈的必要，这样可以方便自己船上货物的存放。于是，在港岛西边靠海 的文咸西街，陈宣衣设立了自己的货栈，取名为乾泰隆行。这是 1851 年，乾泰隆行是香港第一间南北行。香港人将南北货物贸易称做南北行。乾 泰隆行开了头，后来模仿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众多的南北行老板中，多数为潮汕人，以至 在历史上给后人留下”南北行即潮商行”的说法。当时在香港流传这样一句话：大米靠进 口，进口靠潮商。当年陈宣衣在文咸西街设乾泰隆行，想的只是方便货物转运和囤集，他肯定没有想到 乾泰隆一活就是 150 余年，而且还将继续运作下去，他也肯定没有想到乾泰隆带动的是整 个南北行的兴起。尽管在英国统治下的香港，其经济命脉及远洋国际贸易都掌握在英国人 手中，但大米及其他货物的进口却牢牢地掌握在南北行商人手中。船主佛陈宣衣以南北行起家，再移师暹罗，终致发迹，历五代而不衰，在二战前居泰 华八大财团之首。如果说陈宣衣白手起家，打下家族事业基石，那么真正创下江山的要算 陈宣衣的儿子陈慈黉。 陈慈黉是个传奇性人物，泰华人称他为慈黉爷（18431921 年） ，又名陈步銮，在暹 罗（今泰国

3、）设立陈黉利行，开创家族运销暹米的生意。 陈慈黉成为香港、新加坡、泰国、汕头的火砻（碾米业）霸主，创立陈黉利行，跻身 各个行业，曾成为泰国首富。陈立梅时代的中暹船务公司、陈守明时代的黉利栈银行、銮 利保险公司等都是陈氏家族事业发展的重要时期。陈氏家族至今仍是泰国望族。开办开办陈黉利行陈黉利行1844 年，陈宣衣喜得头生子，他为儿子取名陈慈黉。陈慈黉十来岁就成为父亲的得力 助手，全面掌管香港乾泰隆行时还不满 20 岁。当时，欧洲开始工业革命，蒸汽机出现，蒸汽轮船也随之诞生。第一次看到蒸汽轮船 时，陈慈黉就敏锐地意识到传统的红头船将被淘汰，红头船时代行将结束。1871 年，在曼谷对岸的吞武里火船廊，陈慈黉开设了陈黉利行。这是继父亲开办乾泰2隆行 20 年之后的商行。陈慈黉开始坐镇曼谷，他做的是暹米生意，将暹米运到香港、新加坡、中国等地来贩 卖。由于数量大，需求多，陈慈黉在湄南河边开办了第一间火砻（碾米厂） ，以后又陆续开 办多家。应该说，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暹罗开办火砻、运销暹米的华商为数不少，但陈黉 利行无疑是业内的大哥大，无人可比。这要归功于陈慈黉先父几十年的商场积累，在财产 上陈家

4、已是富商巨贾，在经营上也已有家族行之有效的运作规律。当时的陈慈黉财大气壮， 他每天坐镇于曼谷的陈黉利行，看着来自香港、新加坡、西贡、汕头等地的业务报表，指 挥着陈黉利行的进退。有资料记述，当年的汕头黉利栈每晚清点银元时，因太多来不及清 点，只得用米斗来量算。1880 年，陈慈黉与族人合资在新加坡设立陈生利行。陈生利行将暹米销往马来西亚、 文莱、印尼等地，生意异常火爆。进入 90 年代，陈黉利行解散后，陈慈黉独资再设陈元利 行，接替陈生利行。陈元利行是陈黉利在暹罗之外的第二个货栈。在陈氏家族的经营下， 陈元利行又将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及印尼的大米市场占领了大半。香港是陈家老爷船主佛陈宣衣登陆设店的第一站，乾泰隆行在香港南北行中已成为一 杆旗帜。到陈慈黉时代，乾泰隆照旧运转。陈慈黉又在文咸西街乾泰隆行的隔壁再设一间 陈黉利分行，专门销售暹罗大米，以期占领香港的大米市场。十多年后，陈黉利分行在西环一带建起了许多栈房，一次可以堆放几十万包暹米，每 一包重 100 公斤，折算起来就是上亿公斤的大米。有资料记载，从 19 世纪 90 年代到 20 世 纪 30 年代，陈黉利分行是香港经济实力最雄

5、厚的大米批发商。1903 年，59 岁的陈慈黉将二儿子陈立梅叫到面前，他要把陈氏家族的事业交给 23 岁 的陈立梅，年轻的他被父亲选中来承担这份重任。其实，陈慈黌一直在默默地培养家族的 接班人，早在几年前，他就安排陈立梅到黉利行在各埠的分行去工作，让他对家庭的事业 进行全面了解，做接班准备。陈立梅果真不负重望，在慈黉爷回乡养老之后，家族事业又 进一步得到发展。 陈立梅精明能干、处事果敢。在蒸汽船取代人力帆船后，陈立梅果断地放弃红头船， 租赁轮船，用于运输暹米。与挪威 BK 船务公司合作，设中立暹船务公司，主管挪威船务。 与黉利家族运销暹米的路线相比，中暹船务的 10 艘铁壳汽轮的航线要长得多，范围包括暹 罗、香港、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缅甸、中国华南、华东、华北各大港口。因 为挪威船是客货两载的轮船，黉利行正好将原先的暹米运销加在挪威轮上，从而无需再另 租船只。除了大量的暹米，其他南货的运输也增加了挪威船的业务量。挪威船设备先进、 速度快、船舱干净，来往这些航线的旅客也喜欢乘坐挪威船。陈立梅非常熟悉东南亚乘客 的情况以及他们的经济承受能力，因而，船票票价适中，赢得许多散客。创办

6、创办黉利栈银行黉利栈银行1930 年，陈立梅在曼谷病逝。病中，他将儿子陈守明叫到床头，26 岁的陈守明眼含 热泪，听着父亲的临终叮嘱。陈立梅对儿子交代了家族的规矩，无论何人、无论何时都不许变卖家业，包括所有的 固定财产、土地、物业；家庭后代必须接受教育，能考上学校的，无论是什么国家、什么 学校，都必须由家族支付学费；学成回来，进人家族企业必须从最低层做起，不许越级， 拿同等级的薪水，严防出败家子。 陈守明少年时代被父亲送回老家隆都前美读私塾，接受中华文化教育。同时，陈守明 又深得父亲器重，从故乡回泰国后，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经受熏陶，学习书本上学不到3的经营技巧。1920 年，年满 16 岁的陈守明和弟弟陈守镇回到父亲身边学习商务。陈守明 乐于接受新思想，富有开拓精神，具有现代企业家的眼光，他接掌家族企业后，陈氏企业 继续蓬勃发展。创办黉利栈银行是陈守明接掌家业后，让家人和商界刮目相看的第一创举。这一年是 1933 年，黉利栈银行是暹罗吞武里的第一家银行。 20 世纪初，曼谷的华人碾米商和出口商开始从事金融业，八大潮商企业集团中有四家 经营钱庄。1930 年，泰国政府颁布第一部银行法后

7、，这四家钱庄随后都发展成为银行业。 黉利栈银行的前身是黉利栈汇兑庄，由陈立梅 1912 年设立。当年的黉利如日中天，每 天的货物进出口数量巨大，往来资金也是大笔巨额。鼎盛时期，在各埠的黉利行情况都相 同，货物量大，资金出入频繁。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每笔生意皆以现金交易十分不便。 为了方便资金往来，陈立梅决定设立汇兑庄，于是在曼谷、香港、汕头、新加坡、槟 榔屿、西贡等地几乎同一时间开设了黉利栈汇兑庄，专门为那些与黉利有业务往来的客户 服务，方便他们存取款。有了汇兑庄，商家在香港黉利栈汇兑庄存进一笔钱，就可以在暹 罗或新加坡等黉利分行提兑。同时， “和合祥”批信局利用陈黉利栈钱庄寄批银回唐山（指 家乡潮汕） ，批银不用从泰国带入国内，而是用钱庄汇票经香港转汇汕头即可。可谓既快捷 又安全。汇兑庄的设立还为黉利带来了可观的利息收入。在每年新粟收获季节，黉利用充足的 资金，先购入几十吨的新粟囤积起来，待到米价上扬时，再经火砻加工上市，以此赚钱。但是，汇兑庄还有局限，它只是黉利属下的一个机构，只为黉利服务，业务范围小、 业务种类单一。而当时暹京的几家外资银行服务对象都是洋商，银行为他们提供贷款、开

8、具信用证，以方便洋商的进出口贸易，暹京的绝大部分远洋贸易都被洋商垄断。华资商人 的贸易得不到洋行的扶持，华商们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独具慧眼的陈守明开始意识 到汇兑庄的局限性和开办银行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当时，创办银行可谓是“天时地利”具备，只欠“人和” 。 由于采用了近代西方碾米设备生产，以高氏元发盛行和陈氏黉利行为代表的潮商开始 从事大规模生产，并在与西方公司的市场竞争中逐渐主导了大米加工业和出口业。与此同 时，企业壮大、筹资问题也摆在华商面前。具有超前意识的陈守明开始思考如何填补这个 空白。 黉利栈汇兑庄提醒了陈守明，他当机立断，决定将汇兑庄升级为银行。 由于黉利家庭在曼谷的巨大影响，陈守明很快就办妥了开办银行的手续。1933 年，黉 利栈银行顺利开张，注册资本金 100 万铢，同时在香港、新加坡、汕头设立分行。据记载， 陈守明创办黉利栈银行的原因是：“由于在泰经商多年，商业范围已扩展到大米出口和航 海运输，当时的外国银行如香港上海汇丰银行、渣打银行、印支银行等，越来越多地渗透 到泰国的资本领域，尤其是对外贸易方面，作为当时主要大米出口商家的黉利，当然要创 办自家的银行，以不必

9、依赖外国银行。 ”事实也正如此。 潮州有句俗语说：“真商无真本” ，其道理在于，生意做得越大，就越需要融资。但战 前泰国资金雄厚的银行都是英、法银行，其业务主要是为该国设在曼谷的洋行和进出口服 务，对华商是不肯扶助的。如战前曾经拥有 13 家火砻的暹华巨商李竹漪(土名”李小七”， 澄海李厝宫人)，就曾埋怨英、法不肯贷款，以致因为没有及时得到融资而陷于困境。观乎 此，就更清楚陈守明创立黉利栈银行对该家族龙头产业及区域性经营的意义和作用了。 可以想象，黉利栈银行的成立对泰华社会是一个巨大的贡献，华商可以从中得到资金 扶持来发展事业，从而提高华商的整体经济水平；黉利家族的庞大事业也由传统的火砻业、 运输业、进出口业等进入到现代金融业。古老的黉利抹上了现代企业色彩。黉利栈银行还 开展这五项业务：受理存款；买卖各类债券及汇票，以及承接与债券和汇票有关的服务，4如托转或收转货币；买卖黄金及各国货币；无资产抵押而有担保人的各类贷款；在法律许 可范围内，一般银行承担的各项商业活动。 现代企业家的特质在陈守明身上得到充分展现，既有超前眼光又有雄才魄力。创立黉 利栈银行后，陈守明又成立銮利保险公司（銮利的“銮”字取自陈慈黉的名字“步銮” ，慈 黉是字） ，体现了黉利人强烈的家族观念和家族防范风险意识。在陈守明的记忆和经历中，黉利历史上有过几次意外事故，损失惨重。一次是在慈黉 爷时代，一艘满载货物的红头船遭遇强风暴，险些沉船海底，船虽保住了，但船上的货物 皆因太重而被丢进海里。另一宗是陈守明亲自处理的火灾事故，那是西贡乾元利行的纸牌 厂着火，虽无人员伤亡，但大火吞没了整个工厂，是损失巨大。 陈守明的保险意识由来已久，在他尚未接掌家庭大权，还在父亲身边学习时便对父亲 提到这个问题。那时，尽管年轻，还没有无成熟的想法，却有担忧。陈守明觉得，对如此 庞大的家族事业，风险防范和风险分担是必须的。 20 世纪 30 年代末 40 年代初，保险业一进入泰国，陈守明立即进行研究。他找来保险 公司的具体条款，细细研究，最后做出决定，自己办一家保险公司。 陈守明的出发点十分清楚，如果去别的保险公司投保，对于黉利这样一个大小企业遍 布香、叨（今新加坡） 、暹、汕、越、马各地，行业涉及航运、火砻、进出口、码头、金融、 报馆、机器、烟草、房地产等的巨型企业来说，每年的保费就是一笔巨资，那么与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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