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纸业的覆亡之路

1、1天龙纸业项目的前世今生-从从纸业纸业公司决策失公司决策失误误看看战战略略谋谋划的重要性划的重要性一一 、引言、引言就在不久前，造纸五厂的厂区内，高达百米的烟囱轰然倒塌了，由此引发的群体性事件，至今还没有平息，而这最直接的起因，是由于五厂地块出售给华侨城，烟囱的轰然倒塌，不但标志着拆迁清理工作已近尾声，也标志着拥有当时最为先进的高级铜版纸、证券纸生产线天龙纸业项目从此将从地球上抹平。当我们把目光回溯到 25 年前的1988 年。发现有如“蝴蝶效应”一般，当年某位决策者的轻轻落笔，竟导致今天烟囱的轰然倒塌，这其间的必然联系和有如宿命般的内在机理又有谁曾经认真思考过？按照华总的要求，在研讨会上剖析一家国有企业兴亡之路，何总又提出剖析别人，不如解析自己，建议分析天龙纸业项目兴衰的不归路。我本着虔诚的态度奉命前去调研。三月的早春乍暖还寒，我心情肃穆地来到造纸四厂，企图追寻它往日的辉煌，但见荒草四伏、鸟雀横飞，厂房斑驳、门窗凋蔽，厂区内令人窒息的寂静，与大墙外喧嚣的街市形成鲜明对照，倍感凄凉。感谢赵安山和纸业班子热情的接待，让我在惊鄂中，逐渐解了天龙纸业这个曾辉煌荣耀的技改项目的前世今生以及它满

2、含悲怆的宿命二二 背景背景天龙纸业项目，原为一轻局下属造纸四厂、五厂利用世界银行贷款上马的技改项目。立项之初，就存在先天不足，除了争取世行贴息2贷款外，其他配套资金一概全无。而如此大的项目上马，决策背景是造纸四厂五厂当时效益很好，两家厂子效益好到什么程度呢，我当时想追溯造纸四厂五厂当年的产值，纸业公司几位老总说，已经无从稽考。但他们却打了一个形象的比方，当时年轻人趋之若鹜，能进厂的就像当年到开发区企业进入摩托罗拉一样荣耀，市面上流行一句俗话，“不进政府进纸厂”，当时市里三十多家造纸企业无一能跟两家厂子匹敌的，堪称天津一流的企业，利税大户。从国企规格上讲，两家企业都是局级单位，最好的光景是 85 年到 87 年，等待拉货的汽车在厂区外排成长龙，川流不息。企业不红火，市政府也不可能下决心立这么大一个技改项目，结果呢，泡吹大了。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当初天龙纸业技改项目立项，仍然是相当超前的，设计产能为 4 万吨铜版纸，当时在国内所有铜版纸，99%都是依靠进口，只有上海江南造纸厂有一条二手生产线，年产能力仅有两万吨，而另一条高级整卷纸生产线设计产能是三万吨，用的是最先进的模糊水印技术，就是目前在

3、国内也独此一份，市政府绞尽脑汁，以此立项，向世界银行贷款 8000 万美金，按照当时汇率，折合人民币近 7 亿元，在各省市为争取世行贷款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的年代，各行业都在为争上项目不惜代价、不计后果地编故事，而纸业项目，以它雄厚的背景、良好的收益预期和无可比拟的未来发展前景一路拼杀，获得了立项和国家领导人的支持，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预期极好的项目却把两家效益规模都在全国首屈一指的造纸四厂、五厂，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3三三 苦苦难难的的历历程程好大喜功、贪大求洋的背后却是画饼充饥的日子，项目一上马就漏洞百出，面临先天不足。首先是配套建设资金不到位，厂房建了停，停了建，第三建筑公司将厂房盖到一半的时候因为没有钱，不得不停建，而后公司找技改办和经委化缘，好容易弄了点钱，三建经过三进三出，才勉强把厂房盖起来，然而后续的配套费和流动资金统统都是零，日子就在这旷日持久的等待中消磨，而利息在日复一日的递增，直到 1993 年设备才陆续引进到位，此时从立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为图便宜，生产线的设备采购由各国东拼西凑而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八国联军”，各国的设备好容易攒起来，又试不了车，因为开一次车的

4、费用是 3300 万人民币，当时根本找不来这笔起码的资金，更为可笑的是，不单配套资金没有，甚至连总预算都没有，这个项目，实际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钓鱼工程，把世行贷款钓回来算是完事大吉，即是政府的面子工程，也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形象工程，说句到家话，它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一个怪胎。四、山四、山穷穷水尽疑无路水尽疑无路 曾曾经经柳暗花明柳暗花明时时正当纸业技改项目在停摆了两年多之后，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之际，却意外地遇到柳暗花明之时，此时，正赶上朱镕基总理到天津考察，考察期间，市政府提出，还有两个技改项目因无后续资金支持，停滞，朱总理建议找国家开发银行贷款解决，于是带着尚方宝剑，一轻局跑了号称 60 趟的国家开发银行，获得了 3.3 亿的贷款支持，但这笔贷款实属来之不易。当一轻局长求告到国开行贷款。银行却拒人千里之外，4张嘴说，你们现在造纸四厂五厂的历史包袱，银行没法背。这里面的包袱是指两家企业共有 5600 多名职工，其中还有相当多数的老职工和老设备，银行讲，背这样沉的包袱，有多上贷款播下去也都白瞎了。所以按照国开行的要求，成立了新机制下的新公司，把造纸四厂和五厂两条新引进的高端铜版纸和证券纸生产线

5、作为优质资产剥离出来，成立天龙公司，把而将原造纸四厂五厂和先锋造纸厂一并划归到天龙公司旗下，如此一来，辈分乱了，过去的爹，如今变成了儿子，如此一来，剥离出来两家老企业便又成为一轻公司和天津市的老大难。从 1997 年开始，五千多名富余职工为了吃饭问题，分期分批成天上街堵马路，上访市政府，曾经堵过到厂调研的副市长梁肃和市长李盛霖，以至到最后由于资金枯竭，四厂五厂全部停产，厂房变卖折现，由于市委和企业贪图一时之利，为争得世行贷款，匆忙上马项目，它所带来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把两家好端端的造纸老企业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昔日天津首屈一指的利税大户，由于决策失误，几经折腾却成了历史的包袱和鸡肋。当时一轻局三位处级干部联名给朱镕基总理写信，状告天津重复建设，朱总理当时责成当时的国家轻工部、国开行、经贸委等四部位联合组成调查组到津调查，但终因有关部门巧舌如簧，文过饰非，最终还是蒙混过关了，其实自始自终天龙项目都是政府行为，企业直到濒临倒闭那一刻都没有拿到自主经营权，没有拿到用人权，也没能走上改制之路。调查组回京复命时，朱总理批示：能否通过债转股方式救活这5一技改项目，按照这一批示精神，市政府找到泰达控

6、股，泰达控股明确不介入，因为在当时债转股启动时，项目欠开发银行，工商银行资金数额之巨，无法想象，而且债转股天龙的资产总额，已达 22 亿，仅开发行连本带息就高达 5.5 亿，但国务院最终还是同意天津市唯一两家企业大无缝和天龙债转股，当时在 601 户的债转股企业中天龙唯一没有生产的企业实现了债转股。此时的天龙纸业，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着泰达的退出，政府强迫津滨介入了天龙项目的债转股，这已是 2001 年初春的事情了，此时，开发区财政拿出了 1.5 亿元把银行债权整体缩水 40%，将开发行包括，转给华融、信达的地方债权缩水85%，债转股实施后，净资产整体缩水至 6.65 亿元，总股本 9.38 亿元，其中有 2.4 亿元是负债，津滨入住时，借给天龙 2400 万，作为安置费和项目启动资金，此时又把造纸四厂和五厂作为历史的包袱划归一轻总公司所属。 五、是否迎来春天五、是否迎来春天2001 年接手后赵安山同志和他的管理团队组织局部生产，把造纸五厂的棉浆生产线开了起来。2002 年，通过对外对外招商引进了韩国大宇纸业公司，签约租赁铜版纸生产线 11 年，每年可得 1000 多万元的租金收益

7、。企业终于获得了较为稳定的收益，到 2004 年津滨团队与天信合作，注册 5000 万元，成立金证造纸有限公司，租赁证券纸生产线。自此，历经 16 个寒暑，纸机设备终于开机转起来了。本以为峰回路转，但可惜好景不长！由于大股东为利益所驱使，赵总被请出了6管理团队，好好的一个企业又被干黄了。企业没干到一年头上，就被彻底清算了。天龙纸业技改项目悲催的命运，就此画上了凄凉的句号。六、留六、留给给我我们们深刻的启示深刻的启示在文章的最后，我试着总结两条启示：启示之一：投启示之一：投资资决策正确与否，是企决策正确与否，是企业业生存生存发发展的致命因素。展的致命因素。错误的判断必定导致错误的结果，不切实际的决策、盲目的跟风和心血来潮式的拍板，必将导致企业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一个不负责任的决策者，势必会做出不负责任的论断，招致不负责任的结果。回想起造纸四厂五厂由辉煌而至凋敝的命运，回想起五千六百名职工，因决策者失误，而呼嚎于闹市，围街堵路，其命运之凄惨，岂不令人同情，试问他们招谁惹谁了？！由此想起，一些决策者拍着胸脯说，要敢于担当，试问，这样重大致命的决策失误，谁又能担当得起？还记还记得黄炎培先生到延得

8、黄炎培先生到延安安对对毛主席中肯地毛主席中肯地说说： ：“一人一家一一人一家一团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其体，一地方，乃至一国，其兴兴也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勃焉，其亡也忽焉”。 。跳不出这个周期的支配， 共产党怎么能找出一条新路避免？毛主席回答道：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会懈怠，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为此公司在项目投资、员工福利等重大事项决策上应严格执行“三重一大”的决策程序，将决策置于公众的监督之下，纳入到依法、依规的程序之中，才能避免重大失误，企业才不致颠覆。记得英国思想家培根有句名言：跛足而不迷路，跛足而不迷路，胜过虽胜过虽健步如健步如飞飞却却误误入歧途的人。入歧途的人。启示之二：惊人的相似，启示之二：惊人的相似，值值得警醒。得警醒。回首再看眼前的津滨，与原造7纸四厂、五厂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机构庞大，人员繁冗，贷款激增，财务负担重，历史欠账多，投资不赚钱，获取项目难，多数人张嘴，少数人干活。这些都是企业走向覆亡的重大隐患，此时不警醒更待何时？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但愿通过我们的努力企业能够走出谷底，祈愿，津滨发展不会重蹈天龙纸业的覆辙；天龙纸业的今天不是津滨发展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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